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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三個失蹤者

  黃小桃笑道:「這主意不錯,那咱們開始尋找獵物吧!」
  於是我們飛快地搜尋起來,按照這個標準,年齡三十五以上,十五以下的直接排除掉,身體有疾病、殘疾的直接排除掉,瘦弱和肥胖的直接排除掉。
  用兇手的思維去尋找獵物,把一個個大活人看作超市裡明碼標價的五花肉,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變態!
  我們把排除掉的檔案扔在桌子左邊,剩下的放在右邊,漸漸的左邊越積越多,右邊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八個人。
  黃小桃說道:「這八個人可能就是潛在的受害者了。」
  「等下,我再看看。」
  我仔細翻閱了一下,取出一份檔案:「這個有精神病史,住過精神病院,排除掉。」
  「為什麼?」黃小桃問道。
  「精神病人要吃大量的抗抑鬱藥,加上長期缺乏鍛煉,肉質會很差。」
  我這樣說的時候,黃小桃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個牙齒不好,胃口就不好,看上去面黃肌瘦,肯定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狀態。」
  「這個整過容,身上有不少填充劑和玻尿酸,肉肯定不好吃。」
  「這個是下水管道工,身上應該有一股下水道的異味,肉太臭,排除掉。」
  我一上來就排除掉了四個,黃小桃說道:「聽你說這些,我一瞬間有種錯覺,覺得你就是那個做人肉包子餡的變態。」
  「我要是那個變態的話,我第一個想吃的人就是……」我突然朝黃小桃看一眼,沒再說下去。
  「第一個想吃的是誰啊,是誰,你說啊?」黃小桃氣的鼓起了香腮。
  「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
  「哼!」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手上的第五份檔案,失蹤者名叫馬耀祖,曾在屠宰場工作,籍貫是南江市下轄的一個小村莊,年齡為三十二歲。
  黃小桃湊過來看了一眼道:「這人看著面黃肌瘦,按照變態的標準,大概也不好吃吧,排除掉!」
  她準備從我手裡拿走,我卻搖了搖頭:「等等,我有種直覺,這人可能就是馬金火!」
  「可上面沒寫肉聯廠啊,而且名字也不一樣。」黃小桃不信。
  「有過屠宰場工作經驗的人,去肉聯廠找份工作也不奇怪吧?許多鄉鎮裡的人都有個在正式場合用的官名,平時是用俗名,你去問一下肉聯廠的人事處,看看馬金火的官名是不是叫馬耀祖。」我對黃小桃說道。
  「行!」說完,黃小桃從我手上接過這份檔案。
  剩下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紡織廠女工,各方面特徵與我剛剛驗的屍體完全符合,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那名死者。
  另外兩人,一個是在超市打工的小伙子,年齡為二十四歲,另一個是洗車工,年齡為二十六歲,兩人均為男性。
  我說道:「這兩人有可能就是接下來的受害者,不,也許他們已經遇害了……」
  黃小桃道:「那我們去他們的住處走訪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好!」
  黃小桃打電話叫手下去調查一下馬金火官名的事情,然後和我去停車場取車,我們先趕到第一個人曾經工作過的超市,詢問老闆。老闆說這位叫做小張的打工仔一個半月前突然不告而別,他打電話沒打通,四十八小時之後就在轄區派出所報了案。
  「小張失蹤一個半月,他家人沒來找嗎?」我問道。
  「他好像跟家裡斷絕聯繫多年了,也就他的房東找過我一次,叫我把小張欠的水電費給結了,這不搞笑嘛,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呢!」老闆回道。
  「那你知道他的住址嗎?」
  「等下,我這裡有員工登記薄,我給你抄一份。」
  老闆抄了一份地址給我,臨走的時候還準備送我們兩瓶礦泉水,我們當然沒要。
  小張的住處距離超市有三條街,我們趕到後,找到小張以前的房東。房東是個中年大媽,一聽到小張的名字就嘮叨起來了,說這小子平時怎麼怎麼不講究,亂扔垃圾亂倒髒水,搬走的時候居然也不打聲招呼,她事後發現屋裡的電燈、電視竟然開了整整一個星期,拖欠了一百多塊的電費還是她自掏腰包墊上的,一提起這件事房東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問道:「那房子後來租出去了嗎?」
  「沒呢,還在58同城上尋租,對了,兩位警官,你們查案子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宣傳一下,我這房子……」接著,房東開始喋喋不休的介紹自己的房子怎麼怎麼好。
  黃小桃打斷她的話:「抱歉,我們是刑警,這忙我們幫不了。」
  「刑警?」房東大驚:「這小子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了?我看他整天閉門不出,見人也不打招呼,繞著走,肯定是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房東的話實在太多,再這樣糾纏下去估計能聊到晚上,黃小桃要她帶我們去看下小張的住處。
  我們走進房間,房東已經把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我大致看了下,說道:「小張走的時候電視和燈都是開著的?」
  房東趕緊點頭:「是啊。」
  「門呢?」
  「門是關著的,但沒反鎖。」房東答道。
  「他當時穿什麼衣服出去的?」
  房東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我後來進來的時候,他的鞋還擺在門口,外套也扔在椅子上。」
  我看見窗台上有煙灰缸,大概斷定小張是臨時出去買煙,然後被人劫走了,弄走一個大活人很容易引起注意,兇手顯然有輛車。
  勘查一遍受害者的住處並非沒有意義,我主要想弄清的是,兇手是蓄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
  黃小桃從床下找到一箱子軍事雜誌,另外我還看到一些模型坦克,都是手工拼出來的,喜歡這些東西的人一定很宅。
  我從窗戶往外看,看見一棟爛尾樓,便問房東:「那棟樓是怎麼回事?」
  「爛尾樓唄,承建方跟投資人沒談攏,工程就半道上停了,這都幾年了,經常有些流浪漢在裡面過夜,可影響這一片治安和衛生環境了,連居委會都沒轍!兩位警官,你們回去一定要向上面反應反應。」房東趕忙說道。
  我一陣想笑,這房東拿我們當灶王爺啊,什麼事都管。
  黃小桃問道:「過去看看嗎?」
  「行!」
  我們當下跟房東告辭,來到對面的爛尾樓,時隔一個半月,我感覺已經不可能發現什麼線索了。
  每到一層樓我就停留一下,朝小張租住的房子眺望一眼。四樓的角度是最好的,能把小張屋內的情形盡收眼底,我看見地上有一些煙頭,總共有三種牌子,無法確定是不是兇手留下的?
  我仔細嗅了嗅這裡的空氣,嗅到了一些異常的氣味,最終將視線慢慢投向旁邊一個很大的水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