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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商量

  我身後應該是沐挽辰吧?起碼睡覺的時候是後背貼著他的胸膛。
  但他才不會慫恿我往前走呢,這幽幽的聲音不知是誰。
  周圍只有月光和迷霧,觸目所及能看到的「人」只有遠遠站著的那個女鬼。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司錦?
  總是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我眼前,她到底想幹什麼。
  「司錦……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我朝祭壇上走過去。
  月光如水,祭壇柱子的陰影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我記得看過一次,那臉上七竅流血,十分恐怖。
  耳邊若有若無的聲音混入流水,好像在低聲輕訴:「去吧……去吧……」
  去哪兒啊讓我?走上祭壇?
  我心裡疑惑的這段時間,已經走到了祭壇下面,台階上,就是那一襲大紅色的衣擺。
  她到底有沒有殘存的意識啊?還是就一副影像?
  我忍不住走到司錦陰靈的面前,伸手在她臉前揮了揮。
  沒反應。
  我又伸手好像扇風一般扇了扇她。
  她的身體立刻像漣漪般微微晃動——似乎只是一個影像。
  「……總是出來嚇唬人,到底想做什麼啊你?能談談嗎?」我無奈的說道。
  在我耳邊的幽怨聲立刻變得清晰起來:「可以呀……你拿了我的東西……是該歸還給我了……」
  「我拿了你什麼啊?」我忍不住舉起手來問:「這手串?這是沐挽辰的東西好麼?你都已經香消玉殞了,就坦然上路吧,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人死不能復生——就算能復生,你也養不了雌蠱啊。」
  「沐挽辰本來就有點兒木,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我能養雌蠱,他估計也不會多看我幾眼,你就別強求了,安心投胎,再世為人後去找自己的姻緣吧。」
  說沐挽辰不近女色,其實我有點兒心虛,他並非不近女色,只是比較克制,但他也會直截了當的說一些讓粉紅泡泡咕嘟嘟直冒的話。
  但是他實際上挺暖的,也沒有耍流氓,這性格應該在他們密江流域的法門中有不少小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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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打個商量吧……」那幽幽的聲音飄忽的說道。
  「商量什麼?」我皺眉問。
  「……你,去找司凰,她知道我留下了什麼咒法,驅除了咒法,我就不會再出現了……不過代價就是,這個手串。」幽幽的聲音附耳低語。
  「這個手串,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驅除普通毒物的護符,有雌蠱在你身上,這東西沒什麼作用……」她低聲緩慢的說道。
  我微微皺眉,稍微思索了一下。
  沒什麼作用?那她為什麼要拿去?
  「……這是我的怨念所在,我想成為他的妻子,但是……付出生命也無法完成心中所願,就讓我安安心心的走吧……我已經停留了好些年,不想再為了執念耽誤輪迴了。」
  真的假的?我心裡有些疑惑。
  「你死都死了,這手串拿去有什麼用?」
  「執念之咒在這裡,這東西無法埋葬在墳墓中,我的一縷怨魂總是受到牽繞……」
  她幽幽的長歎一口氣:「你與神王大人接近了,靈力受到引導逐漸變強,我才能顯現與你交談……這座祭壇是我陰靈的暫時居所,神王的靈力太強,我都無法靠近他……」
  沒法靠近更好,我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這東西不光是驅除毒蟲,沐挽辰說過這也是信物,我沒法子給你,要不你自己找他談談,如果他同意給你埋葬在墳墓裡,我也沒意見。」我聳了聳肩膀。

/>  信物這種東西,就是一個認可,如果沐挽辰內心真的認定了一個人是他的妻子,那信物並不是那麼重要。
  物品終究都是身外之物,人心才是最難得的信物。
  司錦的魂靈如此執著於這個手串,是真的用情至深、至死不渝嗎?
  「……他不會同意的……我知道他……雖然他從未關注過我,但我遠遠的關注了他多年,他不會捨棄歷代神王遺留下來的任何東西——尤其是子民,所以……跟他說,說不通的。」司錦的聲音帶著一絲柔情。
  這讓我有些好奇,司族的女人都挺犀利跋扈的,莫非這司錦是個另類?
  「殷珞,如果你想要我徹底消失……記得去找司凰……驅除咒語,將這個手串埋葬在我的墳墓……」她的聲音越來越飄忽,影像也開始變得朦朧。
  「喂喂,我可沒答應啊,你自己找沐挽辰去談!」我衝著空曠的祭壇喊道。
  鬼影不見了,只剩我一個人站在這裡。
  月光如洗,上面投射下來,四周灰濛濛的飄著淡淡的霧氣。
  我該怎麼醒過來?沐挽辰這傻瓜沒發現我夢裡不對勁?
  ……唔,這好像也發現不了。
  我往來時的路走,邊走邊小聲的抱怨——沐挽辰有什麼好的,一個個迷妹這麼癡情,死了都還惦記著當他老婆。
  小腹處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我忙停下來伸手捂著,好燙啊。
  好像有一股小火苗在丹田處亂竄。
  搞什麼,雌蠱怎麼了?
  這裡的夜晚那麼涼,她還喜歡這裡是麼?
  正猶豫是繼續往前走、還是留在這裡曬月亮,我的後腰突然被大力拉扯,整個人好像從水裡被撈出來般腦子猛地發蒙——
  「……醒醒。」臉頰上被啪啪的拍了兩下。
  我睜開眼睛,焦距對準,沐挽辰的眉眼近在咫尺。
  眉目如畫的人怎麼看都這麼好看,眼角的龍鱗讓他帶上一層神秘的氣息,可他貼得也太……
  這麼近的距離,整個胸腹緊緊相貼,連四肢都糾纏在一起。
  下腹部的火熱讓人有點難以忍受,我微微的掙了掙,他卻鎖緊了雙臂,低聲問道:「你剛才在小聲說些什麼?我聽到了司錦的名字。」
  「你、你先稍微鬆一鬆好麼。」你沒發覺自己身體有反應嗎大佬!
  我都感覺有東西硌著我大腿了……
  面紅耳赤。
  「不能鬆開,雌蠱剛才成長了一點,雄蠱這裡反應很強烈,讓它們近些。」他語氣淡然,不像身體那麼火熱:「司錦找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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