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要合作嗎？」貓妖追著自己的尾巴咬著。
我點點頭。
這事情楚一飛比我急，只要火鴉活著，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凶獸去襲擊。我把火鴉要用藥的消息告訴他，錯過這次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司面虎既然出動了，那勝算就更大了。」
楚一飛既然跟司面虎合作了，拿下火鴉肯定是商量好的事情，他不會戲耍這種大妖魔。
明天一定會動手，只是楚一飛藏著掖著，不肯讓我知道他的具體計劃而已。貓妖哼了聲，就繼續去玩了。
外頭來了只禽鳥，怪模怪樣的叫喚著。
金毛吼守著洞口，一爪子把它給拍下來了。
「等等。」
我把禽鳥提起來，這畜生脖子被一根繩子給繫著，痛苦地叫著。我把它倒過來摔了兩下，裡頭滾落一個紙條。
上頭留下了纖細的字跡。
「什麼？」
貓妖夠著看，被我給讓開。它無趣地扒拉著一個紅色藥丸，還在奇怪這是什麼東西。我手一捏，就把紙條給燒掉了。
「有人給我傳遞了消息，明天可就熱鬧了。」
我待在山洞裡，繼續修煉第五個法術，到了天亮，就有大鳥來接著我，直接飛到了山頂。火鴉頭疼的厲害，這幾天脾氣格外的暴躁。
「你有事要找我？」
我一點都不懷疑，要是說不出個道道兒來，它能活吞了我。
我也不害怕，大聲道：「白玉魔大人給我傳來了消息，他攻打大金殿，已經取得了進展，俘獲了一個天門的弟子。」
火鴉已經不耐煩了，我快速道：「李一飛準備暗算火鴉大人。」
「滾蛋，他沒這個本事。」
我拍了幾句馬屁，皺眉道：「根據消息，他們就在最近動手，很有可能還有一個大幫兇。白玉魔大人讓我提醒你，千萬小心。」
話我說完了，接下來被偷襲，那就與我無關了。
火鴉神色憤怒。
「可惡，可惡，等我頭不疼了，就去拆了大金殿。」
我心裡好笑，都死到臨頭了，還說大話。
鐵鏈響起了，老鳥飛了上來，還抓著個藥罐子。裡頭裝滿了綠色的藥汁，它調配了一會兒，然後看時候差不多，就端了上去。
火鴉這會兒眼珠子猩紅，焦躁急了，一口就把藥汁給吞了下去。
連罐子都吃進了肚皮。
它焦躁地咆哮著，嘴裡噴出一柱火焰來，宛若岩漿一樣，四下裡濺射出去。綺霞峰上燃起了大火，好多鳥兒被驚得飛起來。
這情況是司空見慣地，鳥兒並不覺得吃驚。
老鳥湊到我身邊，低聲道：「動手不？」
我瞥了這廝一眼，就你毛都快掉光了，還敢打火鴉的主意。老鳥嘀咕道：「這次藥效很足，足足有半個鐘頭的昏睡世間，火鴉的反應會大大下降，這可是動手的好時候。」
我抬頭望去。
火鴉趴在山頭，眼珠子怒睜，讓人不寒而慄。
我眉頭皺起來。
貓妖跳到我的肩上，說道：「這廝沒有眼皮，就是睡覺，眼珠子都睜著，騙了不少人。」原來是這樣，我拍了拍老鳥，示意它不要亂來。
這鳥妖即使在昏睡，嘴裡都會噴出火來，落到哪兒，就是一場火災。
這些禽鳥有著辟火的本事，倒不是很害怕。
我發出呼哨，就有一頭鸞鳥飛了下來，神色傲慢。我跟它說道：「火鴉大人吩咐了，有人會來偷襲，讓你帶人到外頭去防禦。」
這鸞鳥輕蔑地瞪著我，叫道：「不要來指揮我。」
「那你快去啊。」
「沒有人敢來搗亂，它會被我們燒死。」這鸞鳥一拍翅膀，就飛走了。
火鴉鼻孔出去，掀起了狂風，綺霞峰都震撼了下。我盤膝坐著，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楚一飛那廝的探子怎麼還沒有動手。
山體又晃動了下。
我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說：「以往火鴉吃藥時，也會地震嗎？」
老鳥奇怪道：「今天的動靜好像大了點。」
我感覺不妙，提起了老鳥，戒備地看著。天空中飛來一隻鸞鳥，在山頂轉悠了一圈，忽然發出尖銳的啼叫，聲音能夠穿雲裂石。
「來了。」
這鸞鳥有問題。
轟隆，綺霞峰發出劇烈震動，禽鳥圍過來，繞著山峰盤旋著，似乎也有些奇怪了。一縷紫色霧氣飄飛出來，從山體裡滲透，飄揚地向上飛起。
老鳥一個尖叫，嘀咕道：「這是綺羅香。」
不是千機散嗎？怎麼變成了綺羅香。老鳥叫道：「千機散是劇毒，能夠讓人腸穿肚爛地，但是對付火鴉就不夠看了。綺羅香是千年前白無瑕派人研製地，專門用來對付凶獸地，就算是火鴉，聞一聞，也會疲軟地。」
這廝雖然認出來了，卻是嘴巴一閉，根本不去提醒。
鸞鳥落在山腰處，變成了一個女子，手裡拿劍。她輕輕一揮，就把數十個凶鳥給斬殺了。
這女子站在綺羅香中間，煙氣裊裊，看不清面目。
「敵襲，敵襲。」
有個禽鳥扯著嗓子叫道，它的聲音尖銳，一下子就傳來了。天空中飛來無數的凶鳥，黑壓壓的一大片，朝著半山腰衝去。
貓妖哼道：「這是個陷阱。」
綺羅香四下瀰漫著，但是速度不快，禽鳥要是想飛走，根本就不會中毒。只是它們腦筋笨了點，一被挑釁，就落入了陷阱。
被我提醒的禽鳥飛起來，大叫道：「誰敢來綺霞峰搗亂，真是找死。」
禽鳥衝進了紫色霧氣裡，就變得軟綿起來，很快就無力地墜落。這兒是山腰，離地表足足有著上百米的高度，摔下去就是一灘肉泥。
但是這些凶獸根本不怕，直接朝裡頭闖去，前仆後繼地。
「真是蠢貨，」老鳥被關押久了，憋了一肚子火，幸災樂禍地罵道。
我搖搖頭。
「不是蠢，這女的法術厲害，但是凶鳥太多，光靠獸潮的戰術，就足以對付她了，不過是世間長短罷了。」
貓妖贊同道：「沒錯，當初獸潮時，凶獸數不過來，根本鬥不過。後來白無瑕捉了一頭夔牛，剝了皮，做成了雷天鼓，才把凶獸給嚇跑了。」
這兒是火鴉的地盤，就算有差錯，只要等到火鴉醒來，這女的就跑不掉了。
山腰密密麻麻地，黑雲湧動，山頭就空虛下來了。
一條黑影從我面前冒出來，是天門的探子。他看著昏睡的火鴉，露出得意的神色，這廝沒有動，反而有些謹慎。
他看著我，說：「白濟南，你看我家大人本事如何？」
我笑了下，說：「把火鴉拿下才是真本事。」
探子從懷裡拿出一把金錐，篆刻符咒，發出慘淡的青光來。貓妖哼了聲，說：「這是白無瑕派人鑄造了，拿來對付凶獸的傷心錐，對付妖魔很霸道。」
探子沒有動手，反而把金錐丟給我。
「白濟南，你既然要跟我家大人聯手，就得拿出誠意來。這會兒火鴉昏睡著，你拿金錐戳進它的腦門，就能致死，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拿我當槍使喚？
我心裡冷笑，嘴裡卻是答應下來了。
「我這就動手，你快點把司面虎喊來，要不然火鴉恐怕不好對付。」
這廝猶豫了下，被我連聲催促，「火鴉只能睡半個小時，這會兒功夫就快到了，你要是耽擱了，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火鴉忽然哼了下，就噴出一股火焰來。
「我們一起動手。」
我跳起來，就朝著火鴉跑過去。這廝拿出一個海螺，放在嘴邊嗚嗚的吹奏起來，這法器聲音低沉，悶悶地傳出去老遠。
我放慢了腳步。
卡嚓，晴天裡霹靂炸響，然後冒出一團黑光。
一開始還很小，迅速就瀰漫開來，變成個漆黑的漩渦，連空氣都被撕裂了。
這是一個空間裂縫。
裡頭跳出一頭矯健的身影，老虎皮毛凜然生威，凶戾的氣勢驚駭的禽鳥紛紛逃竄。司面虎看了一眼昏睡的火鴉，就發出了哈哈大叫。
「臭鳥，今天我就要把你給吃了，吞了你，我就能對付洛風嘯了。」
探子大叫道：「虎大王，機會給你了，快點殺了火鴉。」
司面虎發出咆哮，一團颶風呼嘯成形，在高空中鼓蕩著，發出凶悍的氣勢來。它眼珠子怒睜，颶風轟隆，就朝著山頂落了下來。
彭。
颶風砸中了，卻沒有打中鳥妖。
火鴉眼珠子晃動，發出淒厲的尖叫，一團火光從它嘴裡衝出來。司面虎大吃一驚，叫道：「不可能，你不是中了綺羅香嗎？」
這廝沒有提防，被火鴉一下子打中了腹部。
這道火光裡頭氤氳著可怕的高溫，擊中司面虎後，立刻就是轟隆爆炸開來。
空中烈焰滾滾，一個大火球吞吐著，越來越大，然後轟然破開。裡頭掉出一頭凶獸來，毛髮暗淡，神色有些萎靡。
司面虎憤怒地吼道：「怎麼回事？」
火鴉霸道地說：「那個李一飛是白無瑕的傳人，當年我們被他追的四處逃竄，哼，你居然想跟他合作，果然被騙了吧。」
探子惶恐地解釋道：「沒有，沒有，綺羅香已經放出來了。」
司面虎眼珠子一翻，隨手一揮。
這探子被一股風刃從頭到腳完整地切開，鮮血飛散，眼裡還帶著驚慌。
這兩頭大妖魔對峙著，眼神凶戾，司面虎吃了虧，就有了退意，沒有了戰鬥的意志。這兒是火鴉的地盤，它佔不了便宜。
我心裡暗罵，膽小鬼，你有著撕開空間的本事，要走就走，要戰就戰，居然會慫，真是個沒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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