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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破陣

  田汝華來時,是扮做了計瞳的模樣,我心裡有些憂慮,不知道她有沒有出事?
  我給計瞳發了短信過去。可是沒人回。打了電話過去,響了好久,那邊才嗯了接聽,傳出來一個女人得意的笑聲。然後就掛斷了。
  我心裡一涼,計瞳的手機怎麼會落在田汝華手裡,難道她真的遭殃了?我想聯繫嚴飛長,結果手機沒電了。
  坐在牢獄裡。我有些著急上火。他們把我關在這兒,是想要隔開我與外界的聯繫,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想了下,喊出了唐月,讓她帶著藏影斗笠,到苦讀精舍看看情況怎麼樣?
  程起突然說道:「別做傻事,那個女人擾亂了你的心思,就是希望你多做多錯。她可能就在外頭守著,女鬼出去就會被抓,一個沒主的女鬼在苦讀精舍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我猶豫了。
  唐月主動請纓道:「我可是李家特別煉製的玉女,沒那麼脆弱,小心一點就好。」
  程起有些氣惱,繼續擺弄他的陣法去了,沾沾自喜道:「兩個笨蛋,越值錢的鬼,才越危險。只有待在我的陣法裡,才是最安全地,誰也害不了我。」
  人是萬靈之長,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但是人能控制地比較好。鬼是人死後變的,會被情緒感染變的偏執起來,所有才有那麼多的惡鬼。在程起心裡,死是最可拍地,所以他一直躲在陣法裡頭。
  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想要帶走他,必須打破他的執念才行。我蹲下來,跟他打了個賭。
  「你的陣法也不是安全地,龍門魁首發現的話,一樣可以再殺你一次。」
  程起立刻變的焦躁起來,眼珠通紅,喝道:「不可能,這裡有我的鮮血,有我擺下的十二種陣法,以後還會越來越多,誰也殺不了我。」
  見他要瘋狂,我急忙安撫幾句,說道:「好好,但是如果連我都破得了,你的陣法也就沒那麼厲害吧。」
  他點點頭,補充道:「他不會雷法。」
  我在牢獄裡折騰起來,程起很有自信,一直在看熱鬧。我累得氣喘吁吁,也沒有能夠搞定。龍門派本就是以陣法馳名,何況是程起這樣的天才,我這樣的門外漢肯定沒法子。
  「我就說了,這裡是最安全地。」
  一隻紙鶴從窗戶飛進來,落在我手裡。
  是洛風嘯給我傳信用地,上面寫著,」待著裡頭,靜心修煉,小雪這邊很快就要完成了。他們騙你哄你,就是想讓你越慌越亂,反而會叫他們找住破綻。不要擔心,外面一切有我。」
  繞來繞去,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我慌亂。我什麼都不理不顧,他們花樣百出,也沒有法子。
  我心裡頭大定,然後第二個紙鶴又飛來,這次是關於程起地。
  「程起是龍門派的天才,以後破陣少不了他的幫忙,必須把他帶出來。我教你一個法子,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第三個紙鶴來了,裡面記載了破陣的法門。
  洛風嘯說道,陣法都是從陰陽著手,分化五行,然後衍生了數百數千種的變化。不明白陣法的規律和奧妙,就算是同道中人也很難來破解。
  程起在這裡佈置了十二個陣法,看起來繁複混亂,彼此勾連,已經是箇中的佼佼者。如果要一點點地抽絲剝繭,恐怕要忙活幾年才能夠理清頭緒。所以洛風嘯給我提供了一個簡單暴力的法子,直接從根本上毀掉一切。
  「要說破解很簡單,直接來個反其道而行。你那個便宜師父教你的五行大崩解就可以做到,他給你的符劍呢,拿出來嚇唬嚇唬他。」
  我把秋雲子給我的符劍拿出來,程起拿過去看了下,臉色發白。
  他眼神猙獰,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平靜,然後開始耍無賴,說道:「原來你還會秋雲子的法術,可是龍門魁首不會五行大崩解,我不服氣。」
  他丟下符劍,就往角落裡跑去,我急忙拽住,說道:「別呀,我還有個法子。」
  幸虧洛風嘯猜到他會耍無賴,另外教了我一個法子。
  「程起這人法術很在行,但是做人不行,經常耍無賴。他當初被龍門魁首給坑害,竟然沒人出來給他說話,也有不招人喜歡的原因在。」
  我拿出火鳥旗,插在牢獄的四面牆壁上,然後開始念著咒語。
  這旗子能發出烈焰,必須四人一起催動,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是牢獄本來就不大,我一個人來也足夠了。
  四道洶湧火焰撲出來,轉眼就把牢獄給燒起來了。我捏著護身咒,避開了濃煙和大火。
  程起嘻嘻笑道:「沒用。」他催動陣法,地表冒起紅光,把他給護住。他得意道:「鬼的確怕火,但是我不怕。這裡的陣法是用我的鮮血畫的,修道人的鮮血陽氣十足,這種程度根本傷害不了我。」
  我不動聲色,放火並不是為了燒他,而是燒得地表和牆壁。程起的陣法再如何高明,也是建造在牆壁地表上,果然,燒了五六分鐘,陣法一一的顯現出來了。
  他覺察有些不妙,催動陣法,一個漆黑法陣冒出來,想要抵住大火。
  「楚筱,還不出來?」
  我一聲喝,楚筱從我體內冒出來,她眼淚泫然,週遭立刻變得陰氣森森,風雲滾動。啪啪,啪啪,無數的雨點憑空冒出來,打在地表上。
  這是帶著雨女怨氣的雨水,透著可怕的腐蝕氣力,程起身體被打了,魂體上冒起嗤嗤黑煙,變得透明起來。
  水火相逢,冷熱交擊,這是洛風嘯教我的法子。無論是多麼厲害的陣法,被陰陽衝擊,都有可能保不住。
  等到濃煙散掉,程起呆滯地站在原地,神色痛苦。
  他的所有陣法都沒了,陽光透進來,打在他身上,痛的他發出一聲慘叫。我拿出鬼柳扳指,說道:「快進來,待在裡頭對你有好處。」
  程起木愣愣地,我急忙把他給收起來,這次他沒有反抗,只是發出一聲喟然歎息。
  到了傍晚時,老道出來,特地來謝我。
  「多謝道友,你解放了程起,也釋放了我們。現在陣法沒了,我們正準備去陰曹報到呢。」
  我看著黑暗中閃爍的幾百雙鬼眼,這些鬼怨氣十足,最差的都是紅眼級別,有好幾個青眼,那個唱歌女鬼的迷惑能力也很棒,可不能就這麼放走。
  「你們怨氣重,就算去了陰曹,也是先去枉死城受苦,然後才能排隊等待投胎。」
  眾鬼變得鬧騰起來,露出恐懼神色,有幾個青眼跑來和老道對峙著,指責他在撒謊,差點就要打起來了。
  老道露出一臉的狼狽和尷尬。
  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陣法沒了,這些鬼失去約束,如果逃到陽間去,肯定會做出許多惡事來。我騙他們說,到了陰曹就能投胎,重新去做人。哎呀,這下被你給搞砸了,完蛋,要完蛋了。」
  原來如此,他倒是一片好心。可惜啊,惡鬼中明白事理的是少數,即使是好事,他們也不會聽從地,還是要靠拳頭來說話。
  知道被騙了,這些惡鬼就往四下裡逃跑。
  我急忙跑過去,抓住幾個惡鬼給撕了,鎮住了場子,怒道:「誰敢往外頭跑,我現在就撕了他,誰要是不信,這就是下場。」
  我運起攝魂術,嚇得群鬼瑟縮起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敢亂跑了。
  很快,有個粗壯的男鬼被推舉出來,說是要跟我談判。他的眼珠子是慘白的,在白眼厲鬼都是很厲害地,因此他的底氣顯得很足,氣勢洶洶地叫道:「你為什麼攔著我們,快點滾開,否則我們就撕了你。」
  我冷笑起來,說道:「陣法是我破的。」
  「那又怎麼樣?」他露出張狂的笑容,得意道,「我們又沒有求你來,是你自己去破的。你是個大活人,我們沒有吃了你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老道發起怒來,罵道:「你這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怎麼能夠這樣?」
  「老東西,你也滾開。之前看你是個修道人,也許知道怎麼離開,我們才推舉你做牢頭。現在牢獄沒了,也用不著你了。」
  老道氣惱起來,叫道:「各位兄弟姐妹,早點跟我去陰曹是正道。這裡是龍虎山,你們要是跑出去作惡,立刻就會被修道人給抓住,下場很慘,還是跟我走吧。」
  他聲情並茂地開始呼喚,說動了好些個惡鬼過來了,還有些在猶豫著。這立刻就觸怒了白眼惡鬼,他發出咆哮,朝老道撲來。
  老道開始渾不在意,施展著法術,兩個都是白眼惡鬼,他還懂法術,沒理由會輸。只是一錯眼的功夫,老道發出慘叫,抵擋了幾下,居然被打敗了。
  「你這麼弱,根本不配當我們的首領,只有我這麼強大的實力才行。只要跟著我,就是我的兄弟,我會保護大家,跟著我去吃香的喝辣的。」
  果然到最後還是要靠拳頭說話,我走上前,嘻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比你更強,你們都該聽我的。」
  男鬼露出憤怒的神色,大叫道:「你是個活人,居然想要驅使我們,嘿嘿,你是想把我們變成你的鬼奴。大家別信他,我一樣是鬼,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同伴嗎?」
  那些動搖的惡鬼立刻跑過去了,就連我這邊的幾十個惡鬼都變的緊張起來,鬼心開始渙散。老道還在挽留,但是效果越來越差。
  我站出來,衝他勾勾手,「來,我們比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