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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盒子

  「可是爸爸媽媽不要小雪了,他們說小雪是壞孩子。」
  我摸摸她的小腦袋,小雪露出很傷心的模樣。她有些害怕地說道:「小雪變了,好喜歡喝血。嗚嗚,我害怕。」
  楚筱抱著她,安慰道:「小雪別怕,姐姐陪著你呢。」
  「姐姐。你是不是鬼啊?」小雪指著地上,楚筱和唐月都沒有影子。
  「是啊,姐姐不怕小雪,小雪也不怕姐姐。好不好。」
  小雪破涕為笑,連忙點頭,她又小心地看著我,說道:「哥哥,小雪是怪物,你怕嗎?」
  我哈哈笑起來,說道:「小雪不是怪物,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再說哥哥可是會法術地,你要是做了壞事,我就捉了你打小屁股。」
  我拿起個符紙,放出一道紅光,小雪眼珠的瞪的大大地,露出很羨慕的樣子。然後又伸手去捂著屁股,搖頭道:「小雪不做壞事。」
  我拿出新買的衣服,讓楚筱給她換上,把身上的血跡給擦掉,打扮的花枝招展地。
  小雪蹦蹦跳跳地,跟活人沒有區別,誰知道她是個女呢。我領著她來到龔老三家裡頭。一看到龔老三媳婦,她就撲過去喊媽媽,女人摟著她,也是激動地哭起來。
  龔老三神色有些驚悚,被朱宇揪著嘀咕了幾句,立馬擺出了虛偽的笑臉。
  「小雪回來啦?快來吃飯?」他明明怕得要死,但為了錢,也是卯足勁兒來演戲。小雪還是個孩子,哪兒懂大人的心眼,被爸爸媽媽抱著,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們在外頭等著,這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了頓團圓飯,時不時地就傳出小雪快樂的笑聲。「
  過了會兒,龔老三媳婦領著小雪出來,說道:「小雪,你不是怪物,媽媽一直愛你。」
  小雪露出懵懂神色,突然哇哇地要哭。
  龔老三媳婦親了她一下,說道:「我給你找了這個先生,他是個有本事,肯定能照顧好你。」
  她們母女倆哭哭啼啼地,過了好久才分開。
  「你要聽話,要是想媽媽了,就可以回來看我。」龔老三也出來了,惺惺作態地說了幾句場面話。我拉著小雪離開後,她忽然問我道:「哥哥,爸爸媽媽是不是討厭我了?可是小雪不會傷害他們。」
  我想了下,說道:「小雪能答應我,以後不喝人血嗎?」
  小雪急忙點頭,舉起小手掌保證道:「我不喝人血,人血不好喝。」她有些羞赧道,「我喜歡喝雞血。」「
  「那好辦,我天天殺一隻雞給你,小雪要聽話,以後別人就不會怕你,還會喜歡你。」
  朱宇笑嘻嘻地出來,我看他兜裡還揣著一摞錢,奇怪道:「你怎麼沒給龔老三,他不會搞出什麼蛾子吧。」
  「沒事,我做事你放心,」他擼起膀子,給我看上面的白虎紋身,得意道,「我嚇唬他是道上混的,不准再提小雪的事情,否則送他上西天。他要是不跟任何人說,我就把這筆錢慢慢給他。」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我回到老龔家裡,等到了第二天,還不見洛風嘯回來。
  等到天黑,屋外來了個鬼差,這裡只有我看得見他。他就問我道:「你是李霖嗎?」
  我點點頭,難道是為了歐陽秀的事情來找我的?
  鬼差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道:「使者大人叫我來傳消息,說是叫你先走,不用等他了,這兒有一封他給你的信。」
  我拽著鬼差,塞了一疊紙錢給他,問道:「使者怎樣了,在陰曹過得還好嗎?」
  鬼差收了我的東西,樂呵道:「你放心,使者可得意了呢,他可是城隍爺的座上賓,處的非常好呢。」
  我打開信,裡頭教了我一個法子,能讓小雪不那麼嗜血。他還提醒了我一件事情,說是有人在陰曹看見過田汝華的下落,我收了小雪,她很可能會來找我麻煩。
  我心裡冷笑,就等著她上門,才能知道林鷺的下落。
  回到鷹潭的旅館,朱宇接了個電話,讓我陪他出去走一遭。這會兒外頭都天黑了,我還打算早點睡一覺,明天回去苦讀精舍呢。
  朱宇說道:「我讓道上的弟兄幫著留意紅色牛黃的下落,有了點頭緒,你跟我來吧。」
  在開車的途中,他又告訴我道,「這個人不太好打交道,你要小心點。」
  我們來到城外的一個別墅,台階上站著兩排穿著黑衣墨鏡的保鏢,看起來挺有架勢地。我捅了捅他,悄聲問道:「你還真是混道上地?我以為你吹牛呢。」
  朱宇嘿嘿的笑,他走上前,說道:「牛哥在不,是他打電話喊我過來地。」
  保鏢檢查了下,就讓我們進去了。
  這個叫牛哥的是個中年人,穿著中山裝,看起來白皙又富態,乍一看,不像是道上混的。朱宇衝他打了個招呼,「牛哥,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牛哥笑道:「朱先生,你可是稀客,我平時都請不到你。」
  「哪有的事,牛哥你是鷹潭道上響噹噹的一位,平時忙得很,我哪兒敢來打擾你啊。」
  趁他們在套近乎,我在客廳裡看了看,他這裡擺設倒是挺精緻地,風水也講究,應該是請人來看過地。牆上還掛著一幅字,寫著「賜福鎮宅」幾個大字。
  看筆鋒龍飛鳳舞,寫的很有氣勢,下面蓋著個印,寫著虞山居士幾個字。
  見我對這幅畫感興趣,牛哥得意道:「這位小哥果然有眼力,這是我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虞山居士的一幅字,哈哈,這可花了我不少錢。」
  我也不知道虞山居士是誰,他這麼吹捧,應該是個人物。我順勢點點頭,稱讚了幾句,讓他更是面上有光。
  牛哥忽然問道:「這位李先生,你對虞山居士看法如何?」
  我心裡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姓李?難道牛哥把我們的底細給摸清楚了。我看著朱宇,他衝我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說過。
  那這個牛哥就有些可疑了,我打起精神,說道:「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有機會,倒是希望能碰一面。」
  我就是隨口對付幾句,牛哥聽了,卻顯得很高興,急忙讓他換上好茶。
  朱宇悄悄告訴我,這個牛哥家里長輩都是道上混的,到了他這一代,開了一家大商場,算是洗白了,只是暗地裡仍然操縱著道上的事情。
  朱宇有些本事,人又機靈,這種人最能混得開,被道上人尊稱一下先生。家裡有個災,擺個風水啥的,都愛請他來看看。
  過了會兒,牛哥說道:「朱先生,聽說你在找紅色牛黃。我吩咐手底下人留意了,正好搜羅了一些,你說巧不巧?」
  他揮揮手,就有保鏢捧著兩個紅布袋子來了,我打開看了下,裡頭是新鮮的紅色牛黃,比朱宇上次找到的陳貨要好得多。
  朱宇笑道:「這不可不是都趕到一處了嗎?牛哥,這些牛黃能否割愛。」
  「當然可以,我留著也沒用,」他咳嗽一聲,說道,「我也有一件小事,想請朱先生能搭把手。」
  總算切到正題了,我豎起耳朵,就看到牛哥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個年輕女人。
  他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好妹子,年紀輕輕人就沒了,要是有可能,我希望能夠跟她再見上一面。」
  朱宇笑道:「原來是招魂,不知道她死了多久。」
  「三年。」
  朱宇一下皺起眉頭,死掉三年,說不定這個女人的鬼魂早就轉世去了,哪兒還能找得到?就算沒有投胎,陰曹那麼多,該到哪兒去找?
  他為難道:「牛哥,這位小姐死的太久了,連屍身都不在了,恐怕找不回來了。」
  牛哥肯定道:「她的屍身還在,保存在冰櫃裡頭,一點都沒有腐爛。我這妹子命苦,被一個修道人殺了,怨氣很重,她也肯定沒去投胎,就在陰曹某個角落徘徊著。」
  我們不說話了,這事情沒有表面這麼簡單,要找回鬼魂,就意味著要跟那個下手的修道人敵對。牛哥在鷹潭算是一號人物,他大可去找龍虎山的道人來施法,肯定是被拒絕了,或者乾脆就失敗了。
  我現在沾著一堆的麻煩,實在是不想牽扯進來。
  朱宇悄悄看我,讓我拿個主意,我搖搖頭,他開口道:「這個事情嘛,我看還是。」
  牛哥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這事有些為難,你也別急著一口回絕我,說不定就有辦法呢?」他做事倒是爽快,把兩包紅色牛黃都給了我,說是見面禮。
  「要是能幫我把事情辦成了,紅色牛黃要多少有多少。」
  他看著我笑道:「這位小兄弟也是面善,我跟你一見面就覺得投緣。我知道你們修道人不稀罕錢物,我也就不拿出來丟人了。這是我年前得到的一個玩意兒,就送給你好了。」
  牛哥拿出個盒子給我,我暗暗咋舌,這居然是個有了年頭的金絲楠木的盒子,能用這個盛著,裡頭的東西肯定更加值錢。
  我哪兒肯收,他的流氓脾氣上來,叫道:「我看你面善,才樂意把東西送給你。別的人我瞧得不順眼,他就是跪下來磕頭求我,我也不給他。」
  等出了牛哥的別墅,我打開盒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