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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祭祀

  紅袍道人被認出來了,急忙捂著臉,叫道:「你認錯人了。」
  計瞳沒轉過彎來,說道:「沒錯。我認得你,玄陽真宮開會的時候,師父只給我看過。」紅袍道人眼神有些猙獰,發出一道刀氣。衝著計瞳撲去,明顯是要殺人滅口。
  我急忙叫道:「計瞳,快躲開。」
  計瞳轉身就跑,飛手鬼撲下來替她擋了下。被砍成了兩截兒,痛的哎呦叫。她扔出一個紫符,發出青光把刀氣攔住了。
  看她轉身要唸咒,我急忙大叫起來。
  「快跑啊,還有一道陰氣看不到。」計瞳就地一個驢打滾,來不及唸咒,我扔出一道符紙。
  這是作為天龍大會第一名獎勵品的召雷符,不用唸咒,符紙被我的法力催動,變成了一道粗大閃電,卡嚓大響,把一道陰氣給打散了。
  計瞳嚇得的蒙了,差點哭出來。
  唐月追了過去,紅袍道人惱怒地衝她下手。
  我急忙念著六丁玉女術,唐月發出厲嘯,身上紅光暴漲,發出七八道鮮艷紅光。兩道刀氣被打落了,去勢洶洶地朝前殺去。
  紅袍道人一個不提防,被砍掉了一條胳膊,痛的冷汗直下。
  宗緹他們這會兒收拾了野獸,急忙趕過來,他看到紅袍道人,愣了下,然後厲聲喝道:「程陽子,是你,我們跟你沒完。」
  程陽子一甩袖,變出一股陰風,托著他跑得無影無蹤。
  「不用追了。」洛風嘯來了,用符紙幫我止住血。
  楚筱出來了,心疼道:「主人,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安慰了她幾句,好奇道:「楚筱,我都看不到陰陽刀氣,你是怎麼發現地?」
  楚筱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覺得有些不對,就趕緊上了主人的身體。」她是雨女,靈覺比我敏銳,說不定提前覺察到了危險。
  想到紅袍道人神出鬼沒的陰陽刀決,我心有餘悸,忍不住問道:「哥,這個程陽子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
  洛風嘯緩緩道:「程陽子就是血瀑門的掌門,你以前碰到的金刀追魂術只能算是中等的法術,陰陽刀決才是上等地。」
  原來是一派的掌門,難怪殺的我們都沒還手的力氣。
  他搖著我的胳膊,笑道:「這下子真成了獨臂俠了,感覺怎麼樣?「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早就到了,也不肯出來幫我下。他拍拍我,笑道:」放心,手臂的事情我已經有頭緒了。」
  宗緹將村裡整頓好,唏噓道:「李霖,幸虧有你在,這次險些就釀成了大禍。」
  「損失大嗎?」我關切道。
  「只有些家禽被吃掉了,還有幾個年紀大的受了驚,其他倒還好。」宗緹憤怒道,「血瀑門行事狠辣,常用活人鮮血來煉製刀氣,當初被我們清微派教訓過,沒想到到現在還懷恨在心。」
  經過這一役,村裡人對我算是真的臣服了。
  洛風嘯提著一具屍體來了,丟到我腳下。我仔細看了下,這是個活人屍體,早就死去多時,裡頭被一頭妖鬼給侵佔了。
  妖鬼的魂魄撲出來,是一頭成精的獐子。
  它想要跑,被洛風嘯一把抓住脖子提起來,喝道:「說吧,是誰讓你們來地,老實交代,我不殺你。」
  妖鬼的頭腦大多不靈活,叫囂道:「是大王讓我們來地,快放開我,要不然你們都完蛋了。」
  按照宗緹的意見,就該殺了這頭妖鬼。洛風嘯拿符紙貼了,說道:「我留著它有用。」
  祭拜祖師的流程第二天照舊舉行。
  宗緹領著我,穿過一條逶迤山峰,來到樹林中的一處大屋。裡頭有人看守著,供奉著清微派歷代祖師的牌位。
  進了大屋,宗緹身體一陣顫抖,被宗時雨給上了身。
  他舉起一炷香,拜倒在牌位前,祈禱道:「弟子不孝,敗壞了祖師基業,如今尋得一上佳弟子,將清微派道統傳下,各位祖師在天有靈,還請庇護此子。」
  宗時雨站起來,說道:「如今清微派落敗,一切就從簡了。」
  「上香。」
  有宿老給我點燃香火,讓我插到香爐裡頭,香氣筆直衝起,算是得到了祖師認可。
  「叩首。」
  我砰砰磕頭,一連叩了九個響頭,這是道門最大的禮節了。
  「上黃裱。」
  黃裱早就準備妥當,上面寫著我的名字,生辰八字,供到祖師牌位前,算是正式拜入了清微派門下。
  有三個宿老到了我跟前,手裡捧著法劍,道袍,和大印,宗時雨朗聲喝道:「今日將掌門之位傳給李霖,望你不負前賢教誨,振興清微派。」
  他唱了個大諾,喝道:「授法劍。」
  法劍是雷擊桃木劍,花紋黝黑,看起來年代久遠。
  「授道袍。」
  道袍是紫金洞天袍,這是只有各派掌門才有資格穿戴地。
  「授大印。」
  大印是清微派掌門的象徵,有了它,清微派的所有弟子都會聽從我的命令。
  等到祭祀儀式完成,香案上的靈位齊齊震動起來,一道青光從屋頂漏下來,正好落在我身上。待在裡頭,有著說不出的安寧祥和。
  宗時雨登時露出大喜神色,歡快道:「這是祖師認可你,看好你呢。」
  幾個宿老幫我穿好紫金洞天袍,一手提著法劍,一手捧著大印出來,外頭的清微派門人紛紛伏倒在地,衝我行禮。
  我想了下,總要說幾句才好。
  「李霖得諸位抬愛,坐上了清微派的掌門,從此往後,我必定會致力於復興清微派,重回玄陽真宮。」
  底下爆發出歡呼聲,老一輩激動得熱淚盈眶,年輕人更加的鬥志勃發。對這些人而言,門派比起一切都重要。
  我們沿著山路往回走,樹叢窸窣,從裡頭跳出幾個狼來,後面也竄出幾隻野獸,截斷了我們的前後路。
  「小心。」
  有幾條野獸撲出來要傷人,宗寒谷急忙衝上去攔截。這次出來,我們都沒有帶兵器,好幾個年輕人就野獸給咬傷了。
  「是昨天的那些野獸。」
  這會兒只有我拿著桃木劍,急忙跑出來,一劍戳死個野狼,大叫道:「宗寒谷,把人都收攏起來,別亂走,小心程陽子也在暗中埋伏著。」
  這些野獸不可怕,可怕的是紅袍道人要是偷襲的話,那就損失大了。宗緹大聲吆喝起來,眾人立馬聚集在一起,野獸看著人多,也不敢輕易撲上來,虎視眈眈地對峙著。
  我拿起雷擊桃木劍,卡嚓,法劍上騰起青光。
  幾個野獸嚇得倉皇後退,根本不敢跟我放對。
  「住手,退後。」
  樹林裡跳出來一個高大身影,居然用手來抓著法劍,我也不留情,嗤嗤,手掌被燒得焦黑。這人發出一聲嘶吼,快速退開了。
  他有些驚懼道:「你到底是誰?不要多管閒事。」
  這個高大漢子,渾身長滿了黃毛,額頭有個王字,眼珠子發黃。我心裡吃驚,這是個老虎變成的妖鬼。又有個漢子跳出來了,渾身黑毛,看著像是一頭野狼。
  兩頭妖鬼來了?我頓時有些頭疼,一打一我不怕,二打一,還有這些野獸,那就有些吃力了。
  他們離我遠遠地,神色很戒備,還帶著一絲的畏懼。
  看他們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他們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天仙道袍和法劍。這些東西都是清微派的歷代掌門用過的,早就粘上了道門前賢的氣息,所以能夠震懾妖邪和鬼物。
  估計他們把我當成了清微派掌門那一流的高手,所以不敢放肆。
  「先讓這些野獸都退開,」我立刻叫道。
  狼臉漢子發出咆哮,這些野獸很聰明,紛紛後退。虎臉大漢叫道:「我們不是怕你,你不要多管閒事。」
  我大膽上前幾步,他們立刻後退了,顯然不是嘴上說的那麼輕鬆。
  我心裡大定,只要這些妖鬼會害怕就成。
  「昨夜襲擊了村落,今天又在路上埋伏我們?你們是淪為程陽子的走狗了嗎?他已經被我給打跑了。」
  大漢叫道:「我們怎麼會聽修道人的?我們不想跟你打架,但是你要把那個老頭交出來。」
  他指的是宗緹?老頭也是一臉迷糊。
  「說出個理由。」
  「哼,他殺了我們一個同伴,必須要死。」
  我搖搖頭,我可是新上任的掌門,要是把宗緹交出來,這臉就丟光了。妖鬼見我拒絕,立刻變得凶狠起來。
  我拿著桃木劍,掌心還扣著一道召雷符,隨時準備動手。
  有個人來了。
  這麼多野獸包圍著,他就跟逛菜園子似地,悠哉悠哉地來了。野獸看到他,紛紛嚇得後退,跪趴在地上,這氣勢連我們都唬住了。
  是洛風嘯。
  他看著兩個妖鬼,緩緩道:「今天不跟你們計較,滾吧。」
  那個狼臉有些沉不住氣,咆哮著衝上來,被洛風嘯一甩袖子,跌出個好幾個跟頭,摔得頭破血流地。
  山林裡忽然響起了長嘯,整個山野都被震動了,野獸們像是得到了號令,嗖地跑的無影無蹤。
  等回到村子,我問宗緹道:「你什麼時候殺掉了一個妖鬼嗎?」
  他糊塗道:「沒有啊,我們在這兒隱居,一直都很低調,都不讓外人知道我們會法術。」宗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恍然道,「難道是幾天前的一樁事情?」
  宗緹回憶道:「幾天前有個人找我幫忙,說是家裡有人中邪了。那人知道我們的來歷,平時也幫忙站看,算是有幾分香火情。他突然來求我,我也不好拒絕,就去看了下。」
  按照宗緹所說,那人家的女兒生了癲癇,整天渾噩,像是被野鬼附了身。
  「當時我將野鬼給除掉了,難道就是那時惹下的事情。當晚我回來時,就被一個妖鬼追殺,應該沒錯了。」
  「要不我們去看看?」我提議道,不解決這件事情,那些妖鬼遲早還會再來。
  洛風嘯進來了。
  「別急著出去,把所有人都喊回來,有厲害的對手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