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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脫身

  陰河上死靈呼嘯,繞著小船不肯走。
  有個陰兵拿起鐵鏈,直接把鬼魂給打散掉了,嚇得其它的死靈一擁而散。船走到途中。幾個陰兵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還拿眼睛瞄著我。
  我心裡冒起不祥的預感。
  如果是我在鬼霧林認識的拿幾個陰兵,說不定還能攀攀交情,這幾個陰兵我一個都不認識。
  旁邊有個光頭男鬼湊到我身邊。低聲道:「你是不是叫李霖?」
  我不認得這個鬼,他渾身鎖著鐵鏈,看樣子是被重點照顧的那種。
  「剛才你上船前,我聽鬼差首領說的。他讓陰兵半路把你推下陰河,直接給溺死。」
  我心裡氣憤,又有些寒意,說道:「我不信,陰兵歸閻羅殿管轄,怎麼會聽一個小小的鬼差頭領。」
  光頭男急了,聲音有些大,「我沒騙你,他拿了個東西給陰兵看,就說服了他們。我估計是有大人物要整你,陰兵也要聽命行事。」
  我皺起眉頭。
  光頭男問我:「你想不想逃?」
  難道蹲著等死麼?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他陰笑道:「我上船已經十幾天了,一直在做準備呢。我還需要一個修道人做幫手,今天總算等到你了。」
  「他們難道不是?」我有些奇怪。
  光頭男搖頭:「他們都是一些兇惡的鬼魂,這個是殺光自己一家,那個是殺掉了十二個嬰孩,都是罪孽很大,被陰兵撞上給抓了。修道人只有我們兩個,才有資格享受著特殊待遇。」
  我看了下,果然只有我們兩個被栓了鐵鏈。
  「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把船給弄翻。」他指著船板上的劃痕給我看,告訴我說,這是他準備的一個陣法,只要修道人啟動了,就能把船給炸翻了。
  我翻了個白眼,「船翻了,我們掉進陰河裡頭死的更快。」
  光頭男嘻嘻笑道:「知道陰兵為什麼敢在陰河裡乘船嗎?我告訴你,他們戴的斗笠能抵擋陽光,穿的蓑衣能夠讓自個兒漂在陰河上。」
  我一尋思,這事有門,值得冒險拼一把。
  「可是我被符紙貼了額頭,法術用不了怎麼辦?」
  光頭男給我出了個餿主意,讓我把額頭泡到陰河裡頭,水把符紙腐爛了就行了,就是我要吃點苦頭。我想了下,就咬牙答應了。
  有個陰兵來了,喝道:「你蹲到那兒去。」
  我心裡撲撲,這是要動手了。他把我攆到船尾,外頭就是漆黑的陰河水,這水並不是純黑色的,而是像暗紅的血水在流淌。
  「蹲下。」
  我慢慢蹲下去,陰兵忽然靠近了,想要把我給推下去。我急忙往旁邊跳開,他撲了個空,還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光頭男鬼嗷嗷叫著,猛地從後面撲來,一頭給陰兵給頂了出去。
  噗通,陰兵掉在河裡,但是沒有沉下去。
  我咬著牙,把額頭浸到陰河裡,一股森寒的涼意快把我凍僵了。光頭男把我扶起來,撕掉了我額頭上的符紙,我感覺法術又回來了。
  這會兒陰兵游回來,想要往上爬。我一拳砸下去,抓著他的蓑衣,用力給扒了下來,這廝頓時滿臉恐懼,被惡靈給拖進了水裡頭。
  其它幾個陰兵發覺不對,朝我們衝來,喝道:「你們膽敢謀害陰兵,該殺。」他們拿著鎖鏈來抽打,只要被碰到,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跟鬼打架,絕對不能弱了氣勢。
  我運起攝魂術,狠狠瞪著幾個陰兵,他們身子顫抖,一時忘記了行動。
  但是陰兵頭領反應最快,嗷的怒吼,拔出一把長劍朝我劈來。他的身手很高明,幾乎立刻把我逼入了絕境。
  光頭男從旁邊衝過來,猛地抱住陰兵頭領,叫道:「你倒是快點啊。」
  我按著船板,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船上立刻亮起了鮮紅的法陣,把我差點給抽空,然後彭地一聲,冒出了滾滾紅煙,整個小船立刻變得四分五裂,所有的鬼都掉進了水裡。
  我披著蓑衣,果然沒有沉下去。
  顧不得其它,我揪著光頭男的衣領,迅速游向了岸邊。等上了岸,我們撒腿就跑,七個陰兵也上了岸,朝著我們追過來。
  「你們兩個不要跑,否則陰兵追你們到天涯海角。」
  光頭男興奮地大叫道:「你奶奶個熊,居然敢勾了老子的魂兒,我跟你們沒完。」
  眼看著追不上,我以為他們要放棄了。
  誰知道陰兵拿出符紙折的紙馬往地上一丟,就變出幾匹小矮馬,他們騎上來,得兒駕,嗖的就追了上來,還把我們給圍住了。
  「不跑了,跟他們干了,兄弟,給我撐著啊。」
  他一聲叫,趴到地上去畫符。
  陰兵上來拿人,我運起火煞法術,變出幾十條火蛇,四下裡到處亂爬。
  那個陰兵頭領大怒,他拿出個鐵鞭,一下敲死一個火蛇,朝我們逼過來。我屈指彈動,發出金煞法術,變成幾把雪亮長刀劈過去。
  他用鐵鞭砸碎了,衝到我跟前叫道:「我們是陰兵,抓的就是惡鬼和修道人,你的這些法術我都不怕。」
  我看他逼近了,張嘴衝他吹了口氣。
  這廝面皮立刻變得腐爛起來,發出痛苦的叫喊。
  「成了。」
  光頭男大叫,我眼前一花,周圍的陰兵全都不見了。他拉著我就跑,「我用了一個遁甲陣法,把我們給挪出來了,快跑,別被他們給追上了。」
  我現在能用法術,還陽就容易多了,直接找了個陰氣重的地方鑽了上去。
  這裡是個墳場,巧的很,遠處傳來車轱轆的轉動聲,正是我坐的那班車。我飄了回去,看到座位上自己歪著睡覺了,還有計瞳也在打瞌睡,奇怪的是,整個車廂的乘客都在沉睡著。
  旁邊站著幾個人,有下暗手害我的列車員,還有三丁派掌門,鄒傑青也在場。這小子甩了我一個嘴巴子,得意叫道:「李霖啊李霖,你終於還是犯在我手裡了。」
  三丁派掌門恭維道:「鄒先生,任憑李霖怎麼狡猾,都沒有逃脫你的算計,可見他是大大的不如你啊。」
  「哈哈,恐怕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招的吧。」
  我也覺得奇怪,符紙被計瞳給毀了,怎麼還讓我睡著了?
  「李霖他以為發現了符紙,就能沒事,哈哈,真是太笨了。」
  鄒傑青拿了一個信封給列車員,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在車廂了噴了迷醉劑,把所有人都弄暈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符紙只是個幌子,為了麻痺我而已,真正做手腳的是在車廂裡來回走動的列車員。因為他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沒有特別提防著。
  「李霖還會回來嗎?」三丁派掌門有些緊張。
  「放心,陳長老早就跟羅博的城隍爺打過招呼,會讓李霖先認罪,然後拿他下油鍋。這事做的很乾淨,就算是洛風嘯也查不出來。」
  鄒傑青露出色瞇瞇的樣子,摸了把計瞳的臉蛋兒,陰邪道:「這個小妞不錯,長得真水靈真嫩,哈哈,讓我快活一把。」說著,就去扯計瞳的衣服。
  我看不下去了,直接飄進去,往身體裡一鑽。
  看我站起來,三個人嚇了一跳。
  我抓著鄒傑青的鹹豬手,嘎巴一聲,直接給扭斷了。他痛的滿頭滴汗,瘋狂叫道:「不可能,你都下油鍋了,怎麼還沒有死。」
  我一聲冷笑,「老天爺都幫我,我不死,你就要死了。」
  我心裡泛起殺機,今天決不能放過這廝。
  三丁派掌門從後面悄悄摸過來,拿了個符紙貼到我背上,欣喜地念了咒。符紙撲哧燒起來,然後熄掉了。
  他驚駭地叫道:「符紙不管用,怎麼會,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懶得理他,抽出道法尺,直接打的他腦門開裂,鮮血噴了出來。
  鄒傑青嚇得大叫,什麼都不管,直接往外頭跑。一個鬼影飄進來,發出桀桀怪叫。光頭男鬼往他身體裡一鑽,操縱著他搖搖晃晃地來到窗口,扒著窗戶跳了出去。
  啪嘰,外面傳來鄒傑青的慘叫,然後變得沉寂下去。
  列車員嚇得腳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求饒道:「饒命,不要殺我,都是他們逼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我拿著道法尺,上面都是血,拍著他的臉說道:「想要活命也簡單,知道該怎麼說吧。」
  他一個激靈,尿都出來了,急忙叫道:「我知道了,他們是自己殺自己,我親眼看到地,跟別人沒關係。」
  我敲斷了他的一根指頭,他又痛又怕,但是捂著嘴巴不敢叫。
  「要是敢胡說,下次就不是一根手指了。」
  列車員跑出去,很快就喊了兩個警察來,把三丁派掌門的屍體給拖走了。我把窗戶給打開,冷風吹醒了車廂裡頭的人。
  計瞳醒了,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計瞳氣得牙癢癢,叫道:「皂山派的人都是壞蛋,哼,這梁子結大了,姑奶奶不會放過他們地。」
  我問她道:「你見到我幾個女鬼沒有?」
  一陣鬼氣翻滾,戎友來了,他手裡還提著一個惡鬼腦袋。很快,楚筱和唐月她們都回來了。
  「你們去哪兒了?」我有些不快道。
  楚筱見我生氣,嚇得瑟瑟發抖,唐月也低著頭不說話。還是戎友說道:「你睡著了以後,就有幾波惡鬼來害人,我們追了出去。追到半路,我發覺有詐,就趕緊回來了,幸好你沒事。」
  我叫了一聲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