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一個，我就不信有人不動心。
白眼疑慮道：「難道你會算嗎？」
果然跟洛風嘯說的一樣，做鬼後，很多人的事情都忘記了。我笑笑。裝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模樣。
很快，就有個鬼鬼祟祟的猥瑣男人來了，低聲問我：「你真要嬰兒，我有渠道。但是價格比較貴。」
我扯開拉鏈，包裡是一摞摞新取的百元大鈔，說道：「五萬一個，我要新鮮地。你快點，要不然我去別的醫院。」
男人眼睛發紅，打了電話出去。
來了兩個光著膀子的混混，先要我給訂金兩萬，然後去提了個大包來。白眼奇怪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是醫院的人吧。」
內部人不敢動手，所以提供信息，然後分成而已，這樣也查不到人。混混拎著個大包過來，說道：「都是今天生的，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有三個足夠了，我把尾金給他們，這會兒那個醫生就沒有出來了。
我心裡恍然，混混陰笑道：「老闆，你車在哪兒？我們給你送去。」
「好吧，」這是打算敲我一筆？我不動聲色地來到一個陰暗角落，沒等兩個混混發難，對白眼副官喝道：「打暈他們。」
白眼吹了口氣，兩個混混噗通倒了。
路邊突然冒出個算命地，叫道：「算命，算命啊，測字斷凶吉，把脈知天命。」
這麼耳熟？我看了下，差點笑出來。這什麼打扮？帶著個黑色蛤蟆鏡，穿著長褂還有牛仔褲，顯得不倫不類地。
我跑過去，「你敢幹嘛呢？跳大神。」
是洛風嘯。
他瞪了我一眼，說道：「先生面堂青紫，黑紗罩頂，最近有血光之災啊。」
白眼急著回去，過來催我。我說道：「將軍的事情是大事，我要算一卦，求個安心。」他讓我快點，就到旁邊等我了。
我把事情告訴他，洛風嘯點頭說道：「那個金身娃娃有問題，不要用了，你給重新做一個。這個東西你拿著，會用的上。」
他拿個黑布袋子給我，我要拿出來看，被他敲了下腦袋，翻過面來給我看。
這不是相生鏡嗎？洛風嘯咬破指頭，在上面畫了個紅艷艷的符咒，飛騰夭夭，他鄭重說道：「這是一個厲害的化生咒，要是碰到你沒法應付的困難，就拿出來用。」
我看他說得鄭重，急忙點頭，「哥，你是不是預料到了什麼？」
洛風嘯拍拍我的頭，說道：「本來我可以親自動手，但是那樣太明顯，我的那個對頭肯定會戒備，要是你來動手的話，只要他大意，就會中招了。」
我把鏡子收好。
「哥，我不認識你那個對手啊？」
他跟我說：「鬼胎出來時，你要看一看，他的手腕上有沒有紅字？如果有，我的那個對頭肯定會來。」
又是紅字？我還想多問問，白眼已經不耐煩地催我走了。
回到陰間的靈宅，我給嬰兒上了三炷香，祈禱他們下次投個好胎。人死燈滅，嬰孩的話連墳墓都沒有，我查清了三個嬰孩的名字，讓人跟宋吉打個招呼，給安排個好去處。
晁寧秋默然不語，說道：「這都是我的債，自然應在我的身上，與你無關。」
我翻了個白眼。
鬼匠把嬰兒燒成灰，我摻入符紙和香灰。符紙是洛風嘯給我的，香灰是在神前供奉過的，都是上等貨。
晁寧秋看著我念著咒語，抹了金粉，終於練成了一個金身娃娃。
「現在就要把娃娃泡在陰河裡，等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行了。」
晁寧秋點齊兵馬，立刻出發了。
我有些奇怪，上次出門時，還千叮萬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這次一聲不吭就走掉了？我待在靈宅有些無聊，就靜心修煉。陳穎來找過我幾次，跟我聊什麼育兒經，我哪兒懂？只好讓楚筱陪著她說話。
沒想到她們說說笑笑，很快就變成了好姐妹，親密得形影不離。
我回到房間，不管外頭的事情。突然，嘎吱，門開了，走進來個鬼丫鬟。
她低著頭，說道：「先生，夫人請你去說話。」
我跟著她走出去，來到有個偏僻的地方，我起了疑心，叫道：「你帶我去哪兒？」鬼丫鬟突然用力把我推進房裡，我看到桌子上擺著個金身娃娃。
這個不是被丟掉埋了嗎？
金身娃娃表情詭異，尖銳叫道：「你害我，為什麼不讓我活，為什麼要殺死我？」
沒想到這個鬼胚子裡頭已經有了個小鬼，如果不是提前察覺，等把鬼胎轉進去，就會被吃掉。我冷笑道：「你一個孤魂野鬼，還敢藏著壞心思害人。」
「是你，是你，你害死了我，」鬼胚子怨毒地看著我，「我要吃掉你的肉。」
我衝過去，抓起鬼胚子，往地上砸去。
只要碎掉，裡頭的小鬼就死了。鬼胚子發出咿呀的尖叫，它抱著我的手臂，尖牙咬著我的肉，就是甩不掉。
鬼丫鬟從後面偷襲我，拿著個匕首，戳向我的心臟。
我喊出畫皮鬼來幫忙，這女鬼搔首弄姿，變成個性感的艷麗女人，渾身赤條條地，白肉耀眼。這個坑貨，對付女鬼，你就不會變個男的，鬼丫鬟一下就把她撞飛了。我又喊東海雨來幫忙，他跟女鬼鬥在一起。
「哎呦，」我叫了一聲疼，鬼胚子把牙齒嵌進我的肉，吃掉我一塊魂兒。
「嘻嘻，好吃，我還要吃，」它還要咬，我急忙拿了打鬼符去貼它。鬼娃娃飛快爬開，鑽進我的大腿中間去了，嚇了我一跳，這裡可不能咬啊。
我念誦著金光神咒，喝道：「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一道金光發出，把鬼胚子震落在地，它發出尖叫，穿牆跑出去。我追到院子裡，早就看不到它的影子。
我急忙喊來了白眼副官，簡單說了下，叫道：「快搜，那個小鬼起了怨念，肯定還回來搗亂，不能讓它跑了。」
晁寧秋帶走一幫兵馬，還有小半留下來，鬼多好辦事，立刻分散開來，四處去尋找鬼胚子的下落。
那個鬼丫鬟很厲害，東海雨一時都拿不下，我拿著道法尺，念著殺鬼咒，打算直接滅了他。陳穎來了，叫道：「不要殺她，她是被控制了。」
我看女鬼神色渾噩，讓副官他們一起上，把女鬼給抓住，貼了鎮鬼符。
靈宅被翻遍了，沒有找到那個鬼胚子。
我讓副官去詭門村看一看，那個賣金身娃娃的人在不在，捉來審一審。他堅定拒絕了我，說是將軍吩咐了，不准出去。
我只好放棄了，
到了下午，藥鋪的老闆來了，送來一大批藥物。
陳穎很高興，賞了些東西給藥鋪老闆。老闆是個會來事地，恭喜道：「謝夫人賞賜，小的祝您生個富貴娃娃。」
他把藥給我，我翻著看了下，都是上等貨。
老闆點頭哈腰道：「小的想求將軍的一幅墨寶，掛在店裡頭供著。」
陳穎滿意說道：「將軍不在，等他回來，就給你寫幾個字。」
老闆有些失望地走掉了，說是下次再來。
陳穎忽然哎呦一聲，一個細細的小娃娃從她肚子裡爬出來，它嘴裡咬著一根臍帶，發出微弱的叫聲。陳穎很開心，「我的娃娃睡醒了，想要出來玩。」
楚筱逗著娃娃抬頭，笑的咯咯。
我仔細看了下，小娃娃的手腕果然上有一串紅色數字，像是個生辰八字。果然跟洛風嘯說的一樣，是有人在算計這個鬼娃娃。
有晁寧秋這麼厲害的老爹在，居然還有人敢打小孩的主意？我問陳穎，說道：「你還記得那個打傷你的人嗎？」
陳穎皺著眉頭，「那是前些時候，我們來廬陽的路上，遇到一群惡鬼，就將他們遣送到陰曹。那個道人混在鬼裡，偷偷靠近我，我沒有提防，被一個符紙給打中了肚子。」
當時陳穎還不知道自己有了鬼胎，那個道人難道能提前預知？我想起了朱家的大爺爺和定星羅盤，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楚筱安穩她，「沒事，姐姐，主人他很厲害，一定能保護好你和孩子地。」
小丫頭對我充滿信心，在她眼裡，我好像是無所不能一眼。我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了慘叫聲，然後好些個箭雨飛進來，射死了幾個丫鬟。
這箭雨上燃燒著符火，射到鬼，鬼就死了，
我護著陳穎，急忙跑到廊下，想讓她們回屋去躲著。偏偏小娃娃來了興致，玩耍地不亦樂乎，就是不肯回肚子裡頭去。
「楚筱，你照顧好夫人，我出去看看。」
我跑到靈宅大門前，白眼副官領著士兵在抵擋。屋子前的黑暗裡頭鬼氣森森，吊死鬼，長舌鬼，水鬼，怨鬼，陰人鬼，數不清的惡鬼不要命地衝過來。
白眼一聲大喝，士兵彎弓搭箭，一輪就射死了好幾十個。
「這是怎麼回事？」我抓著他問道。
「不知道啊，突然就來了，快躲好，」白眼忽然抓了一面盾牌給我，他發出命令，士兵們也都豎起了盾牌。嗖嗖嗖，外面又來了一陣火箭，射死了好幾個士兵。
原來惡鬼後頭還有一群鬼軍，裝備很好，就是他們射的箭。
白眼叫道：「不好，他們驅動這些野鬼來當替死鬼，消耗我們的力量，然後主力就要衝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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