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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闖營

  紅血坡前面有條溝壑,是必經之路,我們藏在後面,佔據了居高臨下的優勢。等到赤角大王從下面通過時。隊伍拉的長長地,前後不能相顧,就來個奇襲。
  有個鬼魂跑來,說道:「鬼王。有人要見他。」
  看他指著我,我心裡奇怪,誰會來見我?南門清想的更多,面色陰沉道:「我們一路都是秘密過來滴。難道行蹤已經暴露了?」
  我急忙出去,鬼槐下站著個一道娉婷優雅的倩影。
  她身著一襲紅裙,打著油紙傘,生的可說是絕美殊離,嬌肌膩雪。我突然記起,李正封有一首詩說「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說的就是如此吧。
  我有些興奮道:「瑤姑娘,原來是你。」
  自從上次在鬼霧林一別,我們就好久都沒碰過面了。
  她微微露出笑意,說道:「李霖,好久不見,你長了很多本事,很好,沒有辜負你爺爺的期待。」
  我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遇到了許多人,經歷了許多事,就算再糊塗,也有了點成長。」
  她點點頭。
  我急忙拿出銅葫蘆劍和文王八卦鏡給她,說道:「上次你給我這兩件東西防身,結果被我給弄丟了,這次還給你。」
  瑤姑娘拿了銅葫蘆劍,把文王八卦鏡留給我,「你在上頭行走,鏡子給你防身。」
  「不行,這太貴重了。」
  她抿嘴輕笑:「拿著好了,我已經用不著了。有個對頭知道我丟了法器,想要趁機尋我的晦氣,我有銅葫蘆劍就夠了。你拿著,就當我欠我個人情,日後我有請你幫忙的時候。」
  她都這麼說了,我只能收下。
  「我這次來尋你,是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忙。」
  我急忙點頭:「你儘管吩咐,我一定照做。」
  「本來我是打算親自走一遭地,結果看到你身邊跟著幾個陰兵,怎麼回事?」聽我把來龍去脈說了下,她說道:「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托付你去做。」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是一口答應。瑤姑娘托我去救一個鬼,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她明明本領那麼高強,為什麼不自己去,但我答應的毫不含糊。她露出個笑容,告訴了我一個糟糕的消息。
  送走了瑤姑娘,我有些愣愣地,佳人遠去,餘香裊裊。
  我跑回去,把瑤姑娘帶來的一條情報說了,「快走,人家早知道有埋伏,打算包了我們。」
  南門清皺眉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中間也有內鬼?」他倒是狠辣,立馬有了主意,「逃是逃不掉了,只有提前發動,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聲令下,鬼將就領著幾百個惡鬼殺出去,和赤角大王的前鋒打起來。我們繞了個圈,從後頭殺進中軍。
  我把陰兵喊出來,讓他們在前面開路,有鬼敢擋路,立馬給拘了。一路讓我們順利地闖進去,也沒有激起太大的動靜。
  前面有個大營帳,我們闖了進去,裡頭的幾個人面帶吃驚,喝道:「你們怎麼闖進來地?」
  有陰兵開路,那些看守的鬼魂直接被拘走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怪他們吃驚。
  營帳裡頭有白雲子,他精神頭有點差,陪著個中年男人說話。還有個粗壯臃腫的鬼物,頭頂長著一根紅角,旁邊站著兩個鬼將。
  白雲子見了我,眼睛通紅地叫道:「李霖,你好大的狗膽,居然還敢闖到這兒來。」
  「怎麼不敢?玄陽真宮下令,讓我捉拿你歸案,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白雲子跳腳道:「不可能,我可是一直很聽話地,玄陽真宮怎麼可能發佈這種命令,一定是你在騙我。」
  我眼裡帶著悲憫,嚴飛冰的死是怎麼回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雲子被推出來做了替罪羔羊,玄陽真宮不管心裡怎麼想,在明面上肯定要做出舉動地。
  「白雲子道友別急,殺了這小子,不就行了嗎?」
  那個中年人說話了。
  「是啊,殺了你,再把罪名退給你就好了。」
  我心裡一凜,這人看我的眼神帶著仇恨,可我沒得罪過他啊。白雲子得意道:「這位是嚴飛冰少爺的父親,他聽說了兒子的死訊,要親自來報仇。李霖,別掙扎了,你絕不可能是嚴先生的對手。」
  這人看架勢就知道很厲害,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是說道:「殺嚴飛冰地不是我,是青雲觀的楚一飛干的,你找錯人了。」
  中年人無所謂道:「我不止嚴飛冰一個兒子,死就死了吧,玄陽真宮會給我補償地,我沒白養他一場。」
  我心裡發寒,這人太無情了。
  「哼,鬥一場才知道輸贏,你兒子輸給我,你也未必能贏。」
  中年人哈哈笑起來:「我從三歲開始學道,到現在四十五年,沒想到會被一個黃口小兒給羞辱。蠢貨,你看看腳下。」
  我低頭一看,地上用鮮血畫著詭異的符咒,紅艷艷地淒慘,還用紅繩繫著一個鈴鐺,捆著兩個小小的稻草人。這像是落魂陣,可又有所不同。
  南門清叫道:「小心,這是嚴家的陰草落魂陣。」
  「你倒是有些見識,只要踩到紅繩,鬼魂就會被銅鈴收走,而活人就被會稻草人攻擊而死,管你是人是鬼,進了我的陣就只有死路一條。」
  南門清眉頭皺起來,他雖然知道,顯然不知道破解的法子。
  我心裡有些後悔,不該這麼大意地。
  「一個陰草落魂陣也吹得很牛逼的樣子,嚴家也就只有你這種貨色了。想要破陣又有何難,傻小,按照我說的去做。」
  外頭響起個清朗悠揚的聲音。
  我心頭大喜,是洛風嘯到了。
  他人沒有露面,但是聲音悠悠傳來道:「世間陣法千變萬化,但是脫不出陰陽二理,離不開五行藩籬。活人屬陽,稻草人是陰物。鬼魂屬陰,銅鈴就佔著陽位,就是陰曹落魂陣的奧妙。想要破陣,只要陰陽顛倒就行。」
  我心裡大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喝道:「秦大,給我打那個銅鈴。」
  中年人面色大變,叫道:「外面的人是誰,不要裝神弄鬼,得罪了嚴家,你沒有好果子吃。」
  我則是拿著道法尺,運足氣力打向稻草人。嘎巴一聲,腦袋被我給打下來了,銅鈴也被秦大啪嘰打的落地,陣法被破了。
  「哈哈,我可不怕嚴家,你的對手不是我,是我弟。」
  他的聲音在我耳畔低沉響起,道:「傻弟,我離得遠,這是用千里傳音跟你你說話呢,你自己解決,別啥事都指著哥給你收拾爛攤子。」
  這可是以少打多啊,我心裡鬱悶。
  南門清衝我使了個眼色,說道:「赤角,你怎麼知道我會埋伏你地?」
  赤角大王眼神陰險,甕聲甕氣地說道:「把她帶進來。」幾個惡鬼用鐵鏈鎖著個妖媚女鬼來,看她花容慘淡,衣裳破裂,露出被掐的紫紅的嬌嫩肌理,分明就是女鬼如煙。
  「這個女鬼是你的臥底吧,哼,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故意改變了計劃,讓你收到一個假情報。她的滋味很不錯哦,我們都很滿意,」白雲子和中年人都露出那種噁心的笑容,氣的南門清渾身顫抖。
  「主人,你不用管我,如煙為您死了都值。」
  如煙抬起頭,眼神淒涼,但是透著一絲不屈。
  南門清怒髮衝冠,氣道:「當年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作威作福,倒行逆施,想要振奮乾坤綱常,結果我被殺被封,只有如煙不離不棄,想法設法救我出來。你們敢動她,我就要你們都死。」
  「就憑你們一人兩鬼?」白雲子譏諷道,「我和嚴兄都是捉鬼的好手,還怕你不成?」
  「那可說不準,」南門清陰險一笑。
  他嘴裡急急唸咒,對面明顯吃了一驚,「你是鬼,怎麼還會咒語?」
  南門清身上的血紅道袍飛起來,變成個兇猛的血鷹的模樣,展翅翱翔,往前撲落。赤角大驚,抓了一個鬼將往前面一擋。
  血鷹啼叫,啄瞎了鬼將的眼珠子,挖出了他的心臟,尖叫飛走。
  「好手段,作為一個青眼厲鬼,你算是不錯了。」中年人吩咐道,「白雲子,你去幫赤角,我來收拾這個小王八蛋。」
  我笑了笑,輸人不輸陣,「秦大,你去幫鬼面大王。」
  中年人臉色異常難看,「你居然想和我單挑?不自量力,簡直是太狂了,那我就早點送你歸西。」他嘴裡快速唸咒,地面冒出個鬼氣漩渦,兩個只有半身的惡鬼爬出來。
  「上次你運氣好,破了我兒子的雙陰鬼,這次我就要用同樣的法術殺掉你,也好讓他安息。」
  「他有你這種老子,才是死不瞑目。」
  白雲子鼓勁兒道:「別怕,咱們數量佔優勢,不怕輸給他。」他話剛剛說完,眉頭忽然皺起來,大叫道,「不好,有毒氣,大家快閉氣。」
  從剛才開始就有一股異香浮動,只是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沖淡,眾人都沒有察覺,這會兒才聞到已經晚了。
  我哈哈笑道:「這裡可是赤角的大本營,我又不是傻子,難道會毫無準備地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