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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滅門

  我對茶一竅不通,喝下去只覺得唇齒留香。
  許龍生說道:「李霖,你爺爺開舖子的時候,就和我家有個交道。我們也算是舊識了。」這是套交情了,我心裡狐疑起來。
  「咱們都是修道人,打來打去不是讓那些普通人看了笑話。陳家算什麼,不過是有個二爺在省委裡做領導。所以我得給他們幾分面子,你說是不是?」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說動了我,「這次請你來。我不但要給你一個陰陽會的名額,而且,陳家付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好不好?」
  「這麼多的好處,你要我做什麼?」
  許龍生高興說道:「很簡單,你不要過問陳家的事情,還有,陳家的道法尺被你拿走了吧,你必須把它給我。」
  我笑了起來,「費了這麼大的周章,原來是為了道法尺,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這麼說,裝著小鬼的符紙是被你拿走了。」
  「不錯。怎麼樣,你要是肯配合,我還能再給你加錢。」
  我斷然拒絕:「沒興趣。」
  他唰的沉下臉,面色不善道:「怎麼,你還嫌不夠?」
  「不是不夠,而是不想跟你這種陰險小人打交道。你想要道法尺,光明正大去拿就好,何必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連陳家都會算計,我不過是個小人物,誰知道你會怎麼收拾我?」
  「你就不顧陳家那個小女孩的死活了?」
  我走出茶樓,拋下一句話,「我身上帶了一支錄音筆,剛才的話已經錄下來了,傍晚前把符紙送到陳家,否則那個在省裡做領導的二爺可就要發作了。」
  砰,背後傳來茶盞被摔碎的聲音,不用回頭,我都知道這貨肯定臉色鐵青。
  傍晚時,一輛黑汽車在香山別墅前扔下個大袋子,揚長而去。
  裡面有個死人,經過下人辨認,就是偷走符紙的那個司機。他的手握在胸口,擺出個蓮花樣的姿勢,捏著一張符紙。
  我把他的手掰開,拿下了符紙。
  陳素高興道:「李霖,還是你有法子,要不然真和許家硬碰硬,估計我們也佔不了便宜。」
  有了符紙,我擺了個破煞陣,將鬼娷咒給破了,小姑娘陳藝變得安定下來,睡了個安穩覺。陳素有些擔憂道:「不知道許家會不會就這麼算了?」
  陳老說道:「沒事,我已經給他們發了警告,要是我女兒再出事,我跟他們沒完,他們應該不會胡來。」
  「放心,要是有不對,隨時叫我來。」
  我肚子裡不舒服,下午就在店裡歇著,誰知道林鷺來了。她拍著我的肩膀,「怎麼啦,看你一臉衰樣,不是萎了吧。」
  我瞪了她眼,「女孩子說話淑女點,小心將來沒人敢要你。」
  林鷺板著臉,說道:「李霖,你涉嫌捲入一起謀殺案中,我要依法逮捕你。」這妞兒是來真地,居然拿出手銬來捆我。
  「有話好說,別亂來啊。」
  「誰跟你亂來,可以不給你帶銬子,你老實點。」
  我們坐著警車,呼嘯著來到一處小區居民樓,五樓被拉了警戒線。我進去一看,屋內地上躺著三個死人,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中年婦女,還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三個人死的古怪,手在胸口疊成蓮花,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
  地板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殺人犯是李霖。」
  林鷺說道:「根據法醫的推斷,死者是心臟悸動引起的猝死,沒有傷口,死亡時間是昨晚八點多。」
  我立刻說道:「跟我沒關係,昨晚八點多我在香山別墅的陳家,陳老可以給我作證。」
  「行啊,連陳老都認識了。得了,我也沒懷疑你,只是這幾個人死的很奇怪,所以找你來給點建議。」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我拿著無心鈴四下轉悠,有著一股淡淡的陰氣,應該是鬼魂作祟沒錯。
  「這家人都死光了嗎?」我問道。
  「沒有,還有個男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電話也打不通。」林鷺從床頭拿過個全家福,裡面還有個男人,一家四口笑得燦爛。
  我去,這男人好眼熟,我仔細一看,不就是陳家的司機嗎?「這個男人叫什麼?」我急忙問道。
  林鷺翻著戶口簿,「叫王大傳。」
  我急忙打了電話給陳小姐,打聽司機的名字,果然是同一個人。
  「不用找了,這個男人也死了。」
  我心裡既驚訝又憤怒,不用說,這一切都是許家的人干地。沒想到他們的報復來得這麼快,殺了司機還不算,居然連他一家老小都不肯放過,手段這麼的歹毒和殘忍。現場用鮮血寫著我的名字,這是在跟我示威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明明知道兇手是他們,可我偏偏拿他們沒法子。這種神鬼的手段官方在明面上是不可能承認地,更不用說依法治罪了。
  許家,我不會放過你們地。
  我給洛風嘯發了條短信,問他有沒有法子收拾許家的人,他回的很快。
  「當然要收拾許家,但是你心裡要有分寸,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不能憑著一股血性行事。許家是一塊絆腳石,但用得好的話,就是一塊墊腳石。兩個月後就是陰陽會,有許家引薦,你才能參加,明白嗎?」
  「陰陽會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你不僅要參加,還要奪得第一名,接下來的天龍大會才是我們一展身手的舞台。」
  我知道洛風嘯的圖謀極大,我上了他的賊船,他也不會害我。
  「我知道了,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眼前是王大傳一家的淒慘,心裡氣憤難平。
  「你不去找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你看看那幾個死人,是不是手裡都疊著蓮花姿勢?」
  經他提醒,我才覺得古怪,殺掉人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擺出這種古怪姿勢。
  「這叫做蓮花鬼幡法,又叫做奪仇術,是以前白蓮教中的妖人發明的邪惡法術,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化為厲鬼纏著仇人,直到同歸於盡。」
  我心裡一跳,許家的人太陰險了。
  「這一家子估計被蠱惑了,把你當成了仇人,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我把秦大帶在身邊,不怕他們來尋仇。」
  「沒這麼簡單,這法術很邪門,你除掉一個,過不了許久,又會從怨氣裡重生出來,除非你能夠一次性將四個鬼魂全都解決。」
  「這不是沒完沒了?」我急了。
  「別擔心,這一家子一開始只是普通的黑眼鬼,你小心點就行。想要破解這個法術,還有個法子,就是把施法的人殺了,真正的仇人死了,他們的怨氣也就散了。」
  看我愁眉苦臉地,林鷺一打聽,氣得捏緊拳頭。
  「這群王八蛋,我去找他們。」
  「哎,你別衝動,他們不會承認地,你去了也佔不了便宜。」
  「難道就這麼算了?他們可是殺了好幾個人?」林鷺氣鼓鼓地說道。
  「放心,早晚要跟他們算清楚,到時候肯定不落下你。哎呦,我的肚子啊,」我剛發了幾句狠,肚子又開始鬧騰了。
  「沒事吧,你這肚子都疼了好幾天,不是中邪了吧?」林鷺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抓幾服藥吃吃。」
  林鷺忽然說道:「你要是中邪了,普通醫院肯定看不好。對了,我給你推薦個人吧,也許他能夠看你的病,他也是你們那一行的人哦。」
  林鷺說以前辦案時,曾經跟他打過交道,是個有本事地。她給了我一張地址,新民街28號的仁子藥鋪。
  「我醜話說在前頭啊,這個人很貪財,而且是個小人,可能不太好打交道。」
  死馬當成活馬醫,我下午就打的過去了。這是條老街,有個藥鋪在拗口裡頭,不注意還不容易發現,生意也很冷清。
  裡頭有個瘦長的年青人,正在收拾著藥物。
  「趙小貴先生是嗎?我來看病。」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皮子耷拉,叫道:「哎呦,這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鬼魂都能出來亂晃?出去出去,我不給鬼魂看病。」他嘴裡還在嘀咕著,「奇怪,掛著門口的八卦鏡怎麼沒攔住他,難道壞了。」
  我急忙說道:「我不是鬼,是人。」
  趙小貴仔細盯著我,「咦,真地是人?奇怪,你的魂力好強啊,我還以為你變成鬼了呢?」
  「我看病。」
  「不看。」
  「為什麼?」
  「你沒有看到外面好多地方都被拆掉了?很快就輪到這兒了,我連自家的藥鋪都保不住了,哪兒還有心思給人看病。」
  「我是熟人介紹來地,林鷺你知道吧,就是咱們縣的警察。」
  「哦,是她啊,我給你看看吧。人情歸人情,錢可不能少。」
  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心裡有些不托底,這貨真有本事。他隨便問了下症狀,給我摸了下脈,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他到櫃檯後,倒了杯茶,裡面加了點東西,「喝下去。」
  我喝下去沒一會兒,肚子就翻騰起來,噁心地吐出好幾口濃湯,裡面居然有黑色的小蟲子爬來爬去地,嚇了我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他突然就翻了臉,往我往外趕,「你這病我治不了,趕緊走,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