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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婦女之友

  「你可真是個不省心,走哪兒哪兒不太平,嘖嘖,要不是有我這個哥哥頂著。真不知道你要怎麼活下去。」
  聽到洛風嘯調侃,我也不生氣,撇嘴道:「先把我弄上去,這裡到處都是灰色。無聊極了,我都膩歪了。」
  秦大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急忙說道:「我還認識了一個古代將軍,你能不能把他也弄上去看看。他想喝酒。」
  洛風嘯說道:「行啊,你讓他摘個鬼柳枝來。」
  我急忙吩咐秦大,他喜滋滋往外跑,我急忙拉住他,「先別回家,上次我看到你家門口來了一夥兔子,佈置了陷阱像是要對付你。」
  秦大大怒,說道:「又是那群兔兒爺,真是殺都殺不光,早晚我要把它老巢給掀了。」
  他急匆匆摘了鬼柳枝來,我把它圈成環,按照洛風嘯教我的咒語念誦:「赤帝煉精,黑帝覆水,幽幽冥冥,杳杳落落,魂兮上落,急急如律令。」樹環上閃過一道黑光,秦大一頭扎進去。
  「怎樣?成功了嗎?」
  我點點頭。
  「行啊,第一次施咒就成功了,不丟我的臉。你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我照著他的吩咐去做,很快,一股大力從虛空中落來,牽著我上下漂浮,耳邊呼呼風響,縹緲緲地不知去往何處。呼啦,突然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整個人都變沉了。
  「行了,睜眼吧。」
  我睜開眼,洛風嘯躺在籐椅中,翹著二郎腿,端著個紫砂壺在喝水。我腦袋有些暈,漸漸才分辨出來,這不是我家嗎?我這就回到鬼香鋪了。
  他摘了鬼柳枝做的環,伸手在我額頭一按,我就昏沉沉睡去了,迷糊中聽到他說
  :「你剛還陽,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等我第二天醒過來,覺得精神奕奕地,渾身輕快,比起先前還要好上幾分。鋪子在營業,好些個老頭老太來這兒買東西,被洛風嘯哄得嘴都合不攏,掏錢也爽快。
  這些老人錢緊手,最愛討價還價,我是不太待見地,沒想到還能被他騙的主動掏錢袋。
  有好些個老熟人,我過去打著招呼,這些人都比我大,好些還是左鄰右舍的店家,跟爺爺都打過交道,合該我問聲好。
  洛風嘯衝我招招手,「怎麼不知道叫哥,睡傻了?」
  他救過我的命,叫聲哥不虧,我低聲嘟囔了下。洛風嘯有些不滿意,一巴掌扇在我腦殼上,逗得些熟人都在笑。
  「小洛啊,你和李霖怎麼是哥倆啊?沒聽說他有哥啊?」
  洛風嘯面容不變,道:「我爺有兩個兒子,一個招贅進了洛家,就生了我。我和李霖是表兄弟,可能老爺子不歡喜,所以沒怎麼提起我。」
  「小洛啊,你長得可真俊,比李霖好看。」我聽著牙酸,誇洛風嘯的老太太都七八十了,一頭白髮,多大年紀了還看中外貌,要看內涵,內涵啊。
  街上來了輛車,下來個風姿綽約的女的,帶著寬簷帽。她對著洛風嘯道:「洛先生,我按著您說的做了,家裡果然太平了,能請您再給看看嗎?」
  洛風嘯點點頭:「我弟弟身體還不大好,手頭還有些事情,你把符貼著,再拿些安魂香過去,那些東西不會出來擾你地。」
  女人有些擔憂:「還要幾天嗎?我妹妹精神頭不是太好,我夜裡都睡不著覺,覺得心裡惶惶地。」
  「別急,那東西受了你的香火,也是給你積了陰德。陳小姐,你儘管安心,我一定把事情給你辦的妥妥當當地。」
  女人點點頭,有個保鏢從車裡拎著幾個保健品下來,「你就是李霖吧?你哥一直在照顧你,我都請不動他。小伙子可要養好身體呀,這些東西你先吃著,感覺好的話,我再給你買。」
  我看了下,這些慰問品都是高檔貨,看包裝上,還有鹿茸和人參,真是大手筆。
  我跟她非親非故,又沒做過她生意,怎麼這麼大方?
  我看著洛風嘯,他點點頭,「這是陳小姐的一番心意,你收著,過幾天和我一起去陳家看看,想要解決這件事情,還得靠你。」
  見我收下,陳小姐十分高興,又說了好幾句話,才依依不捨地走掉了。
  這會兒到了日上三竿,到了吃飯的時候,好幾個人請洛風嘯到家裡坐坐,吃一頓順便飯。隔壁紅艷艷火鍋店的葉翠花端著火鍋來了,「都起開,別被燙著了。洛先生,你上次說我家的火鍋好吃,我又給你做了一份。」
  我撇撇嘴,這個葉翠花雞毛的很,平時去她家吃飯,連辣醬都要收錢,小氣極了。
  洛風嘯笑道:「謝謝,多少錢。」
  「別啊,你是小李的親戚,不就是我家親戚,我免費請你吃。」
  葉翠花把火鍋端進來,忽然對我說道:「小李啊,你可醒了,年青人整麼這麼懶,店裡事情都給你哥干?你剛醒,吃的清淡點比較好。」
  我頓時無語了,這是叫我別吃火鍋,給洛風嘯留著?
  「好了,大家回吧,我們要吃飯了。」
  洛風嘯進了店,見我眼神怪怪地,問道:「怎麼了?真地病糊塗了?傻站著幹嗎?」
  我算是回過味來了,剛才開豪車的陳小姐,還有隔壁葉翠花,原來都是為了這貨來地啊。我看他面容端正,舉止倜儻,難怪能迷住這麼多的女人。
  我都活了小二十歲,怎麼就沒碰到這種好事呢?
  洛風嘯拿碗盛飯,叫道:「愣著幹嗎?火鍋燙,過來給我搭把手。」
  我撇著嘴,「別,你自己吃吧,免得辜負了葉翠花的心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挺老實地,居然是個婦女之友。」
  洛風嘯眼睛一瞪:「罵我呢,以為我不知道?我就幫了她們幾個忙,其它沒做啥。快點過來,這東西是給你整地,全都吃下去。」
  我掀開蓋子,裡面紅的發亮,氣味衝鼻,居然是一整鍋的牛血旺。
  「你去陰間走了一遭,這東西血氣足,都吃光了,保證你活蹦亂跳地。」我吃的肚皮發撐,把碗筷一丟,發出舒服的喟歎。
  洛風嘯問道:「去了陰間一趟,感覺如何?」
  「不好,差點死掉。」我把事情跟他詳細說了說,洛風嘯冷笑一聲,「放心,有哥罩著你,那些鬼東西咱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有那個姓嚴地,他怎麼那麼厲害,一張符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心有餘悸地問道。
  「我估計知道你說的是誰,他是道士,你是鬼魂,天生就克制你。敢用喪魂符來打你,算是結下仇了。咱們先把韓家的事情解決了,再去把東西搶回來。」
  過了中午,一輛警車開過來。車裡是林鷺和羅天,都是熟人。
  林鷺一見我,就拍著我肩膀,樂道:「哎呦,你總算醒了。上次見你被抬出來,嚇了姐一跳,聽說你都昏了好幾天,沒事吧。」
  「你輕點,力氣怎麼這麼大?你還是不是女生,別打我呀。」
  林鷺又是狠狠拍了下我肩膀,力氣大的我咂舌,估計在洩憤。
  車子朝著城外過去,目的地就是王家莊,林鷺不知道我去了陰間,沒有嘰嘰喳喳地問我。這次來村子,裡面人勞作忙碌,比上次有人氣多了。
  有幾家門口掛著白幡,裡面在辦喪事。
  林鷺說道:「上次你哥讓我們把屋裡的惡鬼像個砸了,可惜的是,有幾個人因為太虛弱,還是死掉了。」
  村長家被拉了封條,早已是人去樓空。我們來到上次那個停棺的房間,我奇怪道:「既然齊橫都跑了,我們為什麼還到這兒來?」
  洛風嘯說道:「韓老爺子的屍體必須找到,你才能給韓家一個交代。」
  「難道他們還藏在這兒?」我驚奇道,警察已經注意到這兒了,他們還敢留下來?
  「你難道不奇怪,他們為什麼要把韓老爺子的屍體運到這個村子來?」
  這也是我一直覺得奇怪地,「難道還有什麼說道?」洛風嘯不說話了,做出神秘狀,「噓,等到晚上,我就帶你去找他們。」
  中午我們在老頭家裡吃飯,洛風嘯搬了張籐椅,躺在外面曬太陽,別提有多愜意。
  「喂,你不是說晚上有事嗎?不要做準備嗎?」
  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來了輛大車,裡面裝著好幾條黑狗還有大公雞,吵吵嚷嚷地。洛風嘯讓每一家都領著一條狗和一隻雞回去,只放在外面跑,不准進圈。
  我正奇怪他這麼做的意圖,林鷺急匆匆來了。
  洛風嘯露出笑容:「果然忍不住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這件事情的根兒還在韓家,你就不奇怪,到底是誰和齊橫勾結在一起了?」
  我當然想知道,韓老大和老二都有嫌疑,可每個人又都像是受害者。
  林鷺急匆匆道:「李霖,不好了,韓老大去報警說,你把他兒子害死了。」
  我一驚,「怎麼可能,那小子被人勾了魂,我幫他鎮住身體,只要七天內能找回魂魄,不可能死地。你難道也懷疑我干地?」
  「當時你跟我一起,我當然不相信,可是上頭派人來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