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別了姐妹

    「你……你是誰？！」喬娜眼神急劇變化，她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看我的眼神儘是茫然。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陳瀟啊。」
    「不！你不是陳瀟！你的眼神不是陳瀟！」喬娜連連後退，眼神錯愕，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
    「不信的話，我告訴你那個秘密。」
    「什麼秘密？」喬娜眉頭緊鎖，茫然道。
    我柔然微笑：「那個只有咱們姐妹之間才知道的秘密，可以證明我就是陳瀟。」
    喬娜將信將疑的朝我走來，就在她距離我不足一米遠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什麼，然後急速後退，冷笑道：「差點上了你的當！」
    「你已經上當了。」我微笑著指了指喬娜的身後。
    喬娜身體一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靖的劍已經穿過她的身體，從胸腔刺了出來。
    喬娜悶哼一聲，身體一甩，將蘇靖甩開，然後將青鋒劍從體內拔出，奮力一扔，青鋒劍便消失在了夜空中。喬娜凝視著我，冷笑道：「彫蟲小技，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傷了我嗎？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陰人。」
    「沒忘。」
    看著我臉上的笑意，喬娜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直到她發現自己胸口的貫穿傷竟然沒有癒合，眼神才從錯愕轉變為了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冥妃之力而已，難道你忘了，我和蘇靖的力量是共通的，因此我的力量，可以透過青鋒劍，進入你的體內。」
    「我殺了你！」喬娜徹底憤怒了，她猛地朝我撲來，雙收如刀，刺向我的胸口。
    只可惜，在刺中我之前，蘇靖的身體擋住了喬娜的攻擊。雙手刺入蘇靖的體內，就在喬娜臉上浮現出勝利的微笑時，下一幕的情景，讓喬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蘇靖竟然憑空消失了，片刻之後，蘇靖再次出現在我的身邊，已經完好無損。
    喬娜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蘇靖，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可能？」
    「除非，你根本就沒有擊中蘇靖？」我伸手一指喬娜胸口的傷痕：「冥妃之力，已經影響到你的神經了，你擊中蘇靖只不過是幻覺罷了。」
    「什麼？幻覺？」
    「呵呵，騙你的，冥妃之力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蘇靖之所以沒有受傷，是因為我們倆只要還有一個活著，就可以將另一個人從陰間召喚回來。你剛才的確殺了蘇靖，只不過殺的只是蘇靖在這陽間的一個痕跡罷了。」
    「你們是不死的？這怎麼可能，陰人也是會死的！」
    「當然了，若是道士的神咒，便可殺掉我們，只可惜，你拋棄了陽人之軀，已經變成了純粹的陰人。現在並非是我們要收你，而是陰間要收你，因你而死去的亡魂要收你！」
    「放屁！」喬娜雙眼血紅，攥著拳頭，怒不可的狂吼著：「你們根本就沒有我強大！」
    看著近乎癲狂的喬娜，蘇靖歎了口氣，憐憫道：「當你逼迫著陳瀟接納自己，認清現實，從沉睡中醒過來那一刻起，你就注定無法再撼動她。你擁有的力量，不過是謊言、邪惡和死亡的部分力量而已。而陳瀟，擁有的則是整個陰間！」
    說到這，蘇靖搖頭苦笑：「陳瀟不會去動用陰間的力量，也不會去觸碰道德的底線。可惜，拜你所賜，陳瀟完整了。」
    我看著蘇靖，柔情道：「只要能攜手並進，陽人或是陰人，都沒區別吧？」
    「只要有你，哪裡都是夢想的土地。」
    聽到蘇靖的回答，我欣慰一笑，不再遲疑，看著喬娜，一字一頓：「背叛、嫉妒、貪念、死去的亡魂、昔日的怨靈，將你們的力量，交給你們的主人！」
    冥王寶璽釋放出攝人心魄的黑色光芒，一道裂縫貫穿大地，火海、亡靈、哀嚎，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從裂縫中飛射出來，湧入我的體內。每一次吸納，都是一種煎熬，只可惜，這種煎熬，卻無法撼動冥妃心中的決絕。
    不止是七星邪屍，還有那無盡的亡靈，全部湧入了我的體內。
    如同黑色火焰一般的氣息圍繞在身邊，我看著眼神驚愕的喬娜，冷酷道：「你傷害過蘇靖的每一次，我都歷歷在目，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不！陳瀟，你無法打敗我！」喬娜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化作黑霧，鋪天蓋地的朝我席捲而來。
    那是曾把希波打敗的力量，只可惜，這股力量，在整個陰間面前，微不足道。
    黑暗火焰，越發茁壯，那是來自於九幽地獄，懲戒罪人的火焰。
    黑霧撞擊在火焰之上，如同蝗蟲群飛進火災現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當黑霧薄弱到已經無法在撼動煉獄之火的時候，黑霧消散，喬娜從空中掉落，踉蹌了幾下，艱難的站穩腳跟。
    「不可能，我謀劃了一生所獲取的力量，為什麼如此不堪一擊！」
    「因為你沒有守護過他人，所以在此時，無人守護你！」我邁步走到喬娜面前，凝視著喬娜的眼睛一字一頓：「你唯一守護過的人，便是陳瀟，只可惜，你親手葬送了你們之間的友情。」
    我伸手刺入喬娜的體內，扯出邪惡的靈魂，將其扔入地縫之中，然後是死亡的部分靈魂，隨風飄走，去守護他牽掛的人。最後的謊言，我看著那張熟悉的面龐，欣慰道：「你的選擇是去哪？」
    「我想感受一下這個世界。」
    我點了點頭，看著這位昔日的敵人、摯友、良師，感激道：「再見了。」
    言罷，我不再猶豫，將孫庭的所有力量投入陰間，剩下的薄弱魂魄，放飛天際，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投胎轉世。
    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喬娜再也無法站穩腳跟，她身形一軟，癱軟在地。
    我蹲下身，雙手按住喬娜的肩膀，感慨道：「娜娜，謝謝你曾經的陪伴和守護。」
    喬娜抬頭看著我，無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傷：「瀟瀟，你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