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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迷之韻律

    『主心骨』這三個字,有著太多太多的含義,它不僅代表著地位,權力,也代表著責任。說實話,很少有人喜歡當主心骨,我也不例外,說的自私一些,能夠躺著生活,誰又想要站著生活呢?能舒適,便盡可能的去舒適一些,當主心骨,只不過是平白給自己添加無數巨大的壓力而已。
    但有的時候,總有人需要付出多一些的責任。因為在這生活之中,人是需要學著主動往前走的,當生活推著你往前走的時候,人就已經處在被淘汰的邊緣了。
    時間對我們來說,明明很稀缺,可我們又不得不『繼續浪費』著時間,靜靜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幕悄然降臨,不負所望,一陣幾乎微弱到不可察覺的韻律,自小區的深處緩緩飄來。
    是小提琴的聲音!
    當我順著聲音尋過去的時候,梅姐顯得很詫異:「你能聽見?怎麼我一點都聽不見。」
    這便是六感覺醒的區別,我簡單向梅姐解釋了一下『六感』的含義。
    很快,我們來到了小區的最後一排,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棟足有十幾層的高層建築物。樓體很大,入住率極高,夜幕之下,整棟樓都散發著明亮的燈光,這些光代表著生活的顏色。
    我站在樓下,仔細打量著高樓,尋找著聲音傳來的具體位置。
    很怪,我可以肯定小提琴的聲音是從這棟樓傳來的,而且由於距離變近,聲音在耳邊已經非常清晰,就連梅姐都能隱約聽到。可是,任憑我如何努力的搜尋,都無法斷定小提琴聲音傳來的具體位置。
    有一種錯覺,像是整棟樓所有的房間,都傳播著小提琴的聲音。
    我不禁眉頭緊鎖,本以為確定了小提琴的源頭,就可以順籐摸瓜找到關押周鳳薇的地方,結果最後關頭卻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完全沒了注意。
    這棟樓的住戶足有上百家,若是挨著一家一家的找,找到天亮也未必能夠找到。
    就在我犯愁之際,一個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恰巧從我們身邊經過,我趕緊攔著中年婦女,語氣平和的詢問道:「大姐,你們這棟樓裡,誰家在拉小提琴呀?」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了我也和梅姐一眼,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你們也是被小提琴吵得不行了?呵呵,要我說,你們呀也別找了,直接去物業投訴就行了,不過去物業也用處不大。」
    我和梅姐對視了一眼,頓時來了興趣。
    「大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中年婦女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盡失,表情很是無奈:「我在這住好幾年了,剛搬來的時候,那小提琴的聲音倒還是有些雅致,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耳邊響,這就很煩人了。別說是你們,光是我都去物業投訴了好幾次,可惜沒用。」
    「為什麼會沒用?」
    「因為根本就找不到是誰家在拉小提琴。」說到這,中年婦女一陣感慨:「哎,我弟弟小時候也練過小提琴,這種樂器非常難練不假,練個十年八年,也只能說是會,不敢說精。可再怎麼說,也要顧及公眾影響吧?找個公園,或是把家裡的隔音效果做好,怎麼練都成,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擾民了!哎,現在這人的素質怎麼都這麼差……」
    中年婦女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往樓裡走。
    我和梅姐卻陷入了沉默。
    中年婦女的一番話,有很多不尋常之初。最明顯的便是『找不到小提琴』這一點。我們初來乍到,找不到也就算了,就連樓裡的常年住戶,都找不到誰家在拉小提琴,這就顯得非常詭異了。
    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有邪物在作祟。
    因此我第一時間雙目微閉,感受著整棟樓,不出我所料,這棟樓裡的陰氣,要比小區其他地方濃烈不少。
    可以肯定,周鳳薇絕對被關押在這裡。
    既然找不到誰家在拉小提琴,那我乾脆不再理會小提琴,直接追尋陰氣。
    進入大樓以後,我感覺到一縷縷陰氣,不斷從大樓的上方流下,就像是水往低處走那般,順著樓梯緩緩流淌而下。
    樓很高,而陰氣又只存在於樓道走廊裡,沿著樓梯往上爬,沒一會兒,我和梅姐就氣喘吁吁了。
    坐在樓梯台階上,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感慨道:「之前那個女人,說我們不可能找到周鳳薇的關押地點,期初我覺得她太消極,現在看來,這個地點的確非常隱秘。在明確有參考物的前提下,都無法找到。」
    身旁的梅姐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這再次證明了兄弟會不是一般二般的組織。」說到這,梅姐看著我,鄭重其事道:「瀟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見梅姐突然嚴肅起來,我不敢有絲毫怠慢。
    梅姐深吸了口氣,抓著我的手,一字一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千萬不要和兄弟會發生正面衝突。這裡是哈市,是兄弟會的地盤,我們勢單力薄,用強恐怕只會折戟沉沙。就算是蘇靖來了,他也不會允許任何魯莽行動。」
    我能感覺到梅姐對兄弟會的『忌憚』或者說『畏懼』。
    作為社會經驗豐富的過來人,梅姐的態度容不得我視而不見。我拍了拍梅姐的手保證:「你放心,我不是傻子,不會做出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種事兒。我要救周鳳薇不假,但這不代表我會把其他重要的人帶到險境。」
    聽到我的話,梅姐長舒了口氣,凝霜的臉頰終於化開,微笑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我們繼續沿著樓道往上走,越往上走,小提琴的聲音就越明顯。
    但是和之前一樣,這聲音並非是從某個特定的點傳來的,而是從四面八方同時湧現,讓人分不清楚這聲音的位置。而且期初小提琴的韻律是非常平和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韻律卻變得越發的低迷起來,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