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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夫妻上陣

    照片中的昭若寺,環境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變化是周圍的光線。其中,正午時分拍攝的照片,竟然像是下午三四點鐘,而下午三四點鐘,則像是傍晚。這說明,陽光無法很好的照射到昭若寺,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擋陽光。
    很顯然,是陰氣!
    這麼強烈,且影響範圍這麼廣的陰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看向蘇靖,驚歎道:「難道蘇萬里真的有本事打破封印,救出蘇瑾年?」
    「從照片來看,十拿九穩了,畢竟蘇萬里敢去,自然是有把握的。」
    「那還等什麼?集中所有力量,去阻止他,否則到時候,蘇萬里和蘇瑾年聯手,咱們恐怕沒有半點勝算。」
    在急切催促之際,蘇靖的臉色卻很淡然,甚至掛著一抹輕笑。
    看到蘇靖的笑容,我立刻意識到蘇靖已經有了計劃,趕忙追問:「快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
    「呵呵。」
    「你笑什麼?快說呀,想急死我?」
    蘇靖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用視線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對情侶,微笑道:「你知道陰人最害怕陽人哪裡嗎?」
    「道術?畢竟喬娜組建的特別行動組,也是依靠道術。」我脫口而出。
    蘇靖搖了搖頭,氣定神閒道:「不對!是謀略。」
    「謀略?」我楞了一下,眼神中儘是不可置信。因為在我看來,陽人的謀略,是遠遠不如陰人的。且不說我眼前的蘇靖,就算是普通陰人,依靠長年累月的沉澱,無論是經驗,還是知識儲備,都遠超於普通人。縱覽群書,骨子裡散發著痞子氣息的傑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我沒有急於否定蘇靖的話,畢竟他能夠說出口,自然有自己的依據。
    在我靜靜地等待下,蘇靖不急不緩道:「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而陽人的基數太大,人才無數,就算是最聰明的陰人,也無法和陽人抗衡。就拿道術來說,茅山神咒很強,就連七星邪屍都抵擋不住,但是通常情況下,還沒等神咒施展出來,道士足夠被邪物殺死好幾次了。所以,謀略就成了關鍵,如何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釋放出神咒。」
    說到這的時候,蘇靖停頓了一下,沖不遠處談情說愛的情侶一努嘴,示意我看過去:「你看,男人追女人的時候,依靠的就是謀略,要考慮到女人喜歡什麼,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而女人呢?則要從男人的言行舉止,判斷這個男人可不可靠,值不值得托付終身。可以說,從陽人一出生起,就在無時無刻的進行著謀略。」
    蘇靖的理論很扎實,我無話可說,便反問道:「所以呢?」
    「不是任何事,都需要去硬碰硬。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打仗是下策,攻堅戰更愚蠢,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說到這,蘇靖終於扭頭看向我,睿智道:「我們要想著,如何把蘇萬里逼出來,而不是去攻打蘇萬里的地盤,明白了吧?」
    我被蘇靖說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傢伙怪不得生前造反,要不是被蘇萬里背後捅了一刀,說不定真的就成事兒了。
    玩腦子謀略,實在不是我的強項,至少和蘇靖這個妖孽相比,有些相形見絀。因此,我很厚顏無恥,也理所應當的,把這個艱巨的任務,直接全權交給蘇靖,我等著坐享其成便可。
    當我好不臉紅的說出了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計劃時,蘇靖欣慰一笑,似乎很喜歡我這種恬不知恥的作為。
    「把蘇萬里逼出來是其一,之後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哦?我能幫到什麼?」我對自己『還有用處』表示很高興。
    蘇靖注視著一個老奶奶,緩緩從我們之間走過,直到老奶奶走遠了,蘇靖才開口道:「我需要你的佛氣。」
    「你是想讓我對蘇萬里送上最後一擊?」
    「不錯!除了你的佛氣,沒有什麼東西能對蘇萬里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既然要干,那就一鼓作氣,絕不留任何餘地,否則只會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我對蘇靖的決定,表示高度贊同,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孫庭就是個例子!
    雖說現在孫庭對我幾乎無害,可孫庭始終是我的一個心理陰影,每次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打我一個措手不及,防不勝防,想想都害怕。
    不過在我們一拍即合之際,蘇靖卻突然話鋒一轉:「除此之外,我還要借助另外一個人的力量。」
    「誰?」
    「喬娜!」
    「不行!」這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幾乎想都沒想就否決了蘇靖的這個計劃。
    蘇靖注視著我,語氣非常的輕柔:「瀟瀟,我知道你心裡的疙瘩很大,難以消除,可是……」
    沒等蘇靖說完,我就喝聲打斷了他:「何止是很大,喬娜搶走了我的孩子,這個仇不共戴天,你竟然還想和她聯手,做人是要有原則的!或許你會覺得我迂腐,墨守成規,但正是因為這些不變的規矩,我才能走到今天。」
    我的態度很堅定,而蘇靖竟然沒有退讓的意思,同樣嚴肅道:「沒有人否定你的原則,或者貶低它。但有的時候,人是不得不低頭的。只有永垂不朽的蓋世英雄,才能永遠高昂著他們的頭顱,只可惜,蓋世英雄全都死了,就算被雕刻成雕像,受後人祭奠膜拜,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我們既然活著,就要學會務實,知道什麼是對我們切身有利的,什麼是暫時可以放下的。」
    「怎麼,對你來說,喬娜奪走我們孩子的仇恨,可以放下?」
    「我沒這麼說!」蘇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盯著我,一字一頓:「我比你更痛恨喬娜,按照我以前的性格,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我整個人楞了一下,因為若不是蘇靖提起來,我都已經忘記眼前的男人,曾經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