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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博學狼妖

    我抓著何須彌的袖子,語氣近乎哀求:「何須彌,不對,非墨,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幫我了?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狠心?我還記得,你當初說過,你喜歡我的。」
    本來何須彌作勢要把我的手甩開,聽到我的話,他的動作不有一頓,眉頭也微微皺起,看我的眼神變了又變:「我當初就告訴過你,你是不會喜歡完整的我,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我喜歡的,因為我知道,非墨是你的神魂之一,你是非墨,非墨也是你。」我鬆開袖子,轉而抓住何須彌的手。雙手觸碰時,我竟然發覺何須彌的手抖了一下!他乃是佛門中人,雖然墮落至此,但佛家的戒律,除了『殺戒』之外,他倒是一直在遵守著。因此『男女授受不清』這一點,他也必然時刻遵守。
    女色對於和尚的衝擊有多大,我心裡一清二楚,在我看來,和尚其實和『處男』沒什麼區別,都是害羞,拘謹,對女人嚮往卻又害怕而已。
    為了離開這裡,我必須發揮女人的優勢,同時攻擊男人的弱點!
    我抓著何須彌的手,昧著良心,曉之以情:「何須彌,你之前說殺我,難道你真的忍心殺我嗎?」
    何須彌眉頭緊鎖,不改他說實話的老毛病:「不忍心,但是你和生母,我必須選一個,我已經犯下太多的罪,我不能再犯下弒母之罪。」
    聽到這話,我打心眼裡覺得何須彌很悲哀,明明有些事,他只需要出手,就可以化解。但是他卻一直唯唯諾諾,墨守成規,最後反而害人害己。何須彌很聰明,也很誠實,但他卻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表面上卻把演技發揮到了極致,甚至流了兩滴眼淚:「何須彌,我知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周旋的餘地了。我和蘇靖必然會死,但是在我們死之前,你能不能發發慈悲,讓我們短暫的相聚?你別忘了,你曾經也是佛啊。」
    在我說出『佛』這個字的時候,何須彌的眼神猛地一涼,很顯然,我的話戳到了他的痛楚。
    他處心積慮想要再次成佛,可是我心裡很清楚,就算他得到了佛氣,也挽回不了局面了。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和佛背道而馳,既然這世間存在著佛,那自然也有佛道,佛道又豈會讓何須彌染指呢?
    相信這些道理,何須彌不會不知道,只不過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而已。
    我不知道,是曾經的非墨,對我的情感,還是何須彌對『佛』的執念,他的語氣終於一軟:「我這一生,最看重的便是承諾。我說過,我會殺了你,就一定會殺了你,哪怕有再多的不捨和不甘。同樣,我也希望你遵守承諾。」
    「什麼承諾?」
    何須彌注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短暫的相聚,而非別有用心!」
    我緊緊攥著何須彌的手,破涕為笑:「哪怕是短暫的相聚,對我來說也夠了。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何不趁著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這短暫的幸福呢?這些利弊,我還分得清。」
    何須彌深吸了口氣,凝視我許久,緩緩將手從我的手裡拉出:「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你在這裡等著,我會讓玉羅來接你。」
    我往旁邊挪了一點,讓開路,目送何須彌離開。臉上的眼淚瞬間乾涸,柔情默默的眼神,也變回了之前的堅定!看著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裡的何須彌,我不由在心裡感慨道:「你很聰明,很強,可惜,你卻不瞭解女人,而這將是你的死穴!」
    大門緩緩關閉,當我轉身往回走時,發現狼妖站在門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剛才的戲,演得不錯。」
    「過獎了。」我苦澀一笑:「說實話,我比較反感,用女人的先天優勢,去博得男人的同情。在我看來,這對女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自降身價的侮辱。」
    聽到我的話,狼妖露出一抹笑容:「你自己都說是先天優勢了,又何來侮辱這一說?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男人也有先天優勢,比如生理方面。合理運用優勢,無可厚非,不用才是傻。」
    說到這,狼妖將它夾在腋下的書,朝我扔了過來:「陰陽界的時間,比之現實,要長上不少,玉羅就算再快,對你來說,也會耗費不少時間。我在這裡這麼久,全靠這些書打發時間。」
    我道了聲謝,翻了翻書本,結果一陣好笑:「沒想到你還看這種書。」
    我本以為狼妖看的書,要麼是知識十足,要麼就是專業性強,沒想到它扔給我的書,竟然是一本已經出版的網絡小說。
    狼妖聳了聳肩:「看什麼書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看書的時候,還保持自己的理智,不受干擾。若只看一本書,也就算了,看得多了,各種書之間機會相互干擾,相互矛盾,如何屢清楚這些矛盾,去其糟粕,留其精華。看書和看人看事兒,本質是一樣的。」
    狼妖的一番話,讓我受用無比,我頓時對狼妖肅然起敬:「難怪連何須彌都會找你請教難題。」
    跟狼妖聊了幾句之後,我便回房了,正如狼妖所言,我幾乎把厚厚的一本小說看完了,玉羅才姍姍來遲。
    再次見面,玉羅對我的態度沒有什麼轉變,依舊是不冷不熱。
    說實話,我和玉羅之間,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多的共同語言,更沒有衝突,她自始至終都在跟我強調,我們之間沒有個人恩怨。再次見面,我對她沒有太多恨意,就足以說明,連我也開始這麼認為了。
    在我的注視下,玉羅取出一個玉牌。
    這個玉牌通體白色,中央有一點紅暈,像是血,而且還是我的血!
    玉羅手指一動,玉牌便被捏碎,下一秒,我剛才所在的房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我感覺身上一股無形的壓力,也隨之煙消雲散。跟著玉羅往外走的時候,很輕易的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