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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態度大變

    「昭若寺?!」
    非墨很顯然知道昭若寺這個地方,從他那震驚無比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的視線幾乎全都集中在我身上,眼神中儘是不可置信:「昭若寺的明空方丈,他的佛骨舍利我知道,可是怎麼會與你融合?」
    「這我哪知道?融合了就融合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有些急了。
    非墨連連搖頭,眼神堅定:「沒你說的這麼簡單,明空方丈雖然六根清淨,無慾無求,但卻是純陽之體,留下的佛骨舍利,亦是至純至陽之聖物!而你的冥妃之軀,又是絕陰之體,而這相互克制,一旦接觸,必然會令你包庇而亡!除非……」
    「除非什麼?」
    非墨的眼神再次劇變:「你說你的戒指被偷走,除了白玉蟠龍之外,你是不是還有一枚戒指?」
    我知道非墨指的是什麼,是之前蘇靖交給我的冥王寶璽,但是已經與我融合。
    當我說出『冥王寶璽』這四個字的時候,非墨恍然大悟,眼神近乎癲狂:「這就對了!冥王寶璽,雖是陰間之物,卻並非邪物,反倒是處於邪與聖之間。若冥王寶璽之前就與你融合,那麼的確可以在佛氣的洗禮下,保住你的性命,但是幾率仍舊微乎其微。」
    我不知道為什麼非墨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為了盡快解決眼下困局,我只好有一說一:「當時佛氣確實差點把我殺死,後來蘇靖為了救我,用了絕命箴言之一。」
    聽到我的話,非墨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原來如此!我倒是把這件東西給忘了,你的冥妃之軀現在並不完整,絕命箴言只恢復了你四分之一的力量,使得陰氣並不強盛,才不至於完全激發佛氣的殺傷力。不過就算這樣,你能夠融合佛骨舍利,仍舊是天地罕有之事!」
    我發現非墨看我的眼神變了又變,帶著興奮,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不過這個時候我可顧不上這些了,脫困要緊,我趕緊道:「先別說這些廢話了,我倒是不要緊,問題是秋天少女照此下去,必死!」
    佛氣的威力,我可是領教過,就算是秋天少女再強,也強不過幽翎公主,連繼承了幽翎公主力量的蘇瑾年,面對佛氣,都只有退避的份兒。
    只是,我看著非墨,卻發現非墨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的緊張。
    「不必理會。」
    我楞了一下:「你什麼意思?難道要看著秋天少女死去不成?」
    這種緊要關頭,非墨竟然笑了起來:「這個結局,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你說清楚!」
    非墨瞥了一眼秋天少女:「佛氣,可以直接抹殺她,不留半點痕跡,也就不具備投胎轉世,或是進入地獄受永世折磨之苦。她可憐,但是被她殘害的人也很可憐,所以功過相抵,直接消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這時,我驚訝的發現,之前還扭曲變形的秋天少女,此刻的臉色竟然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而且漸漸地還露出了笑臉,似乎是欣慰,但更多的是解脫。
    在我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秋天少女身上纏繞穿刺的樹根,緩緩從她身體拔出,露出了她已經重度腐爛,幾乎只剩下骨架的上半身。不過很快,她的屍身就被佛氣給驅散殆盡,只剩下了靈體。
    而靈體卻展現出了她原來的模樣,肌膚如脂,柳眉杏眼,說不出的美麗。
    秋天少女的靈體緩緩的漂浮起來,她注視著我,一個如黃鶯出谷般的美妙嗓音,在我耳邊響起:「謝謝你,冥妃大人。」
    我剛要開口,秋天少女的嗓音卻搶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我的聲音,只有你能聽見,你只要聽我說就好。」
    意識到秋天少女似乎想要在消散之前跟我說些什麼,我只好洗耳恭聽。
    「冥妃大人,你雖然救了我,但是卻害了你自己。」
    聽到這話,我楞了一下,心頭一緊,還以為秋天少女想要恩將仇報。
    「佛氣讓我終於解脫,但是這佛氣,也會引來覬覦,讓你麻煩纏身。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奪走你的佛氣。而佛氣既然與你融為一體,就關乎著你的生死,佛氣走,則生命結。」
    秋天少女讓我防備非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要發問,可是看著秋天少女清澈如寶石般的眼睛,女人的本能告訴我,要相信她。再者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秋天少女馬上就要消失了,而且還是最乾淨利索的那種,她根本就沒有理由騙我。
    「我本以為,自己只會有兩條路,一個是永遠被這棵大樹折磨下去。或是死去,前往地獄繼續受折磨,是你幫我解脫了這永世之苦難。所以我會回報你,幫你把體內的佛氣封印住,只要你的佛氣足夠堅不可摧,這個男人就拿你沒辦法。」
    我的地府冥氣已經被封印了,現在又要封印我的佛氣?
    雖然心裡惴惴不安,可我還是選擇相信秋天少女。
    在我敞開心扉的剎那,我感覺到一股微弱,如同軟玉一般祥和的氣息,順著我的掌心進入體內,活躍的佛氣開始退去,最終消失不見,而那股祥和的氣息,則繚繞在我的內心深處,像是一道屏障似得,阻擋著佛氣再次出現。
    與此同時,秋天少女的靈體,也在我面前漸漸消失。看到她的最後一眼,是她笑著朝我揮手道別。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根本不給我消化的時間。就在我腦袋朦朦朧朧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非墨的聲音。
    「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把手從非墨手裡拉出來,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她跟我說話了?」
    「我聽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
    看來秋天少女說的沒錯,我立刻多了個心眼,沒有實話告訴非墨,只是說秋天少女向我道謝,沒再說別的。非墨並沒有懷疑我話裡的真實性,可是當他察覺到我體內的佛氣消散時,臉色卻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