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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紅顏薄命

    聽到這個數字,我眉頭微皺:「一百萬?你不覺得有點多了嗎?」
    梅姐聳了聳肩:「這要分怎麼看待這筆錢,如果單純給你用來生活,的確是多了。但如果用來做交易,反倒是少了。」
    「交易?」我很不喜歡這個詞,當初就是因為孫庭那些該死的交易,我才落得今天這幅田地。
    不過梅姐的表情,以及蘇靖對梅姐的信任,打消了我心中的厭惡,讓我有足夠的耐性聽取梅姐的下文。
    梅姐好像變魔術一樣,又從長筒絲襪裡拿出一樣東西,我不禁好奇,難不成梅姐的絲襪是多啦A夢的口袋,怎麼什麼都能裝進去,偏偏從外面又一點都看不出來。
    梅姐拿出來的這樣東西,是一張病歷。
    我仔細看了一下,除了很多我不懂的專業術語之外,但是幾個關鍵詞我還是能夠看懂的,串聯在一起得出一個結果,便是梅姐患上了肝癌晚期。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面色紅潤,眉宇之間透著萬種風情的女人,竟然早已身患絕症,這恐怕就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吧。
    梅姐淡然一笑:「沒有人不怕死,我也一樣,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否則我打拼半生,積累的家產,最後還指不定落在誰的手裡。」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梅姐點點頭,不再繞彎子:「說實話,起先我的全部賭注都壓在蘇公子身上。但是現在蘇公子走了,我必須尋找其他的可能性。以前,我從來不會想到這個人是你,直到你擊敗了七星邪屍之一的謊言,我不否認,我重新評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所以呢?」
    「蘇公子說過,萬物平衡,有得就必有失。我身患絕症,此乃命數注定,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須付出代價。換言之,就算治好我的絕症,可能我這輩子也無法再成家,也有可能我的親戚朋友明天就暴斃身亡。除非……」
    「除非什麼?」
    梅姐深吸了口氣,看著我,鄭重其事道:「除非以德換壽,用大陰大惡之人的血,治好我的絕症。」
    我明白梅姐的意思了,所謂大陰大惡之人,其實暗指的就是七星邪屍。我不明白七星邪屍的血治好癌症是什麼原理,但既然是蘇靖告訴梅姐的,應該不會有假。
    我想了想,把銀行卡還給梅姐:「如果你想讓我去面對貪念,那麼抱歉,我還沒想好。」
    梅姐沒有接銀行卡,也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產生任何反應,只是雲淡風輕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陳瀟,七星邪屍不死,你就永遠不得安寧。這個安寧,不只是你的命,還有你的生活,你的朋友將受到威脅,而你摯愛的人,將不得不與你分開。但是,摯愛你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不得安寧嗎?」
    梅姐的一番話,直戳我的要害。
    是啊,蘇靖或許走了,或許他無法釋懷我毀了冥王之子。但是我心裡很清楚,蘇靖對我的愛,沒有消減。
    以我對蘇靖的瞭解,他必然會繼續獨自一人面對七星邪屍。
    可是,蘇靖現在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這必然是一個異常凶險的路途。若蘇靖無法看我不得安寧,我又怎能看到蘇靖為我以身犯險呢?
    我看著梅姐,搖頭苦笑:「就算我有膽量面對貪念,我又哪裡有能力?」
    對付一個謊言,我就付出了天大的代價,我不敢想像,對付貪念,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梅姐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直截了當道:「想想你是怎麼對付謊言的,答案昭然若揭。」說到這,梅姐伸手指了指我手上的冥王寶璽和白玉蟠龍:「再想想你是誰。」
    我是誰?冥妃?我不禁苦笑,若我是冥妃,恐怕這天地早已毀滅了吧。
    梅姐看了一眼銀行卡,依舊沒有接:「想清楚,我等待你的答案,若你依舊拒絕,再還給我也不遲。」
    梅姐走了,我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不得不說,我被梅姐的一席話打動了,哪怕是為了不再讓蘇靖一個人默默承受,我也要面對貪念。
    可是,我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冥妃,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而已。又如何能夠戰勝,連蘇靖都無法輕易撼動的七星邪屍呢?
    打敗孫庭,並沒有讓我失去理智。因為我知道,打敗孫庭的並非是我陳瀟,而是喬娜,蘇靖,所有主動或是被動陷入這場漩渦的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而如今,蘇靖走了,喬娜受了傷,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感覺很無力,很孤單,也很沒底氣。
    就在我盯著手中的銀行卡發呆時,突然,一隻手出現在我面前,取走了銀行卡,我扭頭一看,驚訝的發現喬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後。
    「娜娜,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還沒好,快回去。」我緊張的不行。
    喬娜沒搭理我,我想要扶她,結果很是不耐煩的把我推開了。
    喬娜很是自然的把銀行卡塞進了胸罩裡,用僅剩的一隻眼,白了我一下:「送上門的錢,哪有不要的道理?這筆錢,就當是你對我這隻眼睛的補償了。」喬娜指了指黑毛殭屍眼罩,似笑非笑的說著。
    我很窮不假,但是區區一百萬,在我和喬娜的友誼面前,一文不值。
    更何況,我心裡很清楚,喬娜看重的根本就不是這一百萬,而是在給我打氣。
    我還是很擔心喬娜的傷,結果喬娜卻瞪了我一下:「把我當成什麼了?新社會溫室下嬌生慣養的花骨朵?別忘了老娘是幹什麼的,比這重的多的傷我也受過,這才哪到哪?」
    「我知道你身體好,可……」
    「知道這點就夠了,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我本來就是娘們……」
    喬娜擺了擺手,讓我少囉嗦:「雖然咱們之前跟梅姐有些小不愉快,但我感覺梅姐這個人不錯。」
    「不錯的是這個人,還是她的錢?」我沒好氣道。
    喬娜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