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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木盒

    我回頭一看,帝君大人不悅的靠在我房間門口:「你還要浪費多少時間?收了就行了。」
    「別呀,先把他抓起來,明天我還要找那個趙琛的麻煩呢,再說這小鬼也挺可憐的。」我說道。
    江起雲冷哼了一聲,轉身進房。
    呃,他生氣了?
    我趕緊轉朝小鬼,問道:「你是今天被趙琛帶來的吧?為什麼躲在我家?嫌做鬼不好玩,想要早點超生麼?」
    我掐著立獄收邪的指決,但沒有唸咒。
    小鬼嚶嚶嚶的哭著看向我的肚子,他想找孕婦的孩子附身?
    難怪剛才肚子裡的小祖宗那麼惡劣,這是感覺到有人要搶地盤了麼……汗。
    趙琛的前女友是個很現實的女人,而且賺錢不在乎手段、走了偏門。
    偏門行業包括娛樂圈、黑道、賭徒這些搏命換取名利的行當,這些人散發出來的善念極少、惡念多多。
    小鬼受其影響,吸收了很多惡念,一旦主人犯了忌諱,小鬼的反噬也極其兇猛。
    江起雲拿著二十四方孔明鎖裡面的小盒子走出來,對我說道:「讓他進來呆著,明天再放出來就行了。」
    這孔明鎖是冥界的東西,但江起雲就放在我房裡,也不當回事,他主要目的是找到另一個孔明鎖的持有人,也不知道沈家那邊查得怎樣。
    小鬼看著江起雲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被灰飛煙滅,我讓他進盒子,他飛快的化成一股黑煙往盒子裡躲去。
    江起雲捏著我的後脖頸:「說了多少次,對鬼不需要有感情,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去冥府,你收了就行,冥府自然會決斷。」
    「是是是……」他手指冰涼,好癢。
    「慕小喬,我到現在沒見你用過一次殺鬼訣。」
    「……幹嘛要殺啊?不殺,收了就行。」我吐吐舌頭,閃身躲進浴室。
    我飛快的再次沖涼,江起雲特別不喜歡我身上有這些味道,大概他在冥界已經對陰晦之氣感到厭煩了。
    從浴室一出來就看到貪狼站在我門口,與江起雲大眼瞪小眼。
    「小師叔!他……」貪狼看到江起雲突然出現在我房間,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呃,他不是外人。」我趕緊向小孩兒解釋。
    貪狼略微茫然了一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就是小師叔的老公啊?」
    ……現在小孩兒懂得真多。
    》》》
    打發貪狼回去睡覺,江起雲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小子離火命。」
    離火?
    雷風相薄,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
    八卦之中,離為南方,因南方為太陽正午之位,屬陽,且四象之中南方屬於丙丁之火,為朱雀守護,所以八卦中離位為火,即離火。
    一般說火命就行了,江起雲特意說這麼一句,大概是因為貪狼命火太旺。
    「那個……你最近好像很忙啊……」我小心的問了一句,湊近他身邊抬眼看著他。
    「知道我忙,你還浪費時間?」他捏著我的下巴,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白無常那傢伙整天不在冥府,我一定要處罰他!」
    我下巴都被他捏紅了,這明顯是遷怒啊!
    我趕緊躲開他的手,揉著下巴抱怨道:「人家找老婆去了,情有可原啊……他老婆真厲害,好羨慕。」
    「羨慕什麼?」江起雲微微瞇著眼看過來,伸手把我抱去床上躺著,他心煩的在我身後說道:「你比無常婆乖多了,不然我也不會——」
    嗯?
    我的小耳朵立了起來。
    不然你也不會?不會怎樣啊?
    粉紅色的泡泡咕嘟嘟的冒起來,這話語的後半截,似乎……有點甜啊。
    可他不說了,就這麼懸懸的吊在那裡。
    好像一條直鉤,願者上鉤。
    我忍了半天,後面只傳來清冷的呼吸,好像他已經閉目養神了。
    我是不是也該睡覺了?
    可他這話撩得我心裡好癢,想聽他說這樣的話極其難得,都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才偶爾會說兩句。
    一般我聽到的時候腦子都快成漿糊了,事後再細細回想,覺得心肝肺都被撩得癢癢的——他極少會冷靜的說出愛語。
    「起雲?」我超級小聲的試探了一句。
    他沒回應,我按捺不住,笨拙的撐起身子轉過來一看——
    一雙笑意盈盈的黑眸正盯著我,暗金色的瞳線如深淵流火,在黑暗中尤其攝人心魄。
    他輕笑著,用清冽的嗓音低語:「……慕小喬,你這點小心思太好掌握了。」
    我……
    這傢伙故意逗我啊?!
    「……帝君大人洞悉天地日月、世間萬物,還能洞悉人心,我翻不出您的五指山,行了吧?」我有點不爽。
    心裡那點兒粉紅色的泡泡都破了。
    我不知道別人對情話怎麼看、覺得情話重要嗎?還是說我太不懂事了?沒有戀愛經歷,還停留在「膚淺」的語言上?
    他以前那樣冷情涼薄,說出的話語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晦暗和絕望的。
    當我試探著對他說「神愛世人」的時候,他輕笑著回了一句「也愛你」。
    這三個字掃盡了心頭的陰霾,讓我為自己飛蛾撲火般的愛戀找到了理由。
    「從你口中喊出『帝君大人』怎麼一股怨氣?」江起雲輕笑著握著我的肩頭,不讓我轉回去面壁。
    「換一個稱呼……」他的微涼的唇貼了上來。
    「……夫君大人?」
    「嗯,勉強。」
    我知道他想聽什麼,他也知道我想聽什麼。
    但區別在於,我沒有那麼好的定力吊他胃口,我招架不住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語。
    而他定力比我好多了,所以每次贏的人都不是我。
    他咬著我的唇瓣笑道:「小喬,不是告訴過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嗎?到現在為止,你要過什麼?」
    我要過啊,我垂下眼看向尖尖的肚子——要過兩個名字。
    「這個不算。」他用手背劃過我腹部的弧度,「你生的孩子,自然由我來取名。」
    「什麼意思?那如果別人為你生的孩子,你就不取名了?」好不容易被我抓住一個破綻。
    「……說了多少次?不會有別人。」他笑著撐起身子罩在我身上,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
    連著兩天折騰得我下樓都要扶著腰,還要來?!
    「老公大人!!!」這招屢試不爽。
    「……」
    「晚、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