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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以一敵二

  靈堂裡的法師有好幾十個,現在一個都不見了!
  靈堂中央就剩下安安的靈柩,一個小小的棺材。
  棺材前面的貢品滾落了一地,地上的腳燈也滅了,歪倒在地上,三炷香分別散落在地上。
  整個靈堂看起來凌亂不堪。
  這個樣子,說明這裡突然闖進了什麼東西,搞亂了現場?
  還是法師亂了陣腳,被什麼東西衝散法事?
  可是我們一直在四合院的大門外 , 沒有聽見裡面有什麼異常的動靜,沒有看見一個人走出去 , 包括我們一直在找的劉艾秋。
  我從靈堂裡退出來 , 準備去隔壁看一看,隔壁還有易遠方和易揚的母親在裡面。
  「匡當!」
  我身後的棺材突然發出一聲響,轉身一看 , 棺材蓋子被打開了。
  棺材蓋子是被強行掀開的,掉落到地上,棺材裡看起來空空落落的,好像什麼也沒有。
  我警惕地小心翼翼走過去,棺材裡發出一陣陣細微的響聲 , 沒有瞞過我的耳朵 , 我想安安在裡面可能出事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隻小手拍打著棺材邊沿 , 那隻小手緊緊的扣著棺材邊沿,安安的身體徐徐的坐了起來。
  我沒有看見安安入殮,這時候我看清楚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小婚紗裙。
  小婚紗裙裹在她乾巴巴的身上,她腦袋上戴著一頂假髮,假髮已經歪了,劉海歪到了的腦門的另一邊 , 以至於讓後面的長髮遮住了一半的臉。
  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沒有被頭髮遮住另外半邊臉,胭脂粉很厚,還有半邊紅艷的唇 , 嘴角往下耷拉著。
  這樣的安安 , 比沒有入殮打扮之前看起來更嚇人。
  她在笑著 , 但是卻是把嘴角往下的笑 , 那種笑是苦笑,是詭異的笑。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靈魂 , 法師們一開始給她做過超度,然後才做了陣法。所以安安的靈魂已經遠走了,現在站起來的這個身體 , 是被另外的東西附身的身體。
  「滋滋……滋滋……」
  從安安的嘴裡發出一陣聲音 ,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著 , 從赤艷的雙唇中,她把舌頭伸了出來,她的舌頭是分叉的。
  她的一雙手摳著棺材的邊沿,整個身體站起來,然後輕飄飄的從棺材裡跳到地上。
  「滋滋……」
  我注意到安安的一雙腳不是邁著步子走的,而是在地上蜿蜒滑行,就像蛇行一樣。
  「嘿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我抬頭看了看安安,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 , 但是她的臉上出現了花花綠綠的蛇紋。
  剎那間,安安的腦袋就像一個蛇腦袋,嘴裡吐出的芯子越來越長,而且還往外下滴著一滴滴紅色的毒液。
  她蜿蜒曲折的向我走過來,那步子很慢,但是每一步卻比前一步快。
  這種情況是個傻子都明白 , 江離雖然死了,但是她種在安安身體裡的蠱卻活了過來。
  蛇山降頭依舊在!
  那些法師可能就是被蛇山降頭給弄到了別的地方。
  安安向我走來 , 我順手摸起了門口的一個鐵鍬 , 那是準備下葬用的工具。
  她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在墓地裡的易遠洋,他的身體裡就是被種上了蛇山降頭,結果越長越大 , 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我們差點控制不了。
  顧不上多想,我衝上去兩步,用鐵鍬去砸安安的腦袋。
  「噗!」
  猶如西瓜開瓢一樣,一瞬間 , 紅色的血漿四處亂飛。
  安安頭上的假髮飛舞了出去 , 那上面帶著血肉,飛到牆壁上 , 直接粘在上面。
  我趁熱打鐵,掄起鐵鍬往她的腦袋上招呼,每一個動作下去,手上面的感覺都是軟乎乎的,既殘忍又刺激,感覺心裡面充滿負罪感 , 又充滿了緊迫感,覺得要是不對付她,讓她成器了,有她活就沒我們活的事兒。
  而且打蛇打七寸 , 況且蛇山降頭也是要需要依附人體才能進行的 , 只要人體壞了 , 那降頭就無處可藏。
  「嘿嘿……嘿嘿!」
  剛才冷笑的那個聲音又一次傳來 , 不是安安,這個靈堂裡還有另外的人 , 我現在顧不上看看他是誰,先解決一個是一個。
  給我幾鐵鍬下去之後,安安停止了往前走動。
  好傢伙!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沒有腦袋的人。
  俗話說 , 腦袋掉了脖子一個疤 , 其實不是那樣的 , 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疤,而是一個血肉模糊的洞。
  她的腦袋被我活生生的削掉了,我不知道一會面對易遠志該怎麼解釋,但我相信他這個人不會胡攪蠻纏,因為安安的靈魂已經被送走,剩下的身體給蛇山降頭佔領了,她的老爸也不想看到她被利用的樣子。
  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屍塊,發出一陣陣難聞的味道,我發現了一個重點 , 心裡狂喜,難道這就是解決蛇山降頭的方法?
  突然間我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襲來,同時,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湧過來,我巧妙的低頭閃身,成功的閃過了那重重地一擊,那個東西被撞擊到牆壁上 , 發出一聲悶響,我才看見,那是一個盆子大的石磨!
  這麼沉重的東西往我的頭上招呼 , 這不是一以牙還牙嗎?對方的動機十分明顯 , 要用我對付安安的方法,把我的腦袋砸破!
  我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腳下傳來一陣刺痛,那是石磨的另外一邊 , 砸到了我的腳上,我疼得直跳腳,但是腳被石磨壓住,居然跳不起來。
  餘光所掃之處,我看見這個攻擊我的人 , 不是易遠志。
  而是易遠方。
  其實這沒什麼意外的 , 易遠方要幫助安安,很明顯他們倆是一夥兒的 , 鬼煞和降頭師結合,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江離的背後本來就有一個黑暗的勢力在支持她。
  由此看來江離的身後,支持她的人在地府,是鬼煞級別,或者是統治鬼煞的人。
  這個附身在易遠方身體裡的鬼煞 , 跟江離在合作,揚帆集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邪惡的勢力控制了。
  我費勁從石磨下把腳拿出來,疼得我眼冒金星 , 易遠方雙眼泛著幽藍的光芒,突然間從眼睛裡射出兩支尖利的銀箭頭!
  易遠方的高度和我差不多 , 這兩個尖利的銀箭頭射過來 , 一定會射到我的雙眼上。
  情急之下 , 我伸出雙手,硬生生的把那兩支箭頭給抓住了。
  手心裡有一剎那的刺痛感 , 就像被小刀劃破了手心。
  我感覺到我的手心在冒血,但同時間,易遠方發出了一聲尖叫。
  他的頭猛的往後一仰 , 從我的手心裡硬生生的想把那兩隻銀箭頭拔回去。
  他越是使勁 , 一銀箭頭在我手心裡劃出的傷口就越深。
  但我發現 , 他的痛苦也就越厲害。
  「嗷!」易遠方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屋頂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他好像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伸出鐵鉗般的雙手硬生生的把銀箭頭折斷,但是還是剩了半截在我的手上。
  我的血是對付這個鬼煞的利器,剛才銀箭頭刺破了我的手心,雖然讓我受了傷,但是也給他自己帶來的傷害,所謂兩敗俱傷 , 就是如此。
  「滋滋……」
  就在我以為已經取得了短暫勝利的時候,我的生活又傳出了這種蛇叫的聲音。
  我用餘光一看,我有點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我的身後,站著身穿著被血染紅的白婚紗的安安。
  沒錯,她是一個有腦袋的安安,她的腦袋完好無損的生長了起來 , 頭上沒有假髮,是一個光光的腦袋 , 無疑她的臉上又生出了蛇紋。
  蛇山降頭在人體裡寄生 , 可以讓人體擁有修復功能,就算這個人已經死了,但是它神奇而惡毒的力量 , 卻能讓死人復活一樣,屍體也能重新長起來,所以不得不說降頭術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巫術。
  這一次生長起來的安安,比上一次的速度更快。
  她一閃身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左右被夾擊 , 右邊是安安 , 左邊是易遠方。
  易遠方本來是準備逃跑的,現在看見安安站在這裡 , 他頓時就像多了一雙手臂一樣。
  「嘿嘿……」易遠方笑著,口齒有些遲鈍的說道,「小伙子,我看你還往哪裡逃?」
  我趁著易遠方說話的功夫,一下子衝到棺材前面,在供桌下拿起了那個香爐,然後把腳燈拿過來 , 迅速的將腳燈裡面的油,倒進了香爐裡和香灰混合。
  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了出來,同時安安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不由分說,我舉起香爐,朝著她的頭上倒了下去!
  同時 , 我把剛才被易遠方銀箭頭劃破的手掌再撕裂開一些 , 讓裡面流出鮮血。
  念著驅邪驅鬼咒 , 我把手上的血灑易遠方。
  靈堂裡頓時就亂了起來 , 雖然只有三個人,卻好像有無數種聲音混雜。
  我的咒語聲 , 安安和易遠方的慘叫聲,香灰讓安安的身體潰爛的聲音,以及我的血打在易遠方的身上 , 好似火燒灼熱的聲音。
  剛才我用鐵鍬打碎了安安的腦袋 , 我注意到有一塊很大的血肉 , 跌落在香灰裡。
  那香灰是被腳燈倒下流出的油混合過的。
  那一塊跌落在裡面的血肉,發出「嗤嗤嗤……」的聲音,很快就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水。
  所以我覺得香灰和腳燈的油混合在一起,就是對付蛇山降頭的利器。
  我來不及往身後看一眼,出了靈堂,順手把門帶過來,匡噹一聲關上,插上了大鎖。
  一走出靈堂,我覺得四合院裡的氣氛特別的詭異 , 好像整個四合院現在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白靈他們去哪裡了?那麼大一車的傷員呢?
  還有風子玄和蝶衣,他們在找劉艾秋的下落,現在也不見人影。
  而且,那幾十名法師,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們是從哪裡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