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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受傷黑牛

  我想起鹿白說的,他們在路上遇見了七腳魔尊,所以沒有及時趕到山谷救水青丘。
  現在鹿白帶著水青丘去了青丘峰,七腳魔尊還以為鹿白回來了 , 所以尾隨著我們闖入了白渡靈溪。
  我都想罵人了。怎麼走到哪兒,麻煩就跟到哪兒?
  蝶衣在我身後很害怕 ,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充斥著那股濃濃的熱氣,不知道那個七腳魔尊,為什麼會帶著一股熱氣。
  「蝶衣,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去找。」我對蝶衣說 , 我剛才看見鹿白和水青丘的書房裡,門窗上都貼了防止外敵入侵的符咒 , 而且他們書房的格局, 本身就是一個生死陣法,易守難攻。
  鹿白和水青丘何等聰明 , 就算白渡靈溪再安穩 , 也會有遭人艷羨的時候 , 所以他們做足了防禦。
  蝶衣聽了我的話,我把她送回了書房,將門窗緊閉 , 她也沒有想到 , 在我們自以為很安全的地方 , 危險還是來了。
  「乖,我去把那個東西找出來。」我輕吻了一下蝶衣的額頭。
  我從牆上取下一柄劍,那是水青丘的虎血寶劍的實物。
  「浩哥小心點。」蝶衣輕聲說著 , 聽話的坐在一堆書籍裡,香霧繚繞 , 蝶衣在修人形。
  我重新檢查門窗和符咒 , 確保蝶衣的安全。
  當我再一次去到我們剛才追七腳魔尊的地方 , 那股熱氣依舊沒有散去,而且我聽到了一陣陣的呻吟。
  呻吟聲像是一頭公牛在大口的喘著粗氣 , 我小心翼翼靠近 , 灌木叢的後面 , 有一雙藍幽幽的眼睛。
  「是誰?」我問道,「誰在那裡?」
  我的劍挑在手上 , 靠近了灌木叢。
  「救……救我!」
  一個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我撥開灌木叢一看,灌木叢裡躺著一個黑漆漆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 , 一雙齊膝蓋的黑色長靴 , 衣服破爛不堪 , 一片一片掛在身上,露出他黑色的皮膚,皮膚就跟缺水的丘壑一樣,一塊一塊的裂開。
  牛魔王——這是我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
  大眼睛大鼻頭,關鍵是那麼黑,人黑就算了,還穿一身黑衣服。
  所以他的眼睛和他的牙齒,在黑暗中太顯眼了。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我是鹿白的手下,是一頭黑牛精。」他有氣無力的說 , 「我是來追,追七腳魔尊的。」
  「七腳魔尊確實進來了?」我問。
  「是的。」黑牛精說,「我被他傷了,無法動彈。」
  「既然是鹿白的手下 , 那我就扶你進屋裡休息。」我說 , 「等你休養好了,再出去。」
  「好。你是好人。」黑牛精說,「只是……只是那七腳魔尊還在裡面,你要當心啊!」
  「那是自然。你看見他去哪兒了?」
  「我就追到這裡,他把我打暈之後,就不見了。」黑牛精說,「白渡靈溪這麼大 , 一時半兒找不到他,好人 , 求你幫我一件事。」
  「你說。但凡我可以,我一定幫你。」
  「我現在感覺自己要炸了。」他說,「七腳魔尊的氣打入了我的身體裡 , 兩種氣流混合 , 我……你要是不幫我 , 我就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炸裂。」
  「你是不是想讓我去鹿白那裡,拿一些丹藥?那還不如去鹿白的地盤調息。」
  「不行的。我現在身體裡有魔性,只要進入了鹿白的地盤 , 我就會加速死亡的進程,所以我是不能進去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 , 那雙眼睛裡除了乞求 , 竟然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東西。
  「你說你是鹿白的手下?」
  「好人你若不信,我可以把剛才你在山谷裡遇到的事情,講給你聽……當時你手上抱著小道姑沐清 , 什麼也顧不上,所以你沒有看見我。沐清就是通過七腳魔尊進入封印留下的腳印 , 用自己的元神 , 把空間撕裂開救了你。」
  「你別說了。」我說 , 「我去給你拿丹藥。你要什麼樣的?」
  「你應該能找到我需要的。」黑牛精說。
  我回到書房,對鹿白說 , 在外面碰見了一個鹿白的手下黑牛精。
  一聽是鹿白的手下 , 蝶衣也忙不迭的幫忙找鹿白的丹藥。
  鹿白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蝶衣關於白渡靈溪裡的一些事情 , 所以蝶衣已經對鹿白的東西很熟悉很順手。
  她拿到了適合黑牛精調息的丹藥交給我。
  我送給黑牛精 , 吃下去那些丹藥之後,黑牛精的精神好了一些,但還是不能挪動身體。他的身體十分龐大 , 我也挪不動。
  「你怕不怕?」
  這話是黑牛精問我的。
  「怕什麼?」
  「白渡靈溪裡混進了七腳魔尊 , 你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又沒惹他 , 他為啥要害我?」我說,「我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我和他素未有仇,他害我?說不過去。」
  「嘿嘿……你的理由,倒是很新鮮。」
  「他若想害我,恐怕早就對我下手了。」我說,「黑牛精,你留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危險?我不能留下來照顧你,因為我要回去照顧我媳婦。」
  「我要是被七腳魔尊吃了,你會不會對不起鹿白啊?」
  言下之意 , 是我要留下來陪他。
  我無奈:「那我幫你挪動挪動,挪到我們的屋外,這樣我就可以邊照顧我媳婦,邊照顧你。」
  我把黑牛精挪到竹屋的外面 , 越靠近竹屋 , 他的精神就高度緊張。
  我有些不解,他既然是鹿白的手下,對鹿白的符咒有什麼害怕的?
  就算體內有七腳魔尊的氣息,遇到鹿白的符咒,那不也就能給消除掉?
  我看了看黑牛精,不動聲色的說:「那我就進屋了,你在外面,有動靜就叫我。」
  「你不害怕七腳魔尊來了?」
  我笑道:「有你在外面把門 , 我怕啥?要傷,他也會先傷害你。我聽到你的聲音再準備 , 也來得及。」
  「喂!好人,你不能這樣啊!」
  他在外面哀嚎,我輕輕的關了門。
  誰讓你說假話呢?你明明就不是鹿白的手下。
  而是一個擅闖進來想要修煉真身的怪物,當然我還不知道他的原形是什麼。
  他身上的丘壑看起來很嚇人 , 但是皮膚裂開那麼大 , 為什麼就沒有一點血流出來 , 我覺得不可思議。
  「蝶衣,還有鹿白的丹藥嗎?」
  「當然有。」
  「都拿出來看看。」
  蝶衣把鹿白的丹藥全都拿出來,其實也不多了,其實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丹藥。
  「張開嘴。」
  蝶衣剛剛張開嘴 , 我把丹藥給她吃了下去。
  蝶衣大驚失色:「你要……你要害死我啊?」
  我看著她花容失色 , 忍不住的笑道:「這些丹藥 , 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吃掉它們,免得別人惦記。」
  蝶衣會意 , 看了看外面,小聲說:「你說外面那個人?」
  「是的。我覺得這個擅闖的人,不是鹿白的手下那麼簡單。」我說 , 「我們小心觀察。」
  蝶衣會意 , 這個夜晚我們兩個都不能休息 , 何況我們也沒有睡意。
  沐清的死讓我們兩人心裡都很惆悵,很內疚 , 我覺得沐清還沒有走遠 , 她還能看見我們 , 能聽見我們說話。
  蝶衣也刻意的和我保持著一點距離 , 不那麼親熱,只是眼神間一如從前。
  這個晚上我們默默的祭奠沐清,用我們自己的方式。
  我和蝶衣都在看書 , 蝶衣的夢想不大 , 卻又很大 , 她需要一個人形。
  我的目的,就是看水青丘的書,將他硬性的傳遞給我的法術,通過書慢慢的消化。
  我們兩人對坐著,香霧繚繞,我們時不時的抬頭,會心的一笑。
  門外那個那人呻吟了一夜,這其間我於心不忍,給他送了幾次熱水。
  只是他再問我們要丹藥的時候 , 我說都沒有了。
  我不想自己養出一個對手來,容我自私。
  他一旦成功,這個白渡靈溪就不是我們的,而是他的。
  他的慾望我能感受到 , 他的身體裡是一團不滅的火焰 , 好像隨時要破體而出。
  天終於亮了。
  白日裡的白渡靈溪,讓我愛得無法言表。
  天空比任何地方的天空都要藍,大地一片蔥蘢,花草馨香,五彩的鳥兒飛來飛去。
  植物和鳥獸,都是我在外面沒見過的品種。
  「真漂亮!」我忍不住驚歎,這不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嗎?
  「太陽真好。」蝶衣說著 , 走到了草坪上,去採摘了幾朵小花 , 拿過來讓我幫她戴在她的頭髮上。
  「好看嗎?」她問我。
  「當然好看。」
  她在草地上旋轉著,還是穿著那身玄黃色的衣服,我看著看著 , 突然大叫一聲。
  「蝶衣!」
  她嚇得一愣 , 我已經把她從陽光下抱了過去。
  「浩哥?」她不解的看著我。
  「你怎麼在陽光裡行動?這樣很危險的。」我心有餘悸 , 用手幫她遮擋著太陽。
  「咯咯咯……」蝶衣笑了起來,用手戳了戳我的鼻子,「傻瓜 , 這是在白渡靈溪裡 , 我是有人形的!你看 , 你摸摸,我是不是好好的!」
  我的手被她拿去,摸她的臉。
  蝶衣的臉富有彈性,能捏出水來。
  她扯掉一絲頭髮給我:「你看,我的頭髮!這些都是真實的!」
  我激動萬分 , 緊緊的擁抱著她,再也不怕她在我的懷裡被我捏碎 , 被我的陽氣衝散。
  我抱著她在陽光裡旋轉 , 像兩個瘋孩子在草地上打滾。
  「你弄疼我了!」她嬌嗔。
  因為我忍不住的去捏她的臉 , 捏了一次又一次,總覺得不相信一樣。
  「真好 , 真好啊!」我說 , 「我終於有一個白天晚上都能陪我的媳婦了。」
  「浩哥 , 我還是要修煉一個身體出來 , 一個能走出去的身體。」蝶衣說。
  「你還想著出去?」我的心又是一顫。
  「好人……我餓了。」
  黑牛精真是要命,這個時候從樹叢裡爬出來。大白天他的樣子看起來更讓人心煩,不但丑 , 還發出一種惡臭。
  他爬著爬著 , 腳上的長靴掉了一隻,露出了他的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