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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秘男友

  這一鐵鍬下去,我是卯足了勁,黃海太欺負人了,我想著一鐵鍬下去把他拍暈死過去,替大勇叔出口氣,反正我是小孩,就算拍死了我也不償命。
  「浩子不要啊!」
  我聽見大勇叔制止我的聲音,我已經收不回來了,緊咬著牙閉著眼睛把鐵鍬呼了下去。
  可是半路還是出了意外,我的手臂被一隻更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那隻大手像一把鐵鉗一樣,抓住我的手腕,我就動彈不得,鐵鍬匡噹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約莫有二十五六歲,長得斯斯文文的像一個白面書生,留著偏分頭,穿著一身講究的休閒裝,那褲子的邊縫兒都整整齊齊的,一看就不是一個莊稼人。
  「小孩,你勁兒可真大。」他笑著說,另一隻手按住了黃海的拳頭,旁邊有人過來將兩個打架的人分開,林大勇滿臉鮮血,過來拉住我,擔心黃海會來收拾我。
  這個陌生的男人我們全村人都不認識,黃海站起來之後,把滿腔的怒氣準備都撒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你是誰?是不是不知道老子的大名,你敢來管我的閒事?」
  「我是黃黎的男朋友,我叫易帆。」男人嘴巴輕輕往上一揚,我突然覺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特別是這眉眼的樣子。
  「呸!放你娘的狗臭大屁!我妹妹哪兒來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想打啥壞主意,小子,老子告訴你,趕緊給老子滾,不然讓你死在林家村,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對不對?那我就讓你跟我妹埋在一起!」
  黃海臉上泛起豬肝色,撿起地上的鐵鍬拿在手上,隨時準備應戰一樣。
  這時候黃坤來了,後面跟著向師爺,向師爺一來就奔向棺材。
  「師爺你看,這就是翠芬的老木,昨晚明明是你親自指揮埋下去的,今天早上就出現在了林大志的院子裡!」黃坤著急地說,「這口棺材少說也有三百斤,是誰這麼悄咪咪的弄到這裡來的?」
  「就是他狗日的!全村只有他不讓我娘埋在那裡!」黃海指著林大勇,又準備撲上來。
  「這事不能誣陷人,黃海,你過來看。」向師爺指著棺材說,「棺材下葬的時候,我在棺材外面畫了一些線,要是有人抬起棺材的話,這些線就會有損傷,你們看,這幾條線好端端的,說明棺材沒有人碰過。」
  這下大家都傻眼了,棺材沒有人碰過,那是怎麼從地裡跑出來到了林大志的院子裡?
  「是誰先發現的這口棺材?」向師爺問。
  「我。」我和林大勇不約而同的說。
  「昨晚有什麼異常的動靜沒有?」向師爺又問。
  「我們一直沒睡,連狗叫聲都沒有。」林大勇說。
  「大勇,你去柳木匠那裡去借一個墨斗來,柳木匠是你姑父,你去最合適。」向師爺吩咐道,「誰家有黑狗,放一碗血來,都有危急情況的時候,希望大家都相互幫襯著點。」
  林大勇和家裡有黑狗的人都離開了,向師爺讓大家離棺材遠一點,他一個人繞著棺材仔仔細細的在查看什麼。
  「是黃大叔吧!」易帆走過去,神情落寞的對黃坤自我介紹,「我是黃黎的男朋友易帆。黃黎出事的時候,我到外地出差去了,我……感到非常悲痛,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黃坤也是非常驚訝,不過他沒有黃海那麼粗暴,和易帆客套幾句,他說黃黎生前沒有男朋友,要是是朋友的話,好意心領了,現在家裡又出了事,不方便招待,讓易帆離開村子。
  言下之意,我女兒沒有男朋友,你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黃大叔,我給你看一些東西。」易帆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大疊照片來,翻開看,都是他和黃黎的合影,從照片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黃黎要麼靠著易帆的肩膀,要麼被易帆背在背上,看起來非常親密。
  黃坤和黃海都傻眼了。
  圍觀的村民議論紛紛,聲音不大不小,好像是故意要讓易帆聽見。
  「不是說黃黎沒有男朋友嗎?這下好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怪不得道士說黃黎不願意一個人走,有所牽掛,原來真的是有放不下的人。」
  「可是黃黎已經配了冥婚。」
  「噓!別讓人家聽見……」
  可這些話就是故意要讓易帆聽見的,黃坤和黃海臉上掛不住,幾次用眼神橫掃大家,大家都假裝沒看見似的。
  易帆的臉上還是剛才那樣,很落寞,他慢慢的將那些照片放回皮包裡,那皮包裡還有一疊疊的冥幣,更惹眼的是一條粉色的絲巾,他把絲巾拿出來,低聲問黃坤:「黃大叔,我想去看看黃黎,這條絲巾是她指定要的東西,我給她送過去,行嗎?」
  黃坤喉頭打哽,眼眶紅紅的說:「易帆,黎黎最喜歡粉色,你……你給她拿去吧,我這裡走不開,她就在後山,那座新墳就是她的……」
  雖然黃坤很激動,提起女兒就掉了眼淚,可是黃海不為所動,一雙眼睛警戒地看著易帆。
  「小孩,你知不知道黃黎的墳墓在哪兒?」易帆問我。
  我點點頭。
  「可以帶我去嗎?」
  我是巴不得帶他去。
  因為我心裡有很多疑惑,這個易帆突然間出現,早不來晚不來的,我在想會不會是我爹從外面請來的人?
  更別說我覺得這個易帆咋就那麼熟悉呢?
  可是我想破了腦袋,就是想不起我在哪兒見過他。
  這眉眼和嘴巴挑起來微笑的樣字,讓我覺得異常熟悉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種別樣的情感,讓我說,我也說不出到底是個啥感覺。
  「我帶你去。」我走在前面,易帆和黃坤道了別,我們在村民異樣的目光裡,走向後山的路。
  「你叫啥名字?」
  「林浩。」
  「我發現你的眼睛很特別,眼光很毒辣。你是不是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我覺得你不是黃黎的男朋友。」
  「為什麼?」他緊追兩步,走到我的前面,半蹲著盯著我的眼睛問,「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她要是你女朋友,她死了,你連哭都不哭,我家死了貓狗,我們一家人都能傷心一個星期。」
  他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林浩,你不懂,有些憂傷根本就不是表現在外面的,我的悲傷,在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哼了一聲表示不相信:「我說的是你的眼睛裡沒有悲傷,老師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不是我爹請來的人?」
  我眼巴巴的看著易帆,等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