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男人鬧起來也像小孩子

　　鳳一的提醒，讓祁赫這一晚上都沒能安然睡著，他懷裡的燭龍之鱗，真的承載著某些畫面嗎？那些畫面能解開他的謎題？
　　「唔~」一大早的念恩就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醒得這麼早，就是莫名地覺得心裡不安，有種奇妙的情緒一直糾纏著她，尤其是昨晚，睡到現在感覺都是頭腦昏沉，沒有真正睡著過一樣。
　　悄悄地起床，然後準備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念恩剛穿上自己的鞋子，就看到隔壁床的祁赫睜著眼睛在看著她，她嚇得差點背過氣去，這一大早的想嚇死人。他醒了？
　　「早啊。」幸好心神定得快，念恩平穩了受驚的情緒以後，她沖祁赫打了一個招呼。
　　「早。」祁赫的雙眸盯著念恩，彷彿要看穿她的內心一樣，那眼神讓念恩打了一個冷戰。她覺得祁赫跟有透視眼似的，總是能帶給她一種掩藏不住自己任何秘密的感覺。
　　鳳一說，念恩就是恩樂，那麼他的猜測就是肯定無疑了，祁赫看著念恩打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念恩的驚呼聲：「哇！」
　　祁赫起身下床，想出去看看念恩在驚呼什麼，一出門就看到了漫天白雪，原來是下雪了，前幾日那些詭異的雪融化之後。好像回暖了一樣，即使現在又重新下雪了，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冷。
　　「下雪了，你看到沒？」念恩回頭，看到祁赫也跟了出來之後，她歡喜地對祁赫問，當然在，這是一個相當白癡的問題。
　　這張臉，和以前，真的一點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了，不，還是有的，有那一雙活潑靈動的眼睛，祁赫看著念恩，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親近，但是這個讓他覺得親近的人，此時卻感覺像一個智障。
　　「我沒瞎的話，應該是看到了。」祁赫走到念恩的身邊並肩站著，語氣有些無奈。
　　念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個問題是多麼的腦殘，她尷尬地咳嗽兩聲，其實她只是有點興奮而已，畢竟這場雪和之前那場雪是不一樣的，她可以明顯感覺到沒那麼冷，沒有介意祁赫話裡隱約的嫌棄，她撒歡似的衝進了大雪裡。開始玩雪。
　　還真是性子不改，依舊貪玩，祁赫看著那道火紅的身影，在白雪中跑來跑去，哪裡都好，就有一點不好，身上的那件衣服是鳳一的。
　　「祁赫，你過來，我們打雪仗吧！」念恩興奮地對祁赫招手，她看到雪就莫名開心。
　　說著。念恩從地上捧了雪，握成了雪球之後朝著祁赫扔了過來，祁赫發現她對打雪仗真是有著非比尋常的熱情，之前就不小心把雪球砸在他臉上，這次又忘了教訓嗎？
　　心裡這麼想著。果然就成了現實，祁赫本來是想躲開的，但是由於心裡失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雪球徑直砸在了臉上。冰涼的感覺帶著一些痛感瀰漫，他揉了揉額頭，故作凶狠地瞪了念恩一眼。
　　念恩本來是有點驚愕，萬萬沒想到這麼隨意一砸就砸到了，但是看到祁赫那凶狠的眼神之後。她反而不怕，立馬又撿了一個雪球砸了過去：「你別愣著了，你也可以砸我哇！」
　　典型的皮癢了，祁赫本來是不屑和念恩玩這麼幼稚的遊戲的，但是聽著那在雪地裡撒歡的銀鈴笑聲，和那道嬌小的身影，他心裡莫名的有些歡喜起來，尤其是確定了念恩就是恩樂以後，那種喜悅一直都不曾消失過。
　　她為什麼非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祁赫也慢條斯理地從地上撿了雪球，一邊握緊一邊在心裡想，以恩樂以前的性格，一定是很想回到睚眥身邊去的，那裡有她的小白狐，畢方，為什麼卻偏偏要改名換臉。然後費盡心機地找到他呢？
　　念恩正蹲在地上堆雪人，撅著屁股很是認真的樣子，愛玩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她的鼻子凍得通紅，手也是通紅的。和那白色的雪襯得很鮮明，她正在給雪人堆腦袋了，忽然感覺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砸中，險些一頭栽在了雪人身上。
　　祁赫拍了拍手掌，很滿意自己的瞄準度，精準地砸在了她那個小腦門上，嘴角的弧度不禁上揚了幾分。
　　「你竟然，偷襲我？」念恩回頭，看著祁赫那得意的笑容，不可思議地質問。
　　「你不是說我也可以試試砸你嗎？我就試了試。」祁赫很理直氣壯地回答，他剛才沒聽錯啊。
　　念恩想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偏偏笑了起來，她拋下了可憐的雪人不管，麻利地從地上開始滾雪球，砸向了祁赫。祁赫剛才被砸中是因為在想其他事情，沒有反應過來，此時他頭腦清醒得很，速度又十分快，念恩的雪球根本連他的衣袖都碰不到。
　　「別跑啊！」念恩一看到祁赫跑遠了。立馬抱著一個腦袋大的雪球追了上去，祁赫回頭看著念恩，這麼大一個雪球她扔得動嗎？
　　兩個人在漫天大雪裡嬉戲著，念恩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在那一大片一望無際的森林裡。她和她人生中的第一個人類小夥伴追逐著，一起討論著那個地獄入口的傳說，一起爬樹摘果子，一起摘花，一起賞月。
　　那是最簡單最美好的快樂。念恩的笑聲很歡樂，脆脆地傳向了四方，如百靈鳥在唱歌一樣，而鳳一，就是在這樣的笑聲中醒來。他聽得出，那聲音裡充滿了歡喜。
　　鳳一看了看念恩那張床，只剩下了柳如玉和恩熙在睡覺，柳如玉的身子剛恢復，需要休息，而恩熙則是一直都傷還沒怎麼痊癒完全，所以睡得比較死，至於歐陽子就不用說了，要是這種天氣沒人叫他，估計大家趕到了鍾山時。他都還在睡覺。
　　起床走了出去，鳳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念恩的人在哪裡，就感覺一陣寒風嗖嗖地朝著自己衝了過來，隨著他痛呼一聲，一個雪球在他妖孽俊美的臉上像花兒一樣綻放。
　　「額。」念恩搓搓手，趕緊悄悄地轉身，就好像從來都沒有扔過剛才那個雪球一樣，可是這並不能掩飾她就是真兇的事實，鳳一看了一眼祁赫，然後冷冷地說道：「小丫頭，你砸的是不是？」
　　「不是我，是祁赫砸的，你看他離你那麼近！」念恩的惡劣本性真是暴露無遺，以前鳳一怎麼就沒發現這個丫頭這麼能胡說八道呢？
　　念恩小時候在西鳳鎮的霸王美名可不是蓋的，不少妖獸都被她欺負過，怎麼可能是個純良無害的人呢？她沖同樣有些驚愕的祁赫眨眨眼，意思就是這個罪名交給你了。
　　祁赫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臉上又被砸了一下，可是念恩根本就沒有動，而是和他保持著大眼瞪小眼的對視。那麼這個雪球就是鳳一砸的了？他又不可思議地看著鳳一，鳳一聳了聳肩，手裡已經拿起了第二個雪球：「既然小丫頭說是你砸的，那就是你砸的。」
　　這兩個人是神經病嗎？祁赫看著念恩那笑嘻嘻的臉，又看看鳳一那一本正經的臉。也將手裡的雪球又捏緊幾分，不求體積多大，但求砸得夠痛，尤其是針對那個鳳一。
　　這個大雪紛飛的早上，是念恩這段時間以來最開心的一個早上了，祁赫和她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好像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跳一樣，而且，鳳一也沒有和祁赫兩人冷戰了，兩個大男人打起雪仗來都恢復了惡趣味的本色，一個接著一個地砸，或者合夥起來捉弄念恩，氣氛無比的和諧。
　　似乎昨晚的那種不安的情緒，也漸漸地消失了，念恩追在祁赫的身後，有些花癡地看著祁赫的背影，三個人彷彿在玩一場角逐比賽，你追著我，我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