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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熟悉的妖氣

  聽說往西南方向一直走,大約九百里處,有一座叫做堯山的山峰,驚險無比,妖獸橫行,在山頂的懸崖之下,有一處洞穴,裡面有一隻強大的靈獸鎮守著一方水池,池底便是五彩萬靈泥,當初女媧捏造萬物時,將剩餘的靈泥化成了水池,由靈獸鎮守。
  「大概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們,錢給我就行!」衣衫襤褸的男人說完之後,對歐陽子和祁赫說道。
  「你這些消息是從哪裡得來的?」歐陽子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問那個乞丐。
  乞丐抓了一隻身上的虱子捏死,旁邊的恩熙噁心地退後了兩步,祁赫倒是一動不動,對於乞丐的噁心行為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在想堯山在哪裡,沒有聽說過。
  「以前我撿到了一本書,那書上寫的,錢呢?」乞丐一心只惦記著錢。
  歐陽子「嘿嘿」一笑,然後伸手從兜子裡作勢要掏錢,乞丐雙眼放光地伸出了手。感覺手心有東西一貼,愣了一下,一張黃符出現了。
  歐陽子念了幾句口訣,就見那乞丐跟傻眼了似的,坐在那兒雙眼發直,歐陽子對祁赫和恩熙說道:「趕緊走,我沒帶錢!」
  祁赫:「……」
  恩熙:「……」
  外面等待著的麒麟,載著三人火速地消失在了街道上,好一會兒歐陽子才拍了拍胸口:「看到沒,我那符靈不靈?」
  「差那麼一點錢嘛?」恩熙沒好氣地說道。真丟臉,什麼時候她還為了這點錢跑路了?
  歐陽子一副自在神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個乞丐壓根就是個騙子!」
  「騙子?」祁赫出聲。
  「可不是,那堯山是個什麼鬼?早在陳桃花她們和虞錦天大戰的時候被夷為了平地,什麼靈獸,什麼靈泥?」歐陽子哼哼唧唧地說道,說的話讓祁赫和恩熙都大吃一驚,那個乞丐是在信口開河?
  為了找到五彩萬靈泥,歐陽子托了不少人打聽,好不容有了一點消息,竟然是個騙子!
  「你們這麼大肆地放出消息要找那什麼泥,就不怕有人覬覦?」恩熙手指纏著銀繩,疑惑地問。
  「嘿嘿。」歐陽子笑得自信:「擔心什麼,那玩意他們拿來根本沒用,而且也沒幾個人想要女媧復活。」
  女媧……恩熙心裡暗暗地念了一下,其實她第一次聽到歐陽子的計劃時,第一直覺就是這個人有病,神神怪怪雖然存在,但是她卻不怎麼相信那些上古之神還存在。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恩熙似乎也開始漸漸地相信,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有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等著一一揭開,而且最重要的是,連祁赫都相信歐陽子的話,她自然也就跟著相信了。
  只是,時間如流水,三年了,好像一點線索都沒有。
  看了看在前面走著的那個背影,心跳忽然快了幾分,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那清冷的身影。喜歡他淡漠的眉眼,但是關於他的一切,似乎又像一個謎,他不會跟她說以前的事,也不會讓歐陽子說。
  歐陽子對這個總是冷淡的徒弟也很無奈,當初救他真是孽緣啊!
  從乞丐那兒回到住處,本來也不遠,但是偏偏歐陽子喜歡坐麒麟身上,便慢悠悠地看了好一會兒風景,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拖了兩個小時。而祁赫也難得的沒有不耐煩,他只是靜靜地一個人在前面走著,似乎快與慢,對他來說沒什麼關係。
  而此時,在歐陽子的公寓裡,一大片陰影從窗簾下透漏出來,一絲血跡,蔓延了出來,在光潔的地板上緩慢地流動,不一會兒將整個客廳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形狀,黑色光芒如被引燃一般,順著那些形狀閃過,隨後消失,血跡也消失了。客廳裡一切如常。
  「哼。」一個女人的冷哼聲響起,門輕輕動了動,有人影閃出。
  「到家了,累死了,洗個澡趕緊的睡覺。」到了公寓樓下,歐陽子從麒麟身上跳下來,十分欣慰,今晚有麒麟坐鎮,應該不用擔心七姑那些神經病偷襲,為了個瓶子。那群人真是嘔心瀝血。
  但歐陽子沒想到的是,麒麟守著外面,確實沒有見到有可疑的人進去,是因為在他們回來之前,早已有人布好了殺局,已經離開了。
  「等一下!」進門之前,恩熙忽然一把攔住了開門的歐陽子和祁赫,歐陽子問道:「怎麼了?」
  「不覺得房子裡不對勁?」恩熙敏感地嗅到了奇怪的氣息,也許是在地獄呆了太久,她對鬼魂的感應非常靈敏,房間裡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而且,很多。
  歐陽子趕緊鬆開了鑰匙,瞪著那門:「不對勁?」
  他本身自己也算是個道士,只是一時沒注意。以為家裡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才忽略了,恩熙的提醒,讓他瞬間提高了警惕,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果然,有種非常細微的血腥味從門裡面傳了出來。
  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歐陽子扭頭問祁赫:「你有沒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必須拿出來帶走的那種?」
  「沒有。」祁赫難得看到歐陽子這麼一本正經的模樣,沉吟了片刻後答道。
  「那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先住下。」歐陽子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對於房子裡面有什麼東西,他都不想說了,而且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七姑那夥人來過了,這他媽的太坑爹了。以前追到了深山老林的別墅裡,如今又追到了公寓,還叫不叫人好好活了?
  恩熙雖然這三年的進步十分驚人,加上她原本就天賦過人,在道法方面的實力比起三年前翻了數倍。可是她卻一聲不吭,也隨著歐陽子走了,祁赫有點意外,以恩熙那不服輸的個性,就這麼甘願走人?
  難道不是應該非要進去破了裡面的東西嗎?
  看來裡面藏著的。絕非容易對付的東西。
  麒麟載著三人去找了一家破破爛爛的小旅館,剛建起來沒多久的地方不指望多麼豪華,店老闆看到麒麟的時候,先是嚇了一跳,後來見麒麟那麼溫和。也就安下了心,但是,不幸的是,只有兩間房了。
  「這樣吧,你們兩個住一間--」歐陽子思索了片刻,覺得祁赫是不可能願意和他一間房的,所以說道,但是很快手中的鑰匙就被人一把拿走了。
  「我和你一間。」
  歐陽子看著祁赫朝著二樓走去的身影,對著恩熙訥訥地說:「我盡力了……」
  生米煮成熟飯了就不怕那小子不負責。
  誰知道恩熙搞清楚歐陽子的目的以後,竟然瞪了他一眼:「猥瑣!」
  歐陽子目瞪口呆。自己怎麼就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店老闆偷笑著看著他,他乾笑兩聲,然後也跟著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以後,恩熙住最裡面那間,而祁赫和歐陽子則住倒數第二間。就挨著恩熙那間房,三人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了一股妖氣瀰漫開來,卻又迅速消失了。
  「傻愣著幹什麼,這世界還是妖獸當道。有點妖氣什麼的不是很正常?而且麒麟就守在樓下,怕什麼?我困死了。」歐陽子打開門嘀咕著,看到了房間裡簡陋的佈置以後,心裡把七姑的祖宗問候了個變,害他今天要住這破地方。
  恩熙朝著祁赫這邊看了一眼,他高高的身影還矗立在門口,在這夜晚像一個孤獨的影子,恩熙的心又跳了一下,可是隨著周圍妖氣的再次湧動,她這才對祁赫說道:「注意點吧。」
  「嗯。」祁赫低低應了一聲,而後進門關門,恩熙此時沒有計較祁赫的態度冷淡,而是心裡慢慢地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這妖氣,似乎與三年前在狐妖鎮的幻境裡,那只九尾妖狐一模一樣,恩熙將手中的縛鬼銀繩握緊了一些,朝著周圍警惕地看了一眼,只有安靜而陰暗的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