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嬰兒祭

　　而且也沒看到阮金成，他不會已經被虞錦天殺害，成為這千萬個鬼混中的一員了吧？
　　還不知道虞錦天到底想幹什麼，那些鬼魂齊齊跪下朝他叩拜的時候，我也趕緊跪下拜起來，三拜之後，鬼魂們站起來，像雕塑一樣站立著望著虞錦天。
　　然後原本盤坐著的虞錦天身體慢慢騰空站到地上，這時候響起了擊鼓的聲音，就像古代要打仗一樣。一群穿著燕國皇族服侍的人從大石後面走出來。
　　為首的自然是阮金成，他額頭上沒有圖騰，應該還是人。
　　只是他手裡抱著一個嬰兒，從虞錦天跟前經過的時候，那個嬰兒哇一聲就哭了，胖乎乎的四肢揮動，哭聲撕心裂肺，它眉心點著硃砂，像是個女娃。
　　阮金成把女孩放在虞錦天剛剛盤腿而坐的神壇上，卡嚓兩聲，那個神壇裂開了，分成八卦的形狀，嬰兒在中間往下掉了一寸像是卡在裡面一樣。
　　神壇直接變成祭壇了。
　　隨後虞錦天開始唸咒，所有鬼魂立即跪下雙手張開向著天，原本渾濁的天空更黑暗了。陰風陣陣，讓人後背發涼。
　　「哇--」
　　突然，躺在祭台上的嬰兒發出聲猙獰的慘叫，緊接著血腥撲鼻。
　　我定睛一看，嬰兒的襁褓被鮮血染紅。鮮血源源不斷從她五官滲出，小手抽了抽就沒了生息，那些血水順著祭壇裂開的縫隙流淌，留下祭壇之後還在繼續流淌。
　　才發現，整個平台都是血槽，難道虞錦天想用嬰兒的血把整座山的血槽灌滿麼？
　　太殘忍了，我拳頭忍不住收緊，正想飛過去掐死虞錦天，這時候原本站在一旁的阮金成憤恨的上前一步，衝著虞錦天質問，「義父，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些孩子都不會有危險麼？」
　　「退下。」
　　虞錦天話音剛落，這時候又有個人抱著一個嬰兒出來了，那個人我見過，應該是個高官，估計看到之前的嬰兒一下就被虞錦天弄死了，他抱著孩子的手還在發抖。
　　到底是人都有憐憫之心，他抱著孩子走到祭壇前，怎麼也放不下去。
　　阮金成直接走過去把孩子接過來抱著，狠狠的看著虞錦天，「你騙我，你騙了我！」
　　他好像非常生氣，抱著孩子就往後山走，虞錦天直接閃身攔住他的去路，黑袍一揮，他手裡的孩子就落到祭壇上，卡嚓一聲，孩子又是一聲猙獰的慘叫，那聲音讓人心都碎了。
　　天知道他們準備了多少個嬰兒，我再也待不住了。歉疚的看了眼林思思，悄悄移動身形往邊上靠去。
　　阮金成簡直要崩潰了，顧不得害怕沖虞錦天大吼，「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些孩子是燕國未來的希望，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我不會再聽你的。我要把這些孩子都帶回去。」
　　「燕國所有人都死了，你以為我留著這些嬰兒是為什麼？」
　　「你說什麼？」阮金成不可置信的看著虞錦天，滿眼受傷，跌跌撞撞後退一步，隨即又衝上去揪住虞錦天的領子。「是你殺了他們？一切都是你做的？」
　　虞錦天眼神一凝，渾身氣勢就把阮金成震退飛了。
　　不過阮金成立即使用煙水還魂落到地上，長髮飄飄，紅衣長袍，讓他看起來邪勢凌人。看來這段時間他跟著虞錦天學了不少法術，煙水還魂都學會了。
　　虞錦天沒急著出手，而是圍著阮金成轉了一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初你讓我把活屍放進東丹國，何嘗不是在殺人，現在到處都是活屍，到處都是鬼魂，這個世界人類早已無法生存，你認我做義父，不就是為了學法術做道士麼？」
　　「我只是想保護他們……」
　　「胡說！你只是想保命而已，別忘了，現在我說了算，如果你再忤逆我，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虞錦天揮了下手，「把他帶下去！」
　　誰知阮金成突然雙膝一軟，跪到虞錦天面前，「義父，放過那些孩子吧，他們還那麼小，那麼無辜！」
　　「婦人之仁，放過他們用你做祭品？」
　　「好！」
　　阮金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沒想到虞錦天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力道之大。當即把阮金成扇得撲到地上吐出口鮮血。
　　虞錦天走過去居高臨下望著他，「我認你做義子，不是為了讓你和我唱反調的，再敢忤逆我，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說著。他舉起手，作勢要劈下去的樣子。
　　「義父，我真心拿你當父親，你放了這些孩子，以後你做燕國元首……」
　　阮金成話還沒說完就被虞錦天打斷。「燕國算什麼，我要的是整個世界！你要是聽話，以後就是我的繼承人，你要敢像那個女人一樣忤逆我，別怪為父痛下殺手！」
　　「不會，我不會像莫洛一樣忤逆義父，只是征服世界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用這種。」
　　「你懂個屁，我要的是洪荒世界，洪荒世界！！」
　　虞錦天一連說了兩個洪荒世界，看得出他對當年欲求不得怨念頗深，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拿莫洛和阮金成相比，難道莫洛也是養女？
　　阮金成被虞錦天的弟子拖下去，我趁他們爭吵的機會跑到平台邊緣。
　　等虞錦天轉身繼續做法，我一個閃身去了後山，才發現大石後面有個棚子，棚子裡放了上百個搖籃，搖籃裡全是寶寶。
　　該死的，虞錦天不會想把這些寶寶全部殺了吧？
　　真殘忍！
　　這後面還有幾個醫生打扮的女人，一個個面色刷白，都是鬼，阮金成被押回來之後，有兩個道士打扮的男人看守，那幾個女鬼也只是看了看，不敢上前。
　　眼看著又抱了一個寶寶出去。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悄悄過去卡嚓兩聲擰斷了那兩個道士的脖子。
　　「誰？」
　　阮金成警惕的環視四周，我趕緊現身，對他做了個噓聲動作，又回頭看向那幾個女鬼。用眼神威脅，如果敢叫人，她們就死定了！
　　「桃花！」
　　阮金成一看是我激動的上前抓住我的手，「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
　　我來不及和他敘舊。趕緊問道，「你和虞錦天到底在搞什麼，竟然用嬰兒血發動陣法，這陣法幹什麼用的？」我心頭太多疑惑，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段時間燕國怪事頻頻。人們全都莫名的死了，虞錦天說有辦法復活他們，讓我帶上九十九個寶寶到這裡來做法，沒想到這個法術竟然要把這些寶寶都殺了。」
　　「你腦子秀逗了？虞錦天的話你也相信？」
　　阮金成自嘲的笑了，「可除了聽他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看了他一眼，理解他急病亂投醫，但這個法術肯定不能繼續進行下去了，「他騙你的，我們趕緊把這些寶寶弄走。這個陣法邪門的很，啟動之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行，虞錦天會殺了我們的。」
　　「你就這麼怕死？」
　　我挑眉看著他，阮金成趕緊搖頭，以前怕現在不怕了，我只是怕連累你，聽說你是莫洛轉世，要虞錦天知道你在這，肯定不會放過你。
　　「他和你說過莫洛的事情？」
　　「虞錦天眾叛親離，有時候也會孤獨吧。會和我說一些以前的事情，他好像到現在還很痛恨你背叛他，你趕緊走，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我不客氣的冷哼一聲，「他那樣的人，活該眾叛親離。」
　　阮金成一個人怎麼處理，看那幾個女鬼好像也很心痛這些寶寶，我過去挎了幾個搖籃在胳膊上，「大家和我一起，咱們帶這些寶寶離開。」
　　話音剛落，幾個寶寶突然哇哇大哭，孩子的哭聲在黑夜中分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