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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往死裡作

  和周仙仙對視一眼,她也覺得有點不正常,「陳叔,你問問他們是不是挖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事有蹊蹺。」
  我老爸是見過鬼的人,也不用再給他多解釋。他立即立即回撥過去。
  沒想到剛剛才掛斷電話竟然變成了無法接通,一連撥了好幾個工人的電話都無法接通,老爸臉都白了,拿著電話顫抖嘴唇。「沒這麼邪門吧,老子開殯儀館都三十多年了,今年咋怪事特別多呢?」
  「爸你趕緊回去,聯繫其他工人這幾天不用開工了,工資照算,讓他們都在家別出門。」
  才剛離家就出了這種事,好些工人都在我們家干了十多年了,我媽心腸好都把他們當家人,她也坐不住了,想回去看看,周仙仙肯定是要回去的,結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何笙簫。
  「那我留下來照顧桃花吧。」笙簫勉為其難,但我覺得他心裡一定在笑。
  「不用,我也一起回去吧。」
  我強忍著疼痛撐起身,魂魄回歸身體之後,我體內的鬼氣又幫我通了通氣血。現在已經比剛才好多了,只是一起來就感覺兩肋的地方脹的很痛,不過還可以承受。
  「你起來幹什麼,醫生說你至少要住院七天才行。」
  我媽不樂意想來摁我,何笙簫反倒把我扶起來,「桃花想回去就讓她回去吧,剛才醫生給檢查的時候我也聽到了,沒什麼大礙,她這種情況是氣血受阻,少量運動對她身體恢復是有好處的。」
  何笙簫是醫生,聽他這麼說,我爸媽總算同意了,他們心底也很想我一起回去。
  一起走出病房的時候我感激的看著何笙簫,用只能我們兩個聽到的聲音說道,「剛才謝謝你。」
  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那太陽般溫暖的招牌微笑,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我說的是事實,醫院就是喜歡小題大做,說好聽點是為病人著想,說不好聽就是賺錢,你剛才那間病房至少一千塊一天吧。」
  又揉我腦袋。我現在可是病人,我提起枴杖就朝他戳過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
  沈鶴去了外地不用再去給他道別了,我讓門口當兵的代我像他轉達謝意,我們驅車直接上了高速,看著越來越遠的榮京,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次一走,下次見到慕琛的時候,他會不會已經變成秦慕霖了?
  我只是勉強能走動,一上車沒多久身上就痛的不行了,趕緊去後座躺著,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感覺到有人在抱我。我猛的睜開眼睛,何笙簫的臉近在眼前,「醒了?」
  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我們剛到家門口,他們看我睡得熟沒叫我,讓笙簫把我抱下來。
  我趕緊從他懷裡跳下來,忘記身上還有傷了,疼的我呲牙咧嘴的。記休乒才。
  「我只想抱你進去,你至於麼?」
  何笙簫無奈的笑了,搖著頭往屋裡走去,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撅了撅嘴,「至於,男女授受不親,我是有冥夫的女人。」
  家裡院子裡圍滿了人,笙簫也懶得和我頂嘴,大步走到我爸媽身邊,一起面對滿臉憤怒的工人家屬,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這些人反映也太激烈了點,就算是在我們這裡幫工出了事情,我爸媽又沒在家,怎麼也不應該這麼凶神惡煞的質問吧。
  仙仙看見我進去了,跑過來拉著我就要出去,沒想到那些家屬也看見我了。
  「她回來了!」
  「快,那個女人想跑!」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原本圍著我爸媽的家屬們統統跑過來把我圍起來,他們中有兩個逢年過節還給我們家送東西,關係好的不得了。
  「張嬸,劉梅,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先進屋吧,進屋慢慢說。」
  「我們不進去,誰知道你的冥婚的鬼男人在沒在裡面,你趕緊讓他把我老公還來!」張嬸叉著腰跟祥林嫂似的,看著我眼神毒辣,說完還吐了口唾沫,說我不要臉。
  我渾身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那裡。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平時他們知道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有人死了,有人失蹤,他們難免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我頭上。
  「桃花,我老公也失蹤了。」陳梅怯怯的說著,估計被嚇到了。
  她是我同學,平時在學校老實巴交的,但凡熱鬧的地方都不喜歡沾邊,這次估計是被誰給一起竄動來的,她老公是我小學同學,也在我家幫工。
  「你們先別著急,先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好麼?」
  「不著急?」張嬸臉都扭曲了,指著我鼻子就破口大罵,「不是你老公失蹤你當然不著急,嘉旺是我家的頂樑柱啊,不見了,在你們家裡幫工的工人都失蹤了,不是你們冥婚遭了惡鬼,是什麼!!」
  大家情緒被張嬸帶動起來,都開始罵罵咧咧說話不好聽,我能理解他們,可他們根本不聽解釋上來就要人,我上哪去給他們拿?
  周仙仙叉著腰擋在我跟前,「你們瞎逼逼什麼呢,桃花剛回來,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先報警吧。」
  「早就報警了,你們就等著警察來吧你們的殯儀館封了吧。」
  我爸一聽要封我們的殯儀館,沉著臉上來就大吼一聲,「都別說了啊,他們在這裡幫工不是一兩天了,你們摸摸良心說,我們殯儀館對他們怎麼樣?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老子找誰說去?」
  我老爸嗓門大,一通吼讓那些人全部閉嘴了,我媽趁機上來打圓場,總算把大家安撫下來。
  張梅老公是回去之後才失蹤的,她無意中聽到劉恆說挖到了什麼寶貝,晚飯後出去就再沒回來,報失蹤沒到24小時警察不給辦理,因為太擔心就和大家一起來了。
  其他人的情況大致和張梅老公差不多,確定死了的兩個是市裡來的工頭李木和他的侄子李洪,這兩個不是咱們殯儀館的人,咱們殯儀館的五個工人全是失蹤。
  果然和周仙仙推測的一樣,挖到什麼不該挖的東西了。
  我就不明白了,修個墓地能挖到什麼。
  「爸,你這墓地咋修的,有施工圖麼?」
  「當然有,我花了大價錢從市裡請來的指揮施工。」
  老爸說完就回屋找去了,我媽還在給那些人道歉說好話,何笙簫站出來,「你們先回去四處找找,這才失蹤半天多,沒準去了什麼地方,或者說已經回家了什麼,明天等警察來了你們再過來。」
  大家一個地方的人,都認識笙簫,他讀書最多,加上平時最老實本分的何叔作保,大家總算是先回去了,只是臨走的時候不忘罵兩句,多是說我冥婚的事情。
  還說我傷成這樣一定是遭了報應,等找到了男人,再也不來我們家幫工了。
  雖然知道她們說的是氣話,可還是忍不住難過,估計我明天就會成為十里八鄉的飯後閒談了,人長大了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沒臉沒皮了。
  「桃花你別往心裡去,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就來鬧事。」
  「沒事,去看拿圖紙,咱們去一趟墓地吧。」
  老老爸拿著圖紙坐在靈堂裡發呆,估計他在惋惜他的殯儀館吧,要是失蹤的那些工人都找不到或者出了什麼意外,咱們殯儀館真的開不下去了。
  我走進去把他手裡的圖紙接過來,當時就傻眼了,攤著圖紙在我老爸面前,「爹啊,你修墓地還是修地宮啊,你就使勁作吧,把我們這一家全作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