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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死傷慘重

  誰也不想發生這種意外,大家的心情都跌落谷底,我癱在地上失了魂。
  光頭著急上火的跑進來,看見薛姨死了,先是一愣,但很快鎮定下來在我耳邊吼,「妹子快出去看看啊,我大哥帶來的人都死大半了!」
  馮岳峰帶來的人雖是亡命之徒,但好歹也是條生命,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卻沒有離開。
  何叔估計猜到我想幹嘛了,對我說了句,「去吧,我陪著你薛姨。」
  我出去的時候順便撿起掉在地上的鏟子,眼淚已經乾涸在我臉上,我死死的盯著人群中那個上串下跳的殭屍。
  此刻他在我眼裡已經不是什麼鄧叔了。
  而是一隻徹底的殭屍,一隻殺人害命的惡鬼!
  馮岳峰看見我過去了,吩咐兩個保鏢上來把我攔住,可令我自己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竟然跳起來,直接一腳踩在保鏢肩上,借力飛過去,一鏟子砍在殭屍腦袋上。
  這一鏟子帶著我殺親蝕骨的憤怒,不是拍,而是用鏟子的稜邊砍的。
  殭屍的頭顱卡擦一聲滾到地上,直接從門口滾了出去,剩下的屍體惶恐的轉了轉,直接騰身而起,飛走了。
  光頭丟出去的繩子撲了個空。
  馮岳峰立即下令讓手下追出去,可他的手下基本都受傷了。
  「別追,外面黑漆漆的,追出去不安全,讓光頭去看看就行。」
  光頭嗯了聲飛出去,我才發現所有人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
  馮岳峰咳了聲,他手下的人立即訓練有素的整理屍體。
  我看了下,大概死了七八個。
  「對不起。」
  馮岳峰了眼手下的屍體,臉色還是那般波瀾不驚,「他們從跟著我那天就已經把命交給我了。」
  說完,他又回頭對張蒙說,「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一下,給他們雙倍撫恤金。」
  「是。」張蒙點頭。
  從包裡拿出一條手絹遞給馮岳峰,「老大,你受傷了。」
  「你受傷了?」我這才注意到他黑色西裝手臂處有一條口子,裂口處顏色略深,估計是被血染的。
  「我沒事,先去看看你親人吧。」
  馮岳峰說完就朝屋裡走去,張檬趕緊去車裡拿藥箱。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何叔這邊已經把薛阿姨抱出來了,她身上蓋著何叔的衣服。
  我媽已經醒了,估計聽說薛姨是為了救她而死,一直哭個不停,時不時用極其愧疚的眼神看著薛姨。
  老爸陪著何叔把薛姨抱進化妝室,看見馮岳峰坐在靈堂裡愣了下,還是硬著頭皮上去說了聲謝謝。
  馮岳峰點點頭,指了下桌上的一打錢,「外面那些屍體就在你們這火化了吧,這些錢你看夠不夠。」
  這些人都是為了救我們才死的,我怎麼可能收錢!
  「把這些錢都給死者家屬吧,他們都是被邪物所傷,必須今晚上燒了,你們稍微等一等,待會把骨灰給他們家人帶去。」
  「也好。」馮岳峰點頭,張檬立即把錢收回去。
  老爸陪何叔進去了還沒出來,我扶著媽坐下,老媽突然抓住我的手。
  「妞兒,笙簫電話說已經包車連夜趕回來了,你看薛姨的屍體能不能過兩天再火化?」
  我媽說這話的時候,何叔正好出來了,我不敢去看何叔的眼睛。
  現在不是感性的時候,我垂著頭低聲道出事情的嚴重性,「剛才鄧叔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我也不忍心,可萬一薛阿姨變成鄧叔那樣怎麼辦?我絕不能再失去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了。」
  說道最後我有些哽咽,現在回想剛才還心有餘悸。
  何叔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坐在我媽旁邊雙目空洞神遊天外。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燒吧,待會我親自送慧琴上路,笙簫也能理解的,慧琴走的安詳,她這輩子沒啥遺憾了。」
  腦海裡猛然想起之前何笙簫的表白,之前應景稀里糊塗的答應了。
  我雖然不後悔,只是秦慕琛那邊怎麼交代啊?
  那傢伙現在是惡鬼了,動動手指就能把何笙簫捏死。
  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等何笙簫回來再說吧。
  今天晚上殯儀館燈火通明,老爸親自去燒馮岳峰那些手下,何叔給薛姨修了容顏換了新裝,給她裝在最好的棺材裡才把她推去了焚屍爐。
  我很想去送薛姨最後一程,可馮岳峰這邊的手下脫了西裝襯衣,傷口處全都一片烏黑髮青。
  大家都嚇到了,瞪著眼睛望著我,似乎在等我給出一個解釋。
  老媽已經看到鄧叔變殭屍,我也不用遮遮掩掩,讓她聽到也好。
  做咱們這一行的,以後勉不了還會遇到些麻煩,就當是給她一個心理準備。
  「這些傷口滲了屍氣需要處理一下,具體怎麼處理我也不知道,媽,你去拿點糯米過來試試。」
  「嗯。」我媽起身去了廚房。
  等我媽一走,一直盯著我看的馮岳峰突然說話了。
  「說你是道士,你不像,說你是普通人可你好像又不一般,剛才那一下就算扎克也沒法辦到,你是怎麼辦到的?」
  「人往往在被逼急的時候,身體會激發隱匿的潛能,你現在讓我做同樣的動作,我也做不出來了。」
  馮岳峰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把話題扯到另一方面了,「光頭怎麼會在你這?」
  他的問題在我意料之中,先前我和光頭說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人觀察力很敏銳。
  「他沒地方去,我收留他看家護院。」
  「呵,沒想到我的手下現在變成你的手下了,那我今天死了的兄弟,該不會也會被你收入麾下?」
  擦,他以為我是養鬼專業戶啊,加上光頭我身邊都三四隻了,實在無福消受。
  我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還是全帶走吧,而且人死了也不全都會變成鬼,需要契機的。」
  「契機?」
  他和我當初聽到這兩個的表情一樣,但他更深層一些,像是在思考,算計什麼。
  我沒心思管他,老媽已經把糯米拿來了。
  我抓了一把糯米朝著一個受傷的保鏢走過去,他十分配合的把手伸出來。
  才剛把糯米敷在他傷口上,傷口處就傳來嗤嗤皮膚灼燒的聲音。
  那保鏢先是慘叫一聲,但很快就咬緊牙關忍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腦門上逼出來。
  連我手掌都有種火燒一樣的疼痛,等到灼燒聲慢慢消失我才挪開手掌。
  雪白的糯米此刻已經變成黑色了,就像是燒焦了一樣還往外冒著熱氣。
  把糯米摳開,原本漆黑的傷口已經變成鮮嫩的粉紅色,就像是燙傷之後掉了一層皮那樣,還血淋淋的。
  原來電影裡的情節不是胡編亂謅的,這糯米還真有奇效啊。
  我趕緊讓其他受傷的人如法炮製,那些人早有心理準備,但敷傷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痛的悶哼。
  只有馮岳峰愣在那裡看著兄弟們治傷,張蒙要給他敷還被他拒絕了。
  這傢伙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沒由腦來了句,「你也受過這樣的傷?」
  對上他視線我總算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了。
  他一定是看到我剛才迅猛的表現,以為我是被殭屍抓傷之後身體起了變化。
  我不是被殭屍抓的,我是被鬼抓的。
  可尼瑪這事怎麼敢告訴他啊,這傢伙老謀深算,一看就不安好心。
  我抓了把糯米朝他走過去,「沒有,你想多了,你要是心存僥倖,小心下場和鄧叔一樣,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被人操縱。」
  說完我把糯米朝他傷口上敷過去,誰知道那丫的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怎麼知道我想多了?我心裡又存了什麼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