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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祭拜山頭

  我們都有了一個共同的猜測,那就是我摸到的男屍,是李二蛋去年失蹤的三叔。
  也就是說,去年他們出事的時候,他三叔是最後一個留在這裡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成了徹底留在這裡的人。
  他根本不是失蹤了,而是詭異的死在了這水裡,能把漁網都塞好,我想像不到是什麼理由,能讓他自己再走進橋洞?
  我看了眼小水壩的一邊,難道是這個墳主?
  我不敢下結論,這橋洞下面陰暗潮濕,常年不見陽光,本就是不乾淨的地方,再加上裡面有過很多的瓶瓶罐罐的,那說明裡面曾經有過很多的墳主,並不是只有這一個,被我找到的墳主。
  我不由得往下游看了看,也許都在澇災的時候,被水沖走了,這個的話,估計是陷入淤泥裡,所以保留了下來。
  我和李二蛋默契的對著墳主拜了拜,拜山頭這是人鬼都需要的,拜了山頭才能少些麻煩,拜完山頭那就是供品伺候,燒了一些紙元寶,高香一根,其他物件若干。
  我們在墳主的小壩上插上了,現在是兩個人,就需要講究一點了,因為我們等於是壞了規矩,所以現在這根高香是有用的,我祖父說過,香是人和鬼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起初的時候插上去,香燒了幾下就滅了,李二蛋有些怒了,我連忙對他使了個眼色,現在不能意氣用事!
  我連忙又拿出了一些紙元寶,在旁邊燒了起來,如此反覆的試驗了三次。
  第三次的時候,我把帶來的全部供品都燒了,那根高香才順利的引燃。
  麻蛋貪財!
  香燃燒的速度很快,我皺了皺眉頭,這是給我們定了時間吶!
  事不宜遲,我沒讓李二蛋跟我一起進去,我讓他拿著手電,在洞口給我照明,並看著高香。
  一旦高香快要燒完,就得提醒我,好給我充足的撤離時間。
  我脫下鞋子,捲起褲卷,擼胳膊捲袖子的直奔屍體的方位,屍體已經沉下去了,但我記得位置,進去時,我還踩到了我昨天遺留的手電和菜刀。
  順手摸起菜刀我別在腰上,手電也帶在身上。
  這些都是我來過的證據,得銷毀。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具屍體,雙手在屍體上摸索了一番,李二蛋在後面催促道:「江曉,怎麼樣,找到了嗎?」
  「弄著呢!真夠沉的!」
  我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那具屍體,太重了,我只能彎著腰往後拖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牙把這具屍體給弄出去。
  「都說死人沉,這也太沉了,足有五百斤吧!」我坐在小壩上氣喘吁吁的抱怨著。
  李二蛋一聲不吭的拿著手電,照著男人的臉,男人的臉已經被水泡的模糊不清,整個臉比正常人的臉大了兩圈不知,都是浮腫的。
  我很詫異,竟然沒有腐爛,看來這橋底下真是個存屍的陰地啊!
  「什麼情況,是不是啊?得了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一趟,東西掉裡頭了,馬上就出來!」我看了眼高香,立即返回了橋洞,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
  回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我一陣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隻手臂,這次我很小心的從手摸到胳膊,沒摸到其他的,我才放心了。
  「江曉,香滅了!」李二蛋忽然提醒道,一道手電光也照了進來,我剛回頭,拿著手臂就要走,這時候不知道從哪來來的水草,突然纏住了我的腳。
  外面陰風陣陣,周圍突然寒氣逼人,我打了個寒顫,想要掙脫,卻發現雙腿都被困住了!
  「二蛋,快跑!」我大喝一聲,掏出身上的菜刀伸進水中,手剛進去,忽然又被水草纏住。
  下面有東西,我敢肯定!
  「草!我來了!」李二蛋大叫一聲衝了進來,這個時候在洞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白影,我看的清清楚楚,這白影不是別人,正是那棺材房裡的小鬼!
  在小鬼出現後,水草突然自己散開了,李二蛋也拎著菜刀衝了進來,我心裡一動,那個白喪衣的小鬼對我點了點頭,我鬆了口氣,連忙帶著胳膊迎上李二蛋。
  「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說完我拉著李二蛋往外跑。
  白喪衣的小鬼躲在了洞口外,躲避我們的視線,我們一直順著洞門爬上了橋,我回頭時注意到,那小鬼正在猙獰著臉,對著橋洞底下發出警告。
  這個小傢伙不簡單吶!果然守信用!
  這筆交易完成了,划算!
  我們上了電瓶車,不管不顧的騎著就走,一路狂飆,我們回到了網吧,在外面我讓李二蛋下車,我騎著車子直接前往李珊珊的墳頭。
  今夜的村外,風很大,視線很差,我開著電瓶車車燈,不一會就到達了李珊珊的墳頭,我把那只胳膊塞了進去,李珊珊很詫異,讓我進去,我硬著頭皮進去了。
  今夜男人不在,就她自己,我問她男人幹嘛去了,她說不知道,應該是去調查去了。
  第三個藏匿的地點,李珊珊告訴了我,這讓我很詫異,在曬穀場上,被埋在了曬穀場的土層中,我當時就傻眼了,還得經過橋洞?
  曬穀場足有幾畝地那麼大,我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李珊珊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她說找到埋在曬穀場的左腿不容易,我就先回去看一看驪姬和村長,這很誘人,我做這麼多,說到底都是為了我的驪姬,我同意了。
  「那個陰元能給我嗎?」我忍不住問道。
  李珊珊嗯了一聲,還認真的讓我謝謝她,她告訴我驪姬保住了,至少在一個月內,是不會有問題的了,但這玩意就是在續命,她能給我的不多。
  她讓我再想想辦法,因為在李家村,有好幾個和她一樣的存在,她們也有著難得一見的陰元,這玩意很稀少,但李家村是個好地方,幾百年來積攢了不少。
  我問她陰元是什麼,她也說不清,說是女子體內的東西,類似於魂魄的物質,很寶貴的,一般只有厲鬼身上才會產生,其他的鬼身上不會有的。
  我震驚不已,但李珊珊的話,讓我開始對她有些感激了,別的不說,這個方法,對我的驪姬有用,那就是對我的幫助。
  這麼多年,我一直找不到幫驪姬的方式,只能苦苦等待,陪她一起煎熬,以至於讓她苦熬著白了頭。
  和李珊珊在棺材裡聊了一會,她讓我親她一下,我沒敢,然後被她親了一下,再然後我就一陣頭暈目眩,她告訴我,她借了我一點精元,借了我的陽壽。
  我嚇了一跳,這玩意還能借?
  李珊珊卻告訴我,這玩意大多人不能借,但我不一樣,我和別人不一樣,我跟驪姬在一起那麼久,已經有了鬼氣,揮散不去的鬼氣。
  我身上的驪姬如果強,就可以鎮住別人,但現在驪姬太虛弱,已經離體,我成了無主的寶地。
  李珊珊給我舉了個例子,她說原先我是驪姬構築的蜂巢,她是蜜蜂我是巢,現在蜂蜜不在了,所以我成了最美味的蜂巢,自然會被其他蜜蜂盯上。
  我問她:「你也是蜜蜂?」
  李珊珊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你這人雖然膽小了點,但心地不壞,而且你同情過我,我能感覺到,從小到大,所有男人看我的第一眼,都會有著其他邪惡的想法,只有你很特別,有過幾次想法,但後來給你機會,你只有一次教訓了我,而且都在可控的範圍內,你有底線,沒讓我給你做那些更髒的活,再說其他的,你也沒有做出其他太過分的事情。」
  頓了一下,李珊珊繼續說道:「你的舉動讓我和觸動,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見過太多了,我從小就在別人白眼,在男人的床上苟且活著。我覺得,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所以我會尊重你一些。我說這麼多,也是告訴你,你放心,你死在我手裡之前,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不讓你留遺憾,這算是我對你的同情的回報。」
  我沉默著,最後苦笑著哦了一聲,告別了李珊珊,我直接連夜回了李家村,見到了我的驪姬,見到了村長,這次村長沒有阻攔我,他說自己老了,怕是大限將至。
  驪姬躲在一個特別的玉珮裡,我帶著這玉珮,村長告訴我,驪姬不可說話,一但說話洩露了鬼氣,很容易被人發現,只要她不說話,沒有鬼有能發現她,我們就都是安全的。
  我答應了她,驪姬也開心的答應了,她一臉認真的警告我:「江曉你聽著,姐姐知道你最近老是有生理反應,姐姐內疚呢,所以允許你可以碰女人,但你不能動心,你能答應我嗎?」
  我很開心,說真的,我答應了,我告訴她,我和女人上床,為的只是獲得陰元,這世界上,沒有女人有驪姬那麼美,沒有,再也沒有。
  離開了村子,驪姬安靜的躲在我胸口的玉珮中,我能感受到,驪姬的溫暖,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回去的路上,我見到了瘋婆子,但沒有看到那個唱戲的老婆子,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個老婆子是戲鬼,她存在的地盤應該在曬穀場,而不是這裡。
  至於來這裡的原因,我有過猜測,或許是在和這個瘋婆子玩,畢竟這世界上,貌似只有這個瘋婆子喜歡聽她唱戲,玩的跟親姐妹是的。
  今晚沒來,我估計是回了曬穀場。
  瘋婆子依舊在身後追著我,但只是小跑著,沒有拚命的意思,我也懶得去和她計較,回到了網吧,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李二蛋也不玩遊戲了。
  我倆在屋子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商量著怎麼辦,最後我們一商量,得了,連夜去找人家屬去。
  我都想好了,到時候說點真話,把小鬼推出來,就說是小鬼預知的,反正農村裡都相信,小鬼能預知禍福。
  兩人周密的合計了一番,決定就照這樣來,這件事不能公開,公開也不能讓我們公開,連夜去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看家裡還挺有錢的樣子。
  進去後,李二蛋管一個婦女喊三嬸,我心裡有了數,他還管一個老頭老太喊祖父祖母,應該是一大家子的,我也入鄉隨俗的跟著喊了。
  我們坐下,直入主題,茶水還沒上來,我倆就把知道的說了出來,還把功勞推給了小鬼,所有人都傻眼了,而後深信不疑,他們多多少少知道李二蛋爺爺養小鬼續命的事情。
  我們約定好這件事不能對外聲張,這件事才圓滿結束。
  端坐在廳堂上的李家祖父,顫抖著站了起來,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透出激動的神色。
  連夜我們就找上村裡的幾個壯漢,都是近房的血脈關係的親屬,我們開著拖拉機返回了橋洞,可到了橋洞,所有人再次傻眼了,特別是我和李二蛋,差點沒把自己眼珠子扣下來!
  我們拖拽在洞外的男屍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