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腦洞大開

雷正龍震驚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說道：「您的意思是小喬是周翔的……」剩下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我早就知道，但是聽波哥說出來，心裡還咯登一下。小喬還不知道她和周翔關係的，如果她知道了……我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往下想。她肯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波哥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下半瓶酒，這才說道：「我本想說的，過去的事，是我們對不起周翔。馬魯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波哥的表情有些痛苦。
    雷正龍搶著說道：「那是一次事故，您也不是有意的，並且……並且……」實在是說不下去，雷正龍向我使一個眼色，想讓我說兩句。
    我低下頭，當年的那次事故實在是太可怕了。在黑暗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餓死，那種滋味別提有多恐怖多折磨。被害人還是兩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她們的人生都沒開始。
    波哥看我不說話，苦笑著說道：「對，就是這樣的！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無法原諒我自己。稍稍的大意一點，就兩條美麗的生命逝去。那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有一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既然波哥主動提起，我問道：「您可不可以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周翔怎麼會走到後面那一步？」
    「唉！」波哥歎了一口氣說道：「簡直就是作孽。」
    馬魯案發後，波哥和周翔並不是同時去馬魯的房子檢查的。波哥是第一個進入房子檢查的。當時兩個女孩都還活著。周翔是差不多一個星期後去第二次檢查的。兩個女孩就算沒死，已經餓的奄奄一息。在進行案情分析時，就有人提出周翔的過失更嚴重，女孩的死和他有直接關係。
    周翔也沒有辯解，默默的接受所有的指證。我覺得對周翔很不公平，但是並沒有人肯聽我說的。內部調查會議結束後，周翔就很少來警局上班，日漸消沉，人們都以為他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責。
    說到這裡，波哥的聲音有點哽咽，激動的說道：「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周翔是走不出自己心理的陰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想要把自己給餓死。最終周翔還是沒有成功。因為他的第二個孩子好臨盆了。」
    周翔的老婆是波哥、錢成還有喬局長一起送去醫院的，這才發現在家裡餓的奄奄一息的周翔。一起把他送進了醫院。
    結果很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在生產過程中發生事故，周翔的老婆大出血，死在產房。周翔醒來後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孩子他一眼都沒看，把自己關進黑屋中。
    一關又是五天，就在波哥準備砸門的時候，周翔自己從房間裡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周翔的樣子沒變，但是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讓人覺得害怕。
    沒過多久，市裡的犯罪份子開始收到黑暗信封，周翔用很短的時間糾集了一批可怕的罪犯，黑暗聖殿初步成立了。
    錢成最先發覺了不對，叫上波哥一起找到周翔。當時周翔情緒激動，雙方暴發衝突。在纏鬥中，佩槍走火打中周翔，從此之後，周翔就失蹤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波哥說的很簡單，但是總算是掀開迷霧，弄清楚了黑暗聖殿的來龍去脈。人的性格原本就是多半的，在巨大的刺激下，性格會發生巨大變化。
    老婆的死，無疑又給周翔一記重擊。在黑屋中的最後幾天，是他轉變的關鍵。如果這個時候早點有找到他，和他好好的聊一聊，事情也許不會發展到後來這一步。
    過去的往事說的波哥淚流滿面，為了當初的一個失誤，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發展到現在，死在這上面的人至少有百人。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波哥一口氣幹掉了整瓶啤酒，打了一個酒嗝，目光呆滯。
    雷正龍問道：「波哥，喬局長和這些事有什麼關係？」
    「我都不想說他！」波哥氣憤的說道：「就是他，把各種壓力都推給周翔。想讓周翔把所有的責任擔下來，如果不是他，周翔也許不會走到最後這一步。」
    我倒是覺得從理性角度分析，喬局長做的沒錯，兩個人一起倒霉，不如一個人扛下來。不過說起來簡單，真的做起來，未必那麼容易。人畢竟還有感性的一面。
    「你喬局長怎麼又收養了小喬呢？」我問道。
    波哥歎口氣說道：「老喬想讓周翔頂缸，但是背地裡做的還不錯。周翔失蹤後，他就收養了周翔的女兒。當時還小，對發生的事也沒什麼印象。」
    「按照您說的，周翔之前還有一個孩子，也是女孩？」我想到了周小瞳。
    「既然你都問了，就都和你說了吧，周翔還有一個大女兒，當時歲數也不大，但應該有些記憶了。就是你的第一個女朋友，周小瞳！她就沒有妹妹那麼幸運了，童年是在福利院長大。差不多到初中，才被收養。」
    還真是周小瞳，她是小喬的姐姐。難怪周小瞳在高中時代都是冷冰冰的。肯定是童年的記憶刺激了他。我回想了一下周小瞳的變化，最開始的說到小喬的時候，和她後來再提到小喬有明顯的變化。也就是說，開始的時候周小瞳可能不知道小喬的身份，她是後來才知道的。
    血緣是個很奇異的東西，我猜不出來周小瞳知道小喬是她妹妹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個心情。但是從這個過程中，我產生了一個很不好的推論。
    周翔可能活著！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知道小喬的身份。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我的推論，我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周小瞳也有可能從其他文件或者記載中發現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周小瞳在這一事件中的態度。她的身份是警方的臥底。但也是周翔的女兒，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燒壞了我的腦子。我腦洞大開。
    毫無疑問，周翔就是blackone，他是黑暗聖殿的創始人，整個組織都是他的心血。假如他要退休的話，按照順序是black2繼承他的位置。可如果在這個時候，周翔發現了自己的大女兒呢？會把組織留給女兒麼？
    black2也說過他們之間暴發過衝突。black2殺了周翔和他的一些心腹。可是在精神病院事件中，black2還是被人算計慘死。
    我懷疑剩下陷阱的就是周翔，是他在暗處打死了black2，然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詛咒交給自己的女兒了。
    等我把這些推論都說出來，波哥和雷正龍都震驚了，向我豎起了大拇指，半晌不說話。
    「你們倒是說話啊？」我催促道。
    波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劉小石，你當法醫真是屈才，能想出這樣的主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應該去當編劇，或者當個寫手！」
    雷正龍也說道：「我的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都快被你給轉迷糊了。按照你的說法，現在黑暗聖殿真正的掌權人是周翔和你前女友？」
    我點點頭說道：「我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周小瞳是警方的臥底，她也知道警局內的一些情況。看門的老馮死了，她的事就更說不清楚了。並且她也認識杜凡，現在杜凡下落不明！」
    「你等等！」雷正龍用腦袋一下又一下的裝著茶几說道：「我現在腦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