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難不死

黑暗，死亡！
    生命是悲哀的，一個生命降生，就意味著他會死亡。剩下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以及生命的過程。
    我以為我要死了，結果我沒死。
    昏迷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我醒了過來。眼睛還沒有睜開，我就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醫院！
    慢慢的睜開眼睛，大概在床上躺的久了，一陣眩暈。接著就回憶起我最後看到的畫面，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穿透了我的胸膛。
    艱難的移動一下脖子，我蓋著被子，看不到傷口。
    我中刀的位置是心臟，怎麼可能還活著？
    抬手掀開被子，正要解開病號服。一個欣喜的聲音叫道：「小石，你醒了！」
    我都不用去看，聽這個聲音我就知道是小喬。
    「小石，你嚇死我了！」小喬撲了過來，抱住了我，身體一抽一抽的，她哭了，無聲的哭了。
    「我沒事，我好著呢！傻丫頭！」我用手輕撫著小喬的後背，這樣可以給人安慰。
    小喬哭了十幾分鐘，這才擦掉眼淚，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淚痕。我一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水。
    「先說點簡單的問題吧，我昏迷了多久？在這段時間裡還發生了什麼？」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身上的傷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小喬笑著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醫生雖然說很危險，但是傷的並不重，你是活活被嚇暈的。也就才過了一天的時間。」
    「嚇暈的？不可能！」我知道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就不肯承認。這關係到了一個男人的臉面問題。小喬要一不小心說露了嘴，我可能成為南區警局的熱門人物。
    我大概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沒有人可以被刺穿心臟還活著，那就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沒有傷到心臟。
    「你知道麼，你差點就死了。」小喬叫道：「醫生說了，距離你的心臟就一點。只要再偏上一點，你的小命就沒有了。」
    「那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是雷正龍送我來的？」我努力回憶最後發生的事。
    小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神色有些黯淡。
    「怎麼了？雷正龍也出事了麼？」從小喬的反應來看，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仔細回想我和黑暗聖殿成員的對話，當時肯定還有第三人躲在暗處，至於這個人是不是錢成我無法確定。但是雷正龍沒有出現，肯定是出事了。
    在我的追問之下，小喬這才說道：「雷正龍被打暈了，最重要的一點，身上的佩槍丟了！」
    「槍丟了？那人沒事吧？」
    「人早就出院了，不過被停職了！你們到哪裡去幹什麼？你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勸勸他，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小喬一頭的霧水。
    「我們去救小花，她人呢？」
    「小花？」小喬說道：「她怎麼了？」
    「我們沒有發現小花，到是有人用你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等我們趕到時就看到了昏迷的你，之後又在廢棄的廠房裡發現了被打昏的雷正龍。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他和人搏鬥了很久。」
    我的腦核疼，腦細胞有點不夠用了。
    小花是警局的臥底，她為了救李依暴露了。然後李依在我的家中被不明身份的人挾持。這夥人可能不是黑暗聖殿的人。我和雷正龍趕去小花，遇到了前女友，光明聖殿可能是不存在的，結果我被暗算了，雷正龍被打倒，小花卻又不見了。錢成突然出現，然後我就差點死掉。
    這些信息看似很多很重要，可是細細一想，每一條似乎都不可信。
    「你又發什麼呆呢！」小喬輕輕的掐了我一下，刺痛之下，我回過神來。
    「我們是去救小花的，她是省廳的臥底。」
    小喬很肯定的說道：「你肯定是弄錯了，老喬知道臥底的事情之後，在第一時間向省廳匯報了，得到的結果是小花不是臥底！」
    「你說什麼？小花不是臥底？這怎麼可能！」小喬的話讓我心頓時就無比鬱悶，我和雷正龍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小花怎麼可能不是臥底？難不成黑暗聖殿給我們演了一場戲？可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百分百確定不是！」小喬很肯定的說道：「和省廳聯繫的時候，我、波哥都在場，不可能聽錯的。」
    小花竟然不是臥底！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喬安慰道：「你不用多想了，省廳說了，臥底很安全，不用我們管。倒是你的案子很重要，你有沒有看到刺傷的你人長什麼樣。
    一說到這個問題，小喬就無比的氣憤！
    我一個人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我需要小喬幫我一起分析。我說道：「刺傷我的人可能是錢成！」
    「錢成？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已經死了麼？」小喬驚呆了。
    「在重創之下，我的意識可能出現了點問題，但是我覺得那真的是錢成，他還對我說話了。」
    「說什麼了？」小喬好奇的問道。
    「他說小花不是臥底，他才是臥底！」
    小喬捂著腦袋痛苦的說道：「我可能沒睡好，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你讓我想想再說！」
    「我和你一起想！」這些問題想的我自己都鬱悶，我就是一個小法醫，蹲在二號法醫室裡參合這些事幹嘛！差點小命就沒了。我又想到了錢成捅我的這一刀，如果他真的是臥底的話，捅我這一刀又是為了什麼？
    我只能想到兩種解釋，第一種解釋，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他要殺死我，但是失手了。第二種解釋，為了掩飾他臥底的身份，錢成插了我一刀。因為是法醫，對人體結構相當的瞭解。所以這一刀相當的精確，看起來很可怕，但是並沒有要了我的命。
    我比較喜歡後者，如果是前面一種解釋，只能說錢成可能是瘋了，臥底可不是好幹的。
    小喬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杜凡，問道：「你說杜姐知道錢成還活著麼？」
    「這還真不好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杜凡自己心裡清楚。
    一名病人從門口走過，又退了回來，探頭看了一眼，然後推開了。用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說道：「我聽說一個小警察住院了，想著是不是熟人，過來一看，還真是你！」
    「你想要幹什麼！」小喬站起來，擋在我的病床前。
    「哼哼，你們是在害怕麼？」畫家冷笑著說道：「我很快就出院了，下次見面的時候……」醫院裡的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知道我是警察。畫家肯定是通過黑暗聖殿得到的消息。
    「我很期待下次見面。」我說道：「我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既然你已經贏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答案。」
    畫家沉默了一分鐘後說道：「那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問吧。」
    「你們這麼做，目的是什麼？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以後你會很麻煩的。」
    「黑暗聖殿就是要傳播罪惡，讓黑暗在在每一個人的心底生根發芽。惡是美麗的，人性就是如此。在貫穿這個宗旨的同時，順便解一些小問題。等你們這些笨警察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現在我要出去曬太陽了。」病人大笑著離開了我的病房。
    小喬立刻說道：「小石，你不要聽他的，我們才沒有輸，總有一天，我們會戰勝他們。」
    「我有信心！」這一次，我就要接觸到黑暗聖殿的核心了，我已經很近了。
    畫家離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彭！
    我和小喬同時一震，這是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