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到底是誰

雷正龍很理解的點點頭，說道：「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也就不追問了。下次要是還有這樣的事，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查不查的到線索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安全問題。再落入陷阱就不好了，要是我不在你身邊，那可怎麼辦？」看來上次的事給他的心理留下陰影了，他也不信任杜凡。
    我不得不囑咐他，「杜凡的事不能和別人說，誰也不行。一定要嚴格保密。」
    「行了，我知道了。」雷正龍不耐煩的說道：「你就放心吧，誰問我都不說，小喬問我不說，波哥問我都不說！」
    「謝啦。」雷正龍還是很夠意思的，我相信他也是值得信任的，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他和杜凡好好的談一下，三個人可能比兩人辦法多。並且在行動方面，我和杜凡都不行，必須有一個行動的高手。
    雷正龍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經驗豐富，行動能力強，頭腦也很好。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我可都聽到了。還說不能告訴我，說，什麼情況。」小喬送走了薛叔，又返回來。看到我和雷正龍在鬼鬼祟祟的說悄悄話。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欺騙小喬的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我還沒開口，雷正龍搶先一步，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們還能說什麼事，男人之間的小秘密，自然不能和你說。」
    「呸！」小喬紅著臉說道：「你別把我們家小石給帶壞了。我也沒什麼事，上來和你們說一聲，我回家了。」
    「路上慢點！」我囑咐道。
    雷正龍繼續調侃道：「小石什麼時候就成你家的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呢？」
    「雷正龍！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小喬跑了。
    確定小喬走遠了，雷正龍對我說道：「你快下去吧，我要繼續研究那串數字，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就不信破解不了它。對了，還沒吃飯呢，要是說完了就快點上來，我們出去炒兩個小菜。」
    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需要多客氣。拿著錄音筆，我就到一號法醫室去找杜凡了。
    杜凡原本在工作台上躺著，聽到腳步聲就扭過頭來，從門邊上的小玻璃看到是我，一下就從床上跳下來，幾步跑過來打開門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周漢庭是不是沒死！」
    我看她滿臉的期待，真不忍心打擊她，可事實就是如此。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對杜凡來說，有點很殘忍。
    長痛不如短疼，也許疼過之後，杜凡就能徹底的放下了，重新回到正規上來，過上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杜凡，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周漢庭是真的死了。有一位退休的老前輩親眼看到的。襲擊你的可能真的是周漢庭，但是病人可能不是一個人。」
    「不……不可能的……」杜凡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你自己聽吧。」我拿出了錄音筆，打開了放到她的面前。
    杜凡很平靜的聽完了錄音，遲遲也不說話。她背對著我，我繞過去一看，她滿臉的淚水，在無聲的哭泣。
    「杜凡你……」
    「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杜凡悲傷的大哭，杜凡歇斯底里的狂叫，杜凡很激動，唯獨沒有猜到她會這麼平靜。
    我想起了一句話，原話記不得了，大概意思是說，你不是那個人，你無法推測那個人會去做什麼！
    回到二號法醫室，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周漢庭死了，錢成下落不明，之後一系列案件的兇手是誰？或許說周漢庭根本就不是兇手，而是兇手扔出來的煙霧彈。杜凡只是被兇手追趕，又被帶到了廢棄的樓裡。根本就沒有親眼看到周漢庭吸血殺人。
    我再次做了一個更大膽的假設，如果周漢庭不是兇手，和他一起離開的錢成也沒有多大的危險，之後錢成就下落不明，如果錢成沒有死的話……
    我打了一個冷顫，如果錢成就是兇手的話……
    這個假設讓我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十幾分鐘，才逐漸回過神來，我第一反應就是推測有沒有這種可能。
    錢成本來是一名優秀的法醫，好朋友的死給了他一個非常重大的打擊，因此他的心理扭曲，產生了嗜血的衝動。是有這種可能的，在心理學上是可以解釋通的。而與他朝夕相處的杜凡，有可能會注意到了一些細節，為了擺脫掉杜凡這個麻煩，錢成找到了周漢庭，合夥演出了這麼一場戲。在利用完周漢庭之後，又放火燒死了他，這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這也解釋了錢成為什麼要塗改黃一山的驗屍報告，根本就是為自己打掩護。之前病人寫的信，這都是他設計好了的。
    如果真的是錢成，也解釋了之後的一系列案子，警察為什麼找不到重要的線索。錢成本身就是法醫，清楚警察辦案的程序和細節，他把所有的線索抹掉了。越想越有可能。我都有點坐不住了。
    一切都串聯起來了，只要驗證錢成和周漢庭是相識，那麼這個推論就成立了。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次吸血案要和自己的前輩交手。
    也難怪黑暗聖殿會給我們發一個帖子，這案情峰迴路轉，太過撲朔迷離了。
    這個念頭讓我的心裡一陣陣的發慌，我很想找一個人聊一下，雷正龍是最好的選擇。
    我小跑著上樓去找了雷正龍，說出了我的猜測。
    「你說什麼？」雷正龍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錢成怎麼可能是兇手呢！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小聲一點，你就是怕杜凡聽不見嗎？」我趕快伸手去捂他的嘴。
    雷正龍也心虛的左右看看，這話要是被波哥聽到了，後果那是相當的嚴重。
    這會兒波哥可能還在詢問我們帶回來的那兩個熊孩子，應該不會聽到我們剛才的話。
    「你憑什麼懷疑錢成？」雷正龍壓低了嗓門問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沒必要隱瞞他了，把杜凡給我講的故事和他說了一遍。雷正龍聽的很仔細，眼睛瞪的很大，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講完了杜凡和錢成的故事，我又把自己的推論說了一遍。
    「是有你說的這種可能，但是……但是……」雷正龍就是不願意懷疑錢成有問題。畢竟那個人曾經是波哥的好朋友。如果真的是他，那對波哥來說，又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波哥幹了一輩子的警察，受傷無數，親手抓住的亡命徒無數。這快要退休了，再讓他受到這重大打擊，的確是不太合適。
    可案子畢竟牽扯了很多條人命，必須要查下去。
    「你打算怎麼查？」雷正龍問我。
    「我已經想好了，我的推論有一個關鍵點，就是周漢庭和錢成是認識的。如果我們能找到證據證明這一點。那我的推理可信度將增加到八成。反之，就能證明錢成的清白。並且我說的這一點，並不是很難查。周漢庭身邊的親戚朋友，肯定會有人知道。」
    雷正龍主動要求道：「好，這一點你交給我去查。」
    「你去查我放心，我就交給你了。」
    「我現在就去查！」雷正龍急脾氣上來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明天再去吧。」我拉住了他。「今天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這才極點，還不晚，我們警察可以休息，但是犯罪份子會休息嗎？這會兒說不定正在策劃下一起兇案呢。」
    雷正龍固執的就要往外走，我只能讓他去了，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們兩人走到樓梯口，聽到樓上波哥的房間開了，接著傳來腳步聲，波哥在走廊裡說道：「你們兩個回去好好想像，如果想起了什麼，給我打電話。以後不要再亂跑，拍些稀奇古怪的照片。」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小姑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