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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錯綜複雜

七叔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竟然化作瘋狂的大笑。以至於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笑的喘不過氣來。
    於波神情複雜,遲軍怎麼說也是他的朋友,而七叔是他的長輩,這種情況下,他是左右為難。
    小喬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老爺子是不是瘋了,或者腦子有問題啊?」
    「有這種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我的心裡也沒有把握。
    七叔的聽力還真不錯,大笑中的七叔竟然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笑著說道:「七叔沒瘋,只不過是太開心了,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事了。」
    「您能說說為什麼嗎?」我們三人都想知道。
    七叔收起了笑容,左右看看無人,說道:「走吧,回去說吧。到那我去,你們住的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安全的因素,既然七叔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去七叔家裡一貪究竟。
    「七叔,您還是一個人住在山坡上的小石屋裡麼?」於波問道。
    「當然,住的有感情嘍!」
    跟著七叔,我們到了七叔家,說是家,實際上就是山坡上的一間小土屋子,還不如我們住的地方。外面的牆上掛著曬乾了的山貨,有一段小籬笆,裡面圈著幾隻小雞。
    「我這裡可有年頭沒有人來嘍!」房門也沒鎖,七叔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但時候收拾的很乾淨。進門就是一張木桌子,邊上放著幾張長條板凳。靠著牆邊是一張土炕,還有灶台。炕頭上還放著一盞油燈。
    這東西我可只在電視中見過,很好奇的拿起來擺弄了一下。放下油燈,我才意識到土屋裡沒有電。
    於波環顧一圈後說道:「七叔都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樣,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麼多年您都是一個人過的麼?」
    七叔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
    小喬有所發現,碰了我一下,然後指給我看。
    順著小喬的手指,我看到了幾張獎狀,是學校獎勵三好學生的獎狀,很普通,但是上面的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白小白!白小強!白家兄妹!
    七叔竟然和這對兄妹有關係,看來我猜的沒錯,七叔是知情人,還是一個重要的知情人。
    等著於波和七叔寒暄幾句,我就問道:「七叔,您老人家似乎特別不喜歡遲軍,能告訴我們是為什麼嗎?」
    「他的心是黑的!他是回來報復崖山村的!」七叔義憤填膺的說道。
    「報復?」我和小喬更不明白了。
    「唉!」七叔歎了口氣說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村裡的人是對不起他娘,那啥了他娘,可他娘也把怪病傳染給了那些人。那些個光棍都病死了,死的還那個慘咧,人死如燈滅,都該煙消雲散了,可他還不肯放過崖山村。」
    小喬有點沒聽明白,問道:「七叔,那啥是什麼呀?」
    我當然是知道那啥指的是什麼,一群光棍漢,一個小寡婦,還能發生些什麼?
    七叔瞪了小喬一眼說道:「小姑娘家家的,別瞎打聽,這是你該知道的嗎!」
    小喬很是鬱悶,莫名其妙的就被教育了一番。
    「七叔,遲軍都幹了什麼?」於波問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都查了好幾年了,也沒查出他們在幹什麼。可這崖山村裡,有一多半的人都是遲軍的人了?」
    「您說什麼?」我和小喬大吃一驚,這消息可是太重要了。
    「我耳朵還沒聾,你們耳朵就聾了!」七叔鄙視了我和小喬一翻,才繼續說道:「我說這村子裡一半的人都是遲軍的人!」
    「您確定?」我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七叔也不回答,瞪大了眼睛盯著我。
    於波最瞭解七叔的脾氣,他問道:「您是怎麼知道他們都是遲軍的人的?這很重要的。」
    「頭幾年的時候,遲軍還來村裡,都是偷偷摸摸的來的,還都是在夜裡的時候。他們以為沒有人知道,可七叔都看到了,七叔是當過偵察兵打過仗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七叔的眼睛。」
    遲軍偷偷摸摸的回過崖山村,還是好幾次,這一點很重要,我趕快記了下來。
    「那您知道他回來幹什麼嗎?」小喬問道。
    「七叔沒啥文化,看他們帶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還以為他是要在村裡開工廠。我也就沒在意,慢慢的就不對勁了。村裡的人都沒了精神,白天也不下地幹活,就跟抽了大煙似的。」
    大煙!七叔可能只是隨意的一說,但是我和小喬一下就警覺起來,作為警察,對這個詞是非常敏感的。
    七叔沒有理會我們兩個,繼續說道:「再後來,遲軍就不來了,但是他的手下還來,不定期的往村裡送東西,過段時間就拉走,偷偷摸摸的很神秘。有一次我就靠近偵查了一下,白花花的,竟然是死人!」
    說道死人,七叔故意加重了語氣,我和小喬沒覺得有什麼,於波讓嚇了一跳。
    「再後來就更奇怪了,每隔段時間,村裡就有人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開始還以為是那怪病。可人死沒多久,就有外面的人住到村子裡來,我猜這些人和遲軍都有關係。」
    「呃,您說的這些有證據嗎?」七叔提供的信息相當的重要,但是我們需要證據。這可是關係到了崖山村進百口人,我必須要謹慎對待。這是案中案,連環大案。
    「我親眼看到的,還不是證據?」七叔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懷疑他,又不高興了。
    於波最苦惱了,受刺激了,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身邊的朋友,他瞭解的世界,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的。
    如果七叔說的屬實,那麼不能回崖山村的詛咒,就是遲軍一手炮製的。遲軍根本就沒有放下他心裡的仇恨,他在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報復崖山村。
    「那您知道遲軍他們把東西都放在哪了嗎?」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任何能一點能證實我推測大證物,那就是大功一件。
    「我還是真沒找到。」七叔有點羞愧的說道:「他們藏的相當的隱蔽,七叔查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但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可能就在那。」
    「什麼地方?」我急忙問道。
    七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扭過頭去問於波,「二胖子,你也是在這崖山村長大的,小時候湖邊沒少去吧?因為下湖玩沒少挨揍吧。」
    「嗯,是有這事。」於波回憶道:「小時候頑皮,總往湖邊跑,那裡還有一個……」
    於波一下愣住了,他肯定是想起了什麼。
    七叔得意的笑道:「看來這小子想起來了。」
    小喬不好意思沖七叔吼,但是對於波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掐了於波一把問道:「快說,你想到什麼了?」
    於波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一邊揉胳膊一邊說道:「剛才在湖邊我就想說來著,結果被你們一打斷就給忘了。」
    「現在說也不晚,快說!」我催促道。
    「這次回來,我發覺崖山村根本就沒有變化,除了湖邊。在湖邊原本是有一個巖洞的,只有一半露出水面,但是越往裡面走,空間越大。一隻通向山裡,有人說後面的山都是空的。小時候我們經常鑽進洞裡去玩,可我剛才在湖邊看到,洞沒有了。是被湖水淹了嗎?」
    「當然不是!」七叔拍了於波腦袋一下。「你就沒發現湖水的水位沒變過嗎?」
    這一下可能打的很疼,於波揉著腦袋說道:「我都好多年沒回來了,怎麼會記得水位。」
    「我明白了,您是的意思是說,有人把洞口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