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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黑屋

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我和小喬對視一眼,我們都知道案子就要有重大的突破了。
    扭動鑰匙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深夜這種安靜的環境中聽的特別的清楚。
    開門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像是慢放的視頻,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我和小喬扶著牆壁,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下樓梯,生怕弄出一點動靜,驚動了李昊或者弄亮了走廊燈。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聲音有點大,走廊燈一下亮了。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我和小喬緊緊貼著牆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道黃色的燈光從門縫裡照出去,照在外面的走廊上。
    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難道我們被發現了?
    心臟狂跳,頭上汗腺狂噴著汗水,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像是一個世界那麼漫長。
    小喬用手碰了碰我,她讓我去探查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探出頭去。謝天謝地,李昊還站在原地,但是門已經打開了。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李昊的側面,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但是臉卻不住的抽動。
    有些奇怪,李昊的動作就像是被人操作的木偶。我立刻意識到他有可能是在夢遊。
    就在這個時候,李昊猛的轉過身來,一道凶狠的目光向這邊看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的一閃,躲到了一邊。
    在那一剎那間,還是看到了李昊的臉。猙獰恐怖到了極點,嘴張的很大,可以看到白花花的牙齒,舌頭伸的很長,幾乎伸到了嘴外面,眼睛瞪的很大很,就快要突出來了,臉皮還在抽搐。
    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比一些恐怖面具還嚇人。要不是親眼看到,我不相信人臉會扭曲成這樣。
    我差一點就叫出聲來,小喬手急眼快,用手緊緊的堵住了我的嘴。
    幾分鐘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走廊燈終於滅了,黑暗重新包圍了我們。
    我用手扒開了小喬的手,急道:「你捂著我幹嘛!」
    「不是我你就叫出聲來了。」
    「那你也不用摀住我的鼻子啊!差點讓你給憋死了。」
    小喬看我臉漲的通紅,很想笑,忍的很辛苦。
    我本想故意再逗逗她,可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更想知外面什麼情況了。
    探頭出去,我看門大開著,李昊已經不見了,大概是進到裡面去了。門裡是漆黑的一團,什麼也看不到。
    敞開的門就像是張開大嘴的食人的怪獸,準備吞噬活人。
    我們等了十幾分鐘,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也有沒一點光發出來,完全猜不出來李昊在裡面幹什麼。
    我們的耐性一點一點的被消磨殆盡,我幾次忍不住想要衝出去一探究竟。
    又過了半個小時,小喬脫了鞋,輕輕打開了走廊門,要過去。
    「你幹什麼?」我一把拉住了她。
    小喬反問我,「你不想知道這間房子裡有什麼秘密嗎?」
    「當然想知道,可你這樣會驚動他的。」再讓那個兇手從我的手中溜走一次,我就是真正的人生悲劇了。
    「放心吧,看我的!」小喬給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飲料瓶蓋,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小喬彎著腰,像一隻敏捷的小貓躥到了走廊上,用最快的速度移動到了門口。接著就把手裡的瓶蓋塞進了門鎖裡,然後又很快的回來了。
    「這就完了?」
    小喬得意的一笑,「你就等著吧。」
    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大概是凌晨兩三點了,我打了一個哈欠,都快要睡覺了。小喬還精力充沛的盯著門口。
    我正想說和她換一下,也讓小喬休息一會兒。小喬不肯,她終於實現了做一個偵探的夢想,這會兒精神無比的亢奮。
    「噓!」小喬把手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沙沙……沙沙……
    一陣腳步聲後,李昊從房間裡走出來,我們趕快縮了回來,走廊上傳來關門的聲音。
    小喬小聲嘟囔著:「千萬不要發現!千萬不要被發現!」
    李昊在門口停留了一小會兒,小喬緊張的身體都在顫抖,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弄的我也有點緊張。
    幾分鐘後,李昊然後慢慢走回了他的房子,並沒有發現異常。
    等李昊關好房門後,小喬欣喜的叫道:「哦也,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我一頭霧水。
    小喬故作神秘的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們在樓梯間裡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確定李昊不會再出來了。小喬拿出小剪子,把我們剛喝完的飲料瓶子剪成奇怪的長條狀。
    「好戲就要上演了!」小喬拿著塑料條子走到房間門口,插進了門縫中間,一直向上移動,到了門鎖的位置,輕輕的搖晃,慢慢插了進去。再用力一推,門打開了。
    我沒想到小喬還會這一手,有點驚訝。
    門一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飄了出來。是那種長時間空氣不流通的霉味,還有一股臭味,是蛋白質**發出的臭味。
    在一瞬間,我有點猶豫,冒然闖入,會不會破壞了重要的證據,我沒帶任何的工具。
    小喬把瓶蓋從門框裡扣出來,回頭一看,我還站在門口。「你等什麼呢,快進啊!」
    「我先進,你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走。」我拿出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螢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的範圍。
    「你快點!」小喬把我推進了房間,跟著她進來輕輕的關上了門。
    房間幾乎是密封的,關上門後味道更加的難聞。我還好,小喬很不適應,捂著鼻子快要吐了的樣子。
    客廳是空的,什麼傢俱都沒有,我走到窗邊,用手一摸,窗戶上釘著木條,根本就打不開。
    這風格我見過很多次了,這是有利的證據,我拿手機拍了下來。
    李昊就是碎屍狂魔,這已經是百分百確定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證據。
    小喬走到了主臥,房門是關著的,但是輕輕用力一推,門開了。
    房門有些發潮,發出咯吱一聲,我也沒在意。
    幾秒鐘後,我聽到了小喬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就是摔倒的聲音。
    我幾步衝了過去,小喬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眼神慌亂,她被嚇壞了。
    「你看到什麼?」我一邊安慰小喬,一邊要盯著門口,我很擔心驚動了李昊。
    兩分鐘過去了,門外還是靜悄悄的,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還真是不錯。
    小喬的稍微冷靜了一點,我讓她在門口,我進去了。
    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恐怖的圖畫,只有黑紅兩種顏色,都是關於血腥和殺戮。畫風非常的寫實,人死亡時的表情非常的逼真。大灘的血水,空洞的眼睛無神望著你。
    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心裡也是毛毛的。這些畫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我靠近了一聞,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畫中紅色的血跡都是真正的血,很有可能還是人血。畫風是一致的,明顯都出自一人之手。
    李昊內心黑暗的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內心竟是如此的暴虐。
    我不想再看了,這些畫看多了絕對會影響心情。
    一轉身,我看到了角落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對於電腦技術,我懂得並不是太多,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電腦,竟然沒有密碼。
    我快速的瀏覽了一遍,電腦中有很多關於殘忍殺戮的視頻,一少部分是電影中的畫面。很多都是寫實的殺戮,是真正的殺人視頻。
    我很詫異,李昊是從那裡得到的這些視頻。
    時間很緊,我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我繼續查找。找到了李昊和田小可的聊天紀錄。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之前都很正常,但是到了後面,聊天的內容逐漸變了,李昊甚至要求田小可裝成屍體來拍照。很可能就是我在田小可電腦上看到的那一組照片。
    我用手機拍下了一小部分,大概可以當作證據。
    正要關電腦準備離開時,我的腳碰到了一個東西,發出卡的一聲。
    低頭一看,是一個大玻璃罐子,裡面裝著東西。
    這罐子我見過不少,在讀書的時候我可沒少見,都是用來裝人體器官標本的。
    儘管心裡有準備了,我看到罐子裡東西,還是嚇了一跳。
    在黃色的福爾馬林溶液中泡著一顆頭顱。
    大概是我拿的不太穩,瓶子裡的頭顱緩慢的賺了過來。眼皮耷拉著,蒼白的眼球似乎在看著我。
    人頭我不是沒見過,但是在這樣恐怖的環境中還是相當嚇人的。
    我手一滑,罐子差點摔到地上。
    因為泡的時間有點長,頭顱已經有些發脹了,但是我還能認出來,這是田小可的腦袋。
    我拍了一張照片,趕快把罐子放回到原處。那眼神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都會是我的噩夢。
    「你好了沒有?」小喬在門口問我。她說話帶著顫音,也是嚇壞了。
    我扭頭就衝了出來,這些線索足夠了。我們的腦海中都想著一個問題,盡快離開這裡!
    看時間天就快亮了,我們走到門口,小喬打開了房門。
    我正要抬腿邁出去,一個黑影擋在我們的面前,是李昊,面目猙獰可怕。
    「不要再……」我的話還沒說完,李昊一腳踹了過來,我跌倒在地,李昊接著就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