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00屍塊

    終於畢業了，終於可以和警校說拜拜了。
    我叫劉小石，是一名法醫，曾經我以為人性本善，從事法醫之後，見到更多的罪惡，我再也不相信這句話了。
    人類是在地球光暗轉換中誕生的，一出現就帶有光明和黑暗兩種屬性。但是有一些人，他們一出生就是邪惡的。
    在與他們的鬥爭中，我才逐漸體驗到法醫這份工作的重要。人命無小事，一點點的大意馬虎，就可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出於保密的要求，我經手的很多案子都沒有報道過。兇手的殘忍程度令人髮指，很多年後，當我再看次看到案件檔案，我都能感受到那種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眼前浮現出了大片大片的血紅色。
    多年之後我再也幹不動了，要離開法醫這份工作，看著厚厚的一大堆記錄，這就是我的職業記錄。這些檔案太寶貴了，在經過相關領導的同意之後，我把一部分特殊的案例拿出來，以文字的形勢講述出來。
    那些可怕的人，那些殘忍的兇手，毫無人性的殺人魔，並不只是存在於電視中、他們就在我們的身邊。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份工作，進入警校也是為了追一個女孩，法醫是她的夢想。
    結果女孩失蹤了，而我成了一名法醫。我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尋找，我都沒有再見過她一面。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此時此刻，她有可能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我。
    她在入校的第一天，就立志成為法醫，而我基本上都是在混日子。曾經有一段時間，同學們都以為我會無法畢業，就算畢業了，也會成為一名最糟糕的法醫。
    多年之後畢業聚會，同學們談論起遇到的案子，我驚訝的發現，居然我遇到的案子最多，手段也最凶殘，現場也最恐怖。
    見到了太多的屍體，太多的詭異，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恐怖就在你的身邊，如影隨形。從人間到地獄也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我從沒有想過，上班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特大惡性案件，一千塊屍塊！
    因為是遇到的第一起案件，至今我清楚的記得所有的細節。
    那天是星期一，風輕雲淡，我穿著警服，拿著檔案袋去南城公安分局報道。
    我穿著警服，感覺自己帥呆了，走在路上，回頭率都高了幾分。
    走進警局，一位漂亮的警花接待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喬。就算是多年之後再回想起來，我的臉上都會帶著淡淡的笑容。小喬太漂亮，是我一輩子裡遇到最漂亮的女孩。
    「你就是新來的法醫？好有趣的名字，劉小石？小石頭！」
    「這個名字還好了！」我從沒想過警局裡會遇到這麼漂亮的女警。
    小喬十分羨慕的說道：「那恭喜你，你的運氣可真是不錯！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好事了。」事後我才知道，小喬做的是文職，進入刑警隊是她的夢想。可惜她從沒有實現願望的機會。
    「什麼意思？」
    「老大早上要我下通知，你來的話，去刑警隊報到。」
    「刑警隊？我不是該去法醫室麼？」我在心裡祈禱，我工作的環境不太恐怖，其實，我的膽子很小。
    「所以我要恭喜你，上面發了文件，要進行警隊改革，讓高素質人才加入刑警隊，所以你現在是一名光榮的刑警了，但是不用太激動，只是一名試用警員。」
    一陣天旋地轉，我可從未想過當一名警察。我的射擊格鬥成績可不怎麼理想。抓個小偷都成問題。
    「你害怕了？」
    「當然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我可以不想被一名美女嘲笑是膽小鬼。
    「那你就快去，二樓左手第一間，波哥在等你！」
    「波哥？大名鼎鼎的波哥？」
    「就是他，他可不太喜歡等人。」
    我一陣風似得的跑上了樓。
    波哥，大名呂白波，警界的傳奇，標準的硬漢，破了很多大案，傳說中他抓的犯人可以裝滿一間監獄，大多都還是重犯。據說只要是波哥接手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在警校裡還流傳著他臥底的故事。
    親眼見到波哥，我所有的美好想像都破滅了。現實果然是殘酷的。
    傳說中，波哥是一個威猛的壯漢，而我見到波哥，一臉的滄桑，也沒有我之前想像的那麼強壯。在人群之中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小伙子很不錯，以後就跟著我混吧。」波哥笑呵呵的，看上去和藹，讓我想起了鄰家老爺爺，這樣的人會是刑警隊長？
    剛和波哥聊了一句，桌子上電話響了。波哥接起來一聽，臉色大變。
    「剛接到報案，大學城附近發現了屍塊，惡性案件，大家都動來！」波哥一聲令下，整隊人都動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時間，從收到命令到整裝待發，整隊人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小伙子，你要動起來。」我還發呆，被人拽到樓下，塞進警車裡，這才回過神來。
    警車呼嘯而過，二十分鐘後，到達了大學城。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的讓我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報案的是大學城附近小飯店的小老闆，每天早上，他要早早的起床為學生準備早餐。
    五點鐘開門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打開一看，裡面裝著一塊精肉。老闆還以為是別的商家不小心掉下的，老闆想貪個小便宜，就將袋子收了起來。隨手扔在了案板上。
    七點之後，店裡多了很多來吃早餐的學生，老闆這才想起還撿了一塊肉，把肉從袋子裡倒出來，切了兩刀感覺不對勁了，這肉有問題。
    老闆小心翼翼的把肉翻了過來，一根手指掉了出來。老闆直接嚇的暈了過去，店內亂成二樓一團。類似的屍塊在大學城附近發現了十幾塊。
    警車就停在小吃店的門口，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被從車裡拖了出來。
    「哥們，看你的了！」一名警察將我推到了屍塊面前。我我模糊的記得這哥們的名字好像是叫雷正龍。
    儘管在警校裡看到過很多次了，但是第一次作為法醫看到屍塊，心中還是一陣陣的反胃，差點就吐了出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進鼻孔，腹內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千萬不要吐在現場！會污染現場！」
    捂著嘴跑到路邊的垃圾桶，吐的翻天覆地。
    「小伙子，看出什麼沒有？」波哥過來問道。
    「屍塊的確為人肉，脂肪含量較少，皮膚細膩，初步懷疑被害人為女性。屍塊邊緣整齊，說明犯罪嫌疑人使用的刀子非常的鋒利，至於是什麼刀子，還要做進一步的測試。還有一點，這塊肉可能是從活人身上切下來的，肌肉有收縮的特徵。」
    「小伙子，表現還不錯。」波哥讚揚了我一句，就接電話去了。
    「哦！」我很不給力的又吐了。
    兩分鐘後，波哥回來了。「小伙子，看來你今天有得忙了，在這附近，總共發現了幾百塊類似的屍塊！」
    幾百塊？我知道這個案子大了，命案必破，是警察辦案的方針，碎屍案屬於特大惡性案件。上班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案子，這是開門紅。
    深吸幾口氣，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案發時間正是早上學生上學時間，案發現場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周圍佈滿了這些看熱鬧學生的腳印，現場已經完全被破壞了，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跡。
    看熱鬧是國人的一大愛好，可也有很多命案現場因為看熱鬧的人群破壞了現場痕跡，給偵破工作帶來很大的困擾。
    破案的第一步需要弄清楚被害人的身份，目前沒有任何線索。
    到屍塊撞入物證袋裡，我的工作差不多就完成了。
    「隊長，又有發現，在前面的三元橋下發現了同樣的黑色塑料袋。」
    波哥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現場被破壞了沒有？」
    「還沒有！是一個撿垃圾的工人發現的！我們已經封鎖了現場。」
    「那還等什麼，快過去啊！帶上我們的小法醫！」波哥特別強調了要帶上我。
    我又被拖上了車，三分鐘後，到了三元橋。波哥立刻讓人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
    一個同事要下去，被波哥拉了回去。
    「別破壞了痕跡，讓小法醫先先去。」
    「我？一個人？」
    「時間很重要，快去！」波哥推了我一把。
    這麼多人看著呢，硬著頭皮也要上，帶著工具箱，踩著橋邊的岩石，一點點的下到橋下。
    橋下的小河基本乾枯了，橋下長滿了雜草和青苔，幾顆枯草上還掛著白色的塑料袋。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沒有人會來這裡的。
    三個黑色的垃圾袋就擺在橋洞下正中間。擺放的很整齊，最邊上的一個已經打開了，邊上有人滑倒留下的痕跡。
    深吸幾口氣，慢慢的靠近，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這是最不可能出現在拋屍現場的味道，大腦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裡兩秒鐘，我意識到這股香味是從袋子裡散發出來的。
    犯罪嫌疑人不僅殺人碎屍，還把碎肉塊給煮熟了。
    「哦……」我不可控制的乾嘔起來，還好剛才已經吐光了，沒有什麼可吐的了。
    「喂，小法醫，你好了沒有。」波哥大聲的催促道。
    「馬上！」踩著石頭移動到黑色塑料袋旁，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他兩個袋子，更加誘人的香味從袋子裡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