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無心之得

    “十二幅圖，看起來每一幅所畫的景物都差不多。這留下天星圖的人，到底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麼？”白蝰窩在寢宮裡已經五天沒出門了，這五天時間，他除了跟夫人萬香君一起研究那十二幅天星圖，便是翻找所有蛇城內藏有的典籍想要找到一些線索出來。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所有的典籍裡，都沒有關於天星圖的任何記載。似乎這圖，並不為那些著書立說之人所知曉一般。
    “這天星圖，當年十二城是怎麼得來的？”萬香君問白蝰。
    “那是祖輩們的事情，我只是隱約記得我爹曾經對我說過。說某一天，整個天下忽然毫無徵兆的流傳起一個傳聞來，得天星者得天下。在那之後，又有傳聞說天星灣內十二連環塢中，各藏有一幅天星圖。只要奪得此圖，便能成就天下第一人，繼而掌控天下。”白蝰放下手裡的畫卷，揉揉眉心對萬香君說道。
    “天下間，一時各路豪傑紛紛往天星灣聚集。誰都想得到那十二幅天星圖成為天下第一人。最後是一場惡戰，十二城終究是底蘊雄厚，剿滅了那些零散的豪傑。隨後十二城之間彼此又是一場惡戰，最後才不得不平分天星圖暫罷刀兵。那一戰，整個天下豪傑死傷無數。到最後，這天星圖的秘密卻依舊沒有人能解得開。”白蝰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任由涼風拂面道。
    “就沒有人懷疑天星圖的傳說，只是有心人刻意製造出來的謠言？”萬香君走到白蝰身後問他。
    “死了那麼多人，鬧得天下皆知，這事就算是假的，十二城也要將它當成真的。”白蝰回頭對萬香君一笑道。真和假，他不知道。但是他心裡始終存在著一絲僥倖，所謂無風不起浪，傳聞言之鑿鑿，他寧可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天星圖啊天星圖，你的秘密到底藏在哪裡呢？”透了透氣，讓自己的心情好轉一些，白蝰將窗戶關上，轉身又走到天星圖的跟前苦思冥想起來。
    “會不會是一張拼圖？跟薇兒小時候玩過的一種遊戲那般！”萬香君走到散亂的天星圖跟前，忽而開口說道。
    “啪！”一語點醒夢中人，白蝰雙手一拍，隨即起身將面前的桌子揮手推到了牆角。接著將那些天星圖，逐一鋪到地板上。他整個人，就那麼趴伏在地上，開始一張一張地拼湊起來。
    “也不對，這拼起來的天星圖，反而沒有一張張單獨看那麼順眼了！”十二張天星圖被白蝰拼成了一個長方形。圖上相差無幾的畫面，讓白蝰覺得心頭一陣煩悶。
    “不如，嘗試著將它們排列的順序重新組合？”萬香君蹲下身子，伸手調換起天星圖的位置道。就這麼樣，又是一天過去了，天星圖無論他們如何拼湊，始終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
    “爹，娘，你們”夫婦二人就那麼癱坐在地上，誰也沒心思說話。能想到的辦法，他們都想了。正在二人鬱悶之時，房門被推開。白香薇帶著沐亮，打門外走了進來。一見沐亮，白蝰夫婦急忙伸手去收拾起天星圖來。沐亮姓沐，總歸不是白家自己人。雖說一個姑爺半個兒，那也僅僅只是半個。現如今，連整個的兒都想著坑爹，更何況這半個兒了？就跟沐有光不信任白香薇一樣，白蝰也同樣不信任這個沐亮。
    “混賬東西，姑爺登門，怎麼也不通稟一聲。來人，帶姑爺去前廳歇息，老夫稍後就來！”白蝰一踏步，擋在了沐亮的身前對門外侍立著的侍女和護衛們呵斥了兩聲。
    “是香薇想給岳丈岳母大人一個驚喜！”沐亮後退一步，對白蝰躬身拱手道。
    “哈哈哈，小兩口新婚燕爾，不去遊覽一下這大好的天下，卻是還惦記著回來看望我這老頭子，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賢婿且去前廳歇息，少時好生陪老夫喝上兩杯。”白蝰伸手按住沐亮的肩頭，說話間將他朝門外帶去道。
    “娘，那我跟沐亮先出去了！”白香薇自打進門之後，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地上的那些天星圖。從她的這個方向看去，那些拼湊在一起的天星圖上，似乎若隱若現的畫有幾條粗細不一的線路。她想細看，天星圖卻是被萬香君三兩下給捲起來收了去。白香薇面色如常，上前跟自己母親親暱了兩下，隨後萬福為禮道。
    “去吧去吧，好好陪沐亮說說話，別冷落了人家。我跟你爹稍後就來！”萬香君將圖紙收好，然後摸摸白香薇的頭道。
    “你爹跟我爹一樣，也是每天都鑽自己屋裡研究那圖。所以說人啊，有不得什麼遠大的志向。你看他們，活得多辛苦。你再看看我們，想幹嘛就幹嘛，活得多愜意。”坐在前廳，伸手從果盤裡拿了一枚果子啃著。沐亮晃蕩著雙腿對白香薇說道。
    “別人的總歸是別人的。他們高興了，給你的東西才是你的。一旦不依著他們的意思惹惱了他們，我們什麼都剩不下。這東西，只有自己掌控住，我心裡才能踏實。”白香薇看了看眼前這個整天除了吃就是做，活得如同牲口一般的丈夫說道。
    “父母的不也是我們的麼，看你這話說的！”沐亮將果核吐到痰盂裡對白香薇說道。
    “你還是做一個胸無大志的人吧！”白香薇笑笑，抬手提起茶壺斟了兩杯茶水道。她的心裡，則是暗暗說了句：豎子不足與謀！
    “爹，咱家的天星圖，可要藏好了。你得跟沐亮他爹學學，藏的那地兒除了他，再無第二個人知道。”很快家宴就擺設起來，席間白香薇起身為白蝰斟著酒說道。
    “這孩子，什麼他爹他爹的，你得尊稱一聲父親。放心吧，咱家的寶貝，藏的地方外人很難找得到的。”白蝰端著酒杯，對坐在對面的沐亮舉杯笑道。
    “咱家的寶貝”白香薇心裡嘀咕著，嘴角卻是泛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