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權勢壓人

    “大爺，大爺這是青丘城發放的救命糧，你可不能全都搶走啊！”程昱來到了一處小鎮，他打算在這裡稍微歇歇腳再趕路。街道兩旁，還有幾個印有青丘城字樣的麻袋被扔在那裡。一個缺了只胳膊的漢子，正跟人拉扯著。在對方的手裡，提著一小袋米面打算往大麻袋裡倒。
    “發的就是你沒花錢咯，用沒花錢得來的糧食交今年的租子，你特麼不覺得自己佔了老爺我的便宜？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滾一邊兒去。”那個手提著糧食的人，一把將獨臂漢子推搡開來說道。
    “打去年起連年天災，地裡沒有半顆收成。老爺，不是我們不交租，而是實在沒有可交的糧食了。您行行好，這糧食您好歹給我們留下一些吧？家裡都等著它下鍋果腹，要是人都餓死了，來年誰替老爺你種地啊？”獨臂漢子被推搡得退了幾步，他回頭看看躲在屋簷下怯怯看著這邊的家小，咬咬牙繼續上前拉著老爺的胳膊哀求起來。
    “你特麼餓死管我屁事？還別拿人命來要挾老爺我。知道這世道最不缺什麼嗎？我今兒還告訴你，最不缺的就是你們這種給人打工的人。滾遠點，再來糾纏，信不信老爺我將你這條胳膊也給卸了？”老爺一甩脫了漢子的手掌，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將他踢得朝後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程昱坐在街邊茶攤上，端著茶碗慢條斯理的喝著。青丘城拿來救人的糧食也有人敢搶，他決定要殺一儆百！再牛的人，也會怕一樣東西，那就是掉腦袋。
    “給他來碗茶！”程昱對茶攤老闆吩咐了一聲，隨手將面前那碟不太像糕點的糕點朝旁邊擺了擺。然後起身將那漢子攙扶了起來。
    “喝，吃點東西！”程昱對那漢子說道。漢子有些拘束的看著他，然後嘗試著將碟子裡已經有些少許變味的糕點嘗了嘗。
    “那些糧食，都是他搶你們的？”程昱將粗茶喝完，隨手放了一枚玉珠在桌上問漢子道。現如今，喝這麼一碗粗茶，差不多也就是這麼個價格了。糧食雖然青丘城在盡力為周邊百姓籌措，奈何僧多粥少，一時間確實很難做到人人有份。物價依舊持續攀高，百姓依舊饑一頓飽一頓，“俺們是他的佃戶呢，這些糧食，也本該交給他當租子的。要不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俺可不能做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百姓被人奴役久了，打心裡已經覺得這種事情是理所應當。甚至在漢子的心裡，還對沒有按時交租起了愧疚之意。程昱看著他那老實的面相，心裡不由暗歎了一聲。跪久了，連站起來的意識都不存在了！
    “他強收了多少人的糧食？”不過程昱沒打算對這個佃戶去宣傳什麼政策，因為他沒有那個時間去改變這些人固有的思維。現如今，他只需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並且利用眼前這隻雞，嚇唬住其他那些猴就好。血腥或許是血腥了一點，但是這個辦法卻是目前最有效的。
    “能有好幾十人吧，大家本來還指望著能靠這些糧食多撐幾天呢。”佃戶將碟子裡的糕點全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說道。他沒捨得吃，打算帶回去讓老婆孩子們嘗嘗。雖然有些變質，可總歸是吃不死人。只要能填飽肚子，哪怕泥土他都能吃下去半斤。
    “過來！”程昱示意佃戶可以走了，然後對那個裝車準備離開的老爺招招手說道。
    “怎麼地？裝完好人，打算接著裝大俠？小子，這個世道，你看不慣的事情可多。你總不能，把這天下的不平事全都管了吧？就連四城的城主，都不敢說這種話，你又算哪根蔥？還有，這些糧食，可都是那些佃戶們欠我的。欠賬就要還，沒毛病吧？今兒個困難不還，明兒還是困難，他們幾代這麼困難下去，難道就永遠不交租白拿我們家的地去種？”那人心中有數，知道程昱喊他是為何時。還沒等程昱開口說話，他已經是夾槍帶棒的說了一大通。
    “這地界，屬於青丘城沒錯吧？”程昱示意茶攤老闆續一碗茶水，然後問那人道。他要跟人講道理，等道理講完，再合情合理的給他一個教訓。一個連下跪都沒機會的教訓！
    “沒錯！”那人聞言一楞，隨後答道。他沒想到面前這人居然沒有跟他說那些什麼與人為善的大道理，反而是對他問起路來。
    “敢問你在這兒生活多久了？”程昱點點頭，做恍然狀道。
    “不久，祖祖輩輩也就那麼七八百年光景。怎麼？小子你是打算盤大爺的底細？”那人一挑大拇指問道。
    “這兒是青丘城的地界，你們家在這裡住了七八百年，給青丘城交過一分錢租子麼？八百年，你一畝地收多少租子來著？咱們今兒好好算算！我勸你一句，趕緊把欠青丘城的租子都補上。不然，腦袋是不是你的可還兩說！”程昱端起滾燙的茶水，輕輕吹著說道。這便是道理，佃戶不能白種他們家的地，他們自然也不能白佔青丘城的地方。既然都喜歡用錢說話，今天程昱還真打算好生跟他們掰扯掰扯錢的事情！
    “小子你這是強詞奪理了？青丘城都沒說讓老子交租，你憑什麼？要管閒事，想當老好人，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一席話，說得那人惱怒得厲害。還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要給青丘城交租這檔子事情。當然，他也沒打算給人交租。在他看來，天下這麼大，你要我交租我就搬家。
    “我今天就是代表青丘城來通知你交租的，這個天下，光有幾個錢是不行的。信不信我能用我的權，讓你傾家蕩產？”程昱起身，看著那人冷笑道。
    “今天之內，要麼交租，要麼等我治你一個偷租之罪，你自己掂量著辦！”程昱拍拍對方的肩膀，將自己的腰牌往桌上一放，坐回凳子上繼續喝著他的茶。腰牌上刻著青丘長老的字樣，當時讓那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