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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人貨

  「三水寨王寨主親啟!」車是一輛一乘兩轱轆,看起來還有些破舊的馬車。拉車的馬,也只是一匹駑馬。車廂裡塞著一口箱子,箱子倒是挺新,箱口處貼著封條,封條上寫著這麼一行字。三水寨位於三水鎮外五十里的一處山上,山腳三面環水,一面是陡峭難行的山路。想要上山,只有兩個途徑。一個是順著那條山路慢慢爬上去,一個則是飛上去。用爬的辦法上山的人,實力都不怎麼樣。寨子裡的山賊們,自然不用去怕他們。一旦有人用飛的,王寨主自然有殺手鑭去對付他們。有人問那王寨主有何能耐,居然還能對付高來高去的那些人。跪下喊爺爺是一個辦法,還有就是投其所好,極盡巴結之能事。反正自打三水寨成立以來,那王寨主用這兩樣殺手鑭,一直都是無往不利。
  「駕!」劉鋼蛋知道三水寨在那裡,才剛出發,他心裡便有了計較。包括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在他腦子裡都已經有一個詳細的規劃。七天?用不了那麼久,按照他的路線來走,頂多五天就能到。如果不管不顧使出渾身解數,那麼對於劉鋼蛋來說,到達三水寨只需要一天。但是他並沒有決定這麼做,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五天,那麼就先在三水鎮歇息兩天再前往三水寨不遲。一鞭子抽了個響,駑馬開始踢踏著緩緩前行。馬車後頭,老爺則是在那對著馬車撚鬚凝視著。一直到劉鋼蛋和馬車消失在他眼前,這才帶著奴僕丫鬟們轉身回了莊子。
  「老爺,這劉鋼蛋您信得過?這回王爺要的,可不是一般的貨色。萬一路上出個差池...」回了莊子,管家從旁低聲說道。
  「總不能讓老弟兄們出去冒險吧?你也知道這次的貨物不一般,就算出了紕漏,我們也好用劉鋼蛋來頂雷啊。咱們莊戶上的老人,這回一個不用,就讓他一個人跑這一趟。若是成了,算他狗屎運,回頭在莊戶上挑一個玩兒膩味了的丫頭嫁給他便是。若是砸了,掉腦袋的可是他劉鋼蛋。到時候人家真的找上門來問罪,咱們大可以推得乾乾淨淨。」老爺撚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順手在身旁丫頭的身上掏了一把笑道。
  「老爺英明,小的怎地就沒有想到這一出呢?」管家在一旁豎起大拇指輕輕晃動著道。
  「哈哈哈,這裡邊的道道,你且得學呢。」老爺大笑三聲,靠坐在太師椅上說道。
  「砰!」一走就走了一天,途中劉鋼蛋都沒有歇息。一直到傍晚,他才找了一處避風的山坳,生了一堆火打算在這裡露宿一宿。按照他的路線,途中必須要露宿兩宿。然後會經過兩個算得上繁華的城鎮。才將火堆點起來,正準備去將車給卸了,讓那匹駑馬歇歇腳,就聽到車廂裡傳來了一聲悶響。劉鋼蛋掀開車簾看去,車內除了那口箱子之外,別無他物。他心裡琢磨一下,躬身上了車,伸手就朝箱子摸去。
  「砰!」聲音是從箱子裡傳出的,隨著這聲悶響,劉鋼蛋還隱約聽到了幾聲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被堵住了嘴,正在那裡喊著什麼一般。
  「箱子裡裝的,是人?」劉鋼蛋伸手在箱子上敲打了幾下,裡邊的動靜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他一運勁,將箱子朝外搬動了一尺左右,然後欠身在那裡查看起來。箱子四周留了幾個小指頭粗細的孔,看起來是為了裡邊的人呼吸所留的。將耳朵貼在空洞上,劉鋼蛋明顯能聽到箱子裡傳出了一陣細細的呼吸聲。
  「嗚...」似乎察覺到了外邊的人正在觀察自己,箱子裡的人,又用腳踢打了一下。
  「你也別費力氣了,好生待著,過幾天把你送到地頭,你就能出來透氣了。你不找我麻煩,我就讓你舒服一點。你要是找我的麻煩,我不介意把這幾個孔給你堵上。」劉鋼蛋將箱子推回原位,拍拍手看著箱子說道。話音未落,箱子又被裡邊的人踢了幾腳。劉鋼蛋也懶得去管,放下了車簾走到火堆旁開始烤起乾糧來。馬車邊上,靠著他的長槍。一塊餅很快就被他烤得焦香味四溢。將乾糧咬在嘴裡,隨後他又扯了一片樹葉,拿在手裡一搓就搓成了一個圓筒狀。將樹葉一頭插入水囊裡,另外一頭則是塞進了箱子裡頭,他就那麼往裡倒了一點水。人,他不能放,至於這水人家喝不喝得進口,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事兒,他是做了,結果怎樣,就看那人的命吧!
  「別喝得太多,不然拉褲襠裡,我可救不了你。堅持幾天,等把你送到了位置,你就解脫了!」倒了幾口水進去,劉鋼蛋將水囊一收道。箱子裡這一回顯得很安靜,也不知道是裡頭的人明白了掙扎無用。還是剛才那幾口水真被他喝進了嘴裡覺得好受了一些。見箱子裡安靜了,劉鋼蛋這才下了車,靠在轱轆上吃喝了起來。
  「喂,咱們上路了啊!」就那麼靠在轱轆上,假寐了一宿。次日天不亮,劉鋼蛋就將馬車套好,伸手在箱子上敲了兩下。然後也不管箱子裡有沒有反應,他一甩鞭子就驅使著駑馬朝著山外駛去。
  「大爺,有吃的麼?求求你賞一口!家裡老人熬不住了!」車行至晌午,遇上了一群逃難的人。人家見劉鋼蛋手裡拿著餅,正就著水在那裡吃著。紛紛趕上來攔住了馬車說道。劉鋼蛋看看眼前這數不勝數的難民,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餅,拿起鞭子啪啪就抽打了出去。人多餅少,只要他給出去一個,今兒個就走不了了。這跟善惡無關,人性如此。你給了這個不給那個,那個就會有意見。然後,說不得人家能將你的車給劫了。
  「不給就不給,你打什麼人?」挨了鞭子,又沒討要來吃食,自然有人就憤憤不平了。一聲喊,當時就圍上來上百口子。
  「人,不能給你白打。要麼你留下錢財和食物,我們放你過去。要麼,今兒你就別想走。」人群中有幾個青皮,擼起袖子上前道。
  「噗!」話音未落,劉鋼蛋已經是一槍捅進了他的喉嚨。
  「誰還想試試?都給老子讓開!」緩緩收槍,任由那青皮橫屍當前,劉鋼蛋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