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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左右為難

  「你還不走麼?你真要打?」菩提抬眼看向黑衣觀音,拂塵揮動之間便將那空中被千眼撕裂的裂縫給逐一撫平道。裂縫撫平,巨大的吸引力也隨之消失。身處半空的山石,樹木,房屋,人群,紛紛朝下墜去。天蓬見狀,急忙驅動腳下水龍,將其化作一方大大的水幕將他們全都托在裡邊緩緩放到地面。偶有一些顧及不周,也被猴毛所化的猴子一一拾遺補缺。亥豬樓附近方圓千里,居然無一人死傷。至於那移動了方位的山,折斷的樹,還有損毀的房屋,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恢復原樣。
  
  「山水有相逢……」菩提抬手之間便將蘊含了黑衣觀音無上法力的裂縫全都填補抹平,這已經是屬於給了黑衣觀音一個警告。換個角度來說,兩人通過這,其實已經算是交鋒過一個回合。黑衣觀音收了千眼千手,眼含不甘的說了一句,隨後一拂袖便失去了蹤影。
  
  「也不知是誰,用得一手好計。哈哈哈,也罷!」等空中徹底失去了黑衣觀音的能量波動,菩提這才撚鬚笑道。說完,他俯瞰了猴子一眼,衝他一招手,隨後轉身遁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我又得回山了,二回再有事,記得去喊我!」猴子將神通收了,將金箍棒納入耳中,沖天蓬招呼一聲後便騰雲而去!
  
  「不肖後輩,見過老祖宗!」天蓬站在變得亂石嶙峋的山中良久,這才轉身朝著亥豬走去。入了城,卻見朱大老爺帶著家小迎上前,一撩袍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知老祖宗一直在亥豬,平日裡也沒去請安叩拜,不肖後輩實在是有眼無珠。這次若不是老祖宗,這千年的基業定然不保。不肖後輩,請老祖宗責罰!」朱大老爺帶著家小齊齊叩首道。亥豬樓內,眾人見狀也是齊齊拜倒。有那早先主張投降之人,則是掩面藏在人後跟隨著一起叩拜了起來。
  
  「都起來吧,該修築房屋的修築房屋,該巡城的巡城。各自把自己該幹的事情幹好,亥豬就能屹立於世,不會輕易被人打垮!」天蓬眼神掃過城內眾人,隨後一抬手對他們說道。一席話,說得很多人都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老祖宗請入殿內歇息,不肖後輩有許多話想對您說。」朱大老爺心情激盪的上前說道。
  
  「千餘年,你的實力還是這麼弱,也是真夠不肖的了。」天蓬看了看眼前的朱大老爺,搖搖頭對他說道。說完,背著手徑直朝宮殿裡走去。
  
  「一個故步自封,一個不思進取,你們爺倆也算是亥豬裡的兩個奇葩。如此下去,這亥豬樓如何能存活於亂世?」進了宮殿,天蓬恢復成中年壯漢的模樣坐到寶座之上說道。此言一出,朱家父子急忙拜倒在地不敢抬頭。
  
  「朱剛烈,你既然敢取一個諧音名字,那麼就要有對得住這個名字的實力才行。從明天起,跟著老子修煉。不把你錘煉出來,這亥豬樓遲早得敗在你們父子手裡!」天蓬一拂袖,將二人從地上扶起來,然後看著朱剛烈對他說道。聞言,朱家父子心裡是既喜又憂。喜的是朱剛烈被天蓬看中了,今後若能得他指點,未必不能飛黃騰達。憂的是,他們自己都不敢確定朱剛烈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有沒有那種資質。一旦爛泥扶不上牆,恐怕老祖宗要換人來執掌這亥豬了。
  
  「米兔,這一杯敬你!」亥豬樓這邊的動向,其實青丘城一直關注著。直到菩提露面,逼走了黑衣觀音,大家懸著的心才算是落進了肚子。這一計太險,萬一沒人出面,付出的代價將是亥豬和酉雞的覆滅。所幸,天蓬在亥豬,他還引來了猴子。猴子的參與,才是讓菩提出手的關鍵之處。計策是米兔定的,只是這其中的牽連,卻不由她掌控。此計能成,不得不說一聲是天意使然!
  
  「我敬大家!」米兔端起酒杯,先對宿嫣然一福,隨後對桌上眾人團團一禮道。
  
  「到底是看過無遺策的人,心思就是縝密。小兔子,今後用計,可就全指望了你啊!」妝別離拿起筷子,替米兔夾了一筷子菜餚笑道。她心裡有些得意,因為米兔,是在桃花庵時候被她選為無遺策的傳人的。她,也是這隻兔子的師父。徒弟出了彩,做師父的臉上自然有光。
  
  「若不是桃花庵被那贗品所破,發展到今天,恐怕就連亥豬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了吧?」想起了桃花庵,妝別離的眼中閃露出一抹黯然。坐在她身邊的張斷崖悄悄伸手過來,在妝別離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師父,這書,我可才看了不到一半。」米兔一口將杯中的酒水飲盡,放下酒杯後她拍拍腰間的玉牌對妝別離說道。這是一種驕傲,也是一種自信。書讀了不到一半,便能用計調動他人,若是等她都讀完了,那又該如何?
  
  「米兔就專心讀書,別的事情,你就不用去費心了。將來我青丘的首席智囊,非你莫屬。等天下太平,我還你一個全新的卯兔樓!」宿嫣然示意左右斟酒,然後看著米兔淺淺笑道。這,算是當著眾人的面,再度給了米兔一個承諾。
  
  「謝謝嫣然姐!」米兔起身對宿嫣然舉杯道。
  
  「程家哥哥,今日為何興致不高?」席間眾人談笑風生,只有程昱顯得不是那麼合群。待到酒宴散後,宿嫣然沏了一壺茶送到了他的房間問道。
  
  「或許我有些迂腐,我只是覺得,見死不救這種事情,讓我心裡有些憋悶!」程昱起身接過茶壺,替自己和宿嫣然各自倒了一杯說道。計策,是米兔定的,總體的方針是大家一起參詳決定的。可是每當想起朱剛烈,程昱心裡就覺得有些對不住朋友。拿朋友做賭注,這種事他實在是難以接受。可是真要青丘去救,那便又是在用青丘做賭注。一邊是朋友,一邊是愛人,程昱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