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仁至義盡

　　「帥旗倒了，帥旗倒了！」楊戩一刀掃過，旗桿和那些朝天宮的嘍囉一起被他給腰斬當場。旗桿應刀倒地，砸到地上發出轟的一聲響。遠處正打算前來馳援的朝天宮部屬們紛紛高聲喊叫著，陣型一時間亂了起來。
　　「都別亂，都別亂，掌印大人安然無恙...」白中盤大聲對手下們招呼著。可是除了白棋營的那些老弟兄還圍聚在他周圍，其他的那些個嘍囉們此時誰還聽他呱噪？
　　「我讓你們跑，讓你們跑！」嘍囉們四散奔逃，阻礙了白中盤前往中軍救援的速度。他一怒之下縱身而來，手中接連朝那些嘍囉彈出了白色的棋子。每一顆棋子打出，都會打死一個嘍囉。瞬間，白中盤的面前就躺下了不下百人。
　　「跑啊！」見白中盤開始殺自己人了，那些嘍囉心裡就更加慌亂。有人一矮身，朝著一旁的矮山上跑了過去。沒等他跑幾步，一顆棋子將他射了個透心涼。
　　「通...」朝天宮所屬一片混亂，忽然打空中傳來一聲鼓響。
　　「哪吒...」雲開霧散，空中現出不下於數千天兵。為首大將，正是一身披紅掛綵的哪吒。地上朝天宮眾人抬頭一看，心頭愈發慌亂。
　　「通...通...」一排戰鼓分置於天兵隊伍兩端，肌肉墳起，眼如銅鈴的力士光著膀子使勁揮動著手中的鼓槌。一時間戰鼓隆隆聲不絕於耳。
　　「天宮城左翼先鋒官楊戩！」
　　「天宮城右翼先鋒官程小凡！」
　　哪吒手托著一方大印，脆聲喊道。脆聲，沒錯，因為程小凡始終覺得他的聲音跟孩子沒啥差別。
　　「在！」楊戩程小凡雙雙抱拳應道。
　　「奉上諭，命你二人統軍剿賊！」哪吒說話間將大印一亮。
　　「擂鼓助威！」待二人騰雲立在空中，哪吒一舉手中火尖槍道。
　　「通通通通...」戰鼓聲響徹天際，兩隊天兵隨著鼓聲出列，各自站在楊戩和程小凡身後整軍待發。
　　「掌印大人，掌印大人呢？」空中天兵在楊戩程小凡二人的統率下，朝著地面混亂不堪的朝天宮嘍囉殺了過去。人仰馬翻之際，有人想起了白正方來。大家彼此相互打探著他的下落，心說此時若有他振臂一呼，或許跟天宮青丘聯軍還有一戰之力。
　　「不知道啊，剛才不是還在帥旗附近麼？」沒人知道白正方現在身在何處，似乎就在剛才的某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管帶，掌印都跑了，咱們還打個什麼？」白中盤身邊的親信一把拉住白中盤對他急聲道。白中盤一聽，舉目四望了片刻，然後刻意放緩了腳步。他一邊督促著其他的嘍囉們朝著天兵們迎去，一邊找機會帶著手下們朝偏僻的地方退去。
　　「讓弟兄們把外套都脫了...」白棋營的外套是純白色，在人堆裡顯得特別的扎眼。白中盤伸手將外套扯了下來，隨後扔到遠處低聲催促著身邊的親信們。
　　「管帶，弟兄們快抵擋不住了，撤吧！」白中盤趁著混戰帶人撤出了戰場，可是負責抵擋亥豬追兵的吳供奉卻被朱大老爺給死死纏住了。儘管左右拚死抵抗，可是隨著己方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黑棋營頹勢已定。
　　「撤，往哪裡撤？」吳供奉一掌拍倒一個追兵，喘著粗氣四顧看了看苦笑道。戰場上除了黑棋營和那些已經開始投降的嘍囉之外，白棋營跟他們的掌印大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此刻她率領的黑棋營，已經成為了亥豬和天宮的首要目標。要再早一盞茶時間，她還有撤退的機會。可是現在，除了死戰或者投降之外，她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管帶，咱們成了棄子。要不，降了吧！」左右緊隨在吳供奉身邊，看著自己腹背受敵的處境，有人悲聲道。都跑了，趁著自己拚命的時候都跑了。這仗還有什麼必要再打下去？人們心裡憤憤不平著。
　　「是啊管帶，咱們仁至義盡了。沒必要為了別人送了自己的性命啊！自打管帶統領咱們黑棋營，你對弟兄們的好，弟兄們心裡都有數。降了吧，留條性命比什麼都強啊。」一人說降，眾人聞言皆說降。仗打到這個份上，黑棋營不管是對白棋營還是對掌印都算夠意思了。他們都逃了，現在到了黑棋營為自己考慮的時候了。
　　「我們降了，我們降了！」見吳供奉緩緩卸了身上的力道，左右急忙高舉雙手沖圍攏上來的追兵大聲吼著。
　　「殺了他們...」亥豬樓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打得過的時候你就往死裡打，打不過了就投降？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情？亥豬上下心裡差不多都有這種想法。要不是青丘來得及時，此時恐怕亥豬樓已經被攻破了。一旦破城，朝天宮會放亥豬樓的人一馬不？人們手持兵刃，步步朝著黑棋營緊逼過去。
　　「降者不殺！」楊戩腳踏祥雲，居高臨下對眾人喊了一聲。亥豬樓的人聞言，面露憤憤之色，可是卻沒有人敢繼續朝黑棋營發動進攻。
　　「狗賊！」程昱在手下精銳的簇擁下，也趕到了兩軍對壘的地方。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髮髻散亂，手拄釘耙的朱剛烈。
　　「狗賊，你還活著？不是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朱剛烈聞言循聲看去，等他看到程昱後，將釘耙一收搶步上前連聲道。
　　「聽說桃花庵出了事，我帶人緊趕慢趕想去幫忙。等我到的時候，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狗賊，老子還以為你特麼掛了。」朱剛烈上前，抬手擂了程昱一拳說道。
　　「你現在，是去青丘城了？對了，前幾天聽聞青丘換了新城主，名叫個什麼宿嫣然的。她不會是之前跟你在桃花庵的那個宿嫣然吧？」朱剛烈見了程昱，顯得有說不完的話。
　　「就是她，我現在在青丘幫她重新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以後得空，你可以去青丘找我。」程昱對朱剛烈笑道。一番話，說得朱剛烈將雙眼瞪得大大的。青丘城的城主居然真是那隻小狐狸？一念至此，朱剛烈再看程昱，就覺得他臉上似乎閃耀著兩個大字：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