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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觀天下

  「小叔叔!」過了沒兩天,冷三刀便帶著小智一同來到了桃花庵。小智見到了程昱,雙手合十躬身為禮著。程昱覺得他比以前要變了一些,現在的小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和尚。以前的小智,則是更像是一個孩子。眼前的小智,身穿一襲雪白的僧袍,身上斜披著一領金線繡邊的袈裟,腳上的僧鞋白襪一塵不染,完全看不出是經過了長途跋涉的樣子。
  「小智,別來無恙?」程昱上前用手搭在小智的肩頭,使勁晃了晃問道。
  「小僧安好,小叔叔實力長進不小,真是可喜可賀!」小智合十答道。
  「嗯?你居然能看透我的實力?」程昱聞言詫異的問道。修行中人,只有一種人能看透別人的實力。那就是比對方實力更為強勁的人!莫非,小智的實力依舊超越了我?程昱心頭不由暗自詫異著。如果是那樣的話,小智的修行資質,堪稱妖孽。
  「小僧哪裡有這個本事,是聽冷大叔在路上提起過的。」小智嘴角輕輕上挑著答道。
  「原來如此,光顧著跟小智說話,卻是冷落了前輩,莫怪莫怪!冷前輩,請與小智廳內用茶!」程昱聞言心中這才釋然。見到小智讓他有些忘形,說了許久的話,居然忽略了冷三刀的存在。程昱轉身急忙沖一旁的冷三刀抱拳賠起罪來。
  「知道你倆關係好,你們聊你們的,我去找張斷崖說話!」冷三刀拍拍程昱的肩膀,然後邁步朝前走去道。
  「上次聽冷前輩說,你在萬佛頗受正覺上尊賞識。如此就好,以後就不用擔心你再挨欺負了。」冷三刀走了,程昱覺得自己自在了許多。他伸手虛引一下,將身旁的小智朝著廳內帶去道。
  「是,有正覺上尊親自教導小僧,如今小僧在萬佛也算站穩了腳跟。小叔叔呢?在桃花庵可還過得如意?不過不如意也沒辦法,因為你是不會跟小僧這樣,選擇去當和尚的!」小智隨在程昱身後輕言細語道。他邁步之間,腳不沾地。若是細看,腳下甚至還隱約浮現出一朵朵的蓮花來。只是可惜,程昱走在他的前頭,壓根就沒有留意到這些。
  「喝茶,一路辛苦。歇息幾日之後,小智便可入我問道福地靜修。」程昱的一句如我問道福地,就已經回答了小智剛才的問題。若是過得不如意,融入不到桃花庵這個整體裡邊,程昱此言是絕對不會用這個我字的。
  「多謝小叔叔,這問道福地,靈氣充裕。想必小僧入內,修為會大有長進。全托小叔叔的福,小僧感激不盡!」小智雙手接過程昱遞來的茶盞,輕輕放到身旁桌上後對他合十說道。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此番前來,小智可有對正覺上尊明言緣由?」程昱問小智道。
  「沒有,小僧若照直了說,會給小叔叔帶來麻煩。索性就說要出城雲遊,上尊也沒細問,如此皆大歡喜!上尊若問,小僧只能明言。佛門有戒,誑語算其一。小僧打不得誑語,那樣會壞了修行!」小智合十搖頭道。
  「小智...」程昱聞言莞爾。
  「小叔叔有話儘管問!」小智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然後將茶盞放下道。
  「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得道的高僧了。其實在這次見你之前,你給我的印象還是從前的那個小智。」交談幾句之後,程昱覺得小智的變化太為明顯。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太適應。
  「人總是要長大的,以前的我,更像是一個處處依賴別人的孩子。如今每日聆聽上尊教誨,耳濡目染之下,小僧自然也會隨之改變。小叔叔,小智還是從前的小智。不過現在的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切都要依靠小叔叔。」小智翻手摘下手腕上的那一串念珠,緩緩捻動著說道。
  「前幾天還在說你,怎麼接到信這麼久都不過來。這人還真是經不住念叨,才說你不來,沒兩天你就來了!」程昱跟小智在廳內說話,冷三刀則是找到了張斷崖跟妝別離敘起了舊。見到冷三刀,剛剛打演武堂裡回來的張斷崖開口笑道。靈礦結成,張斷崖打算將那些演武堂裡的好苗子送到福地當中修煉。冷三刀沒來之前,他正跟妝別離在商量著此事。
  「我等了小智十日...」冷三刀將腰間的斷刀摘下,橫著放到桌上答道。
  「不用解釋,你隨時來都行。桃花庵的靈礦,不缺你的這份。」張斷崖拿來一罈酒,一巴掌將泥封拍開後遞到冷三刀面前笑道。他耿直,冷三刀也耿直。兩個耿直的人坐到一起,不喝點酒總會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多謝!」冷三刀接過酒罈,昂首灌了兩口遞還給張斷崖道。
  「你久居萬佛,如今五城那邊是個什麼態度?」張斷崖灌了兩口酒,將酒罈拋給冷三刀問他道。
  「旁的不知,萬佛是風平浪靜,一如往常。白玉京捲土重來,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急。」冷三刀接過酒罈,隨手放到了桌上道。跟張斷崖拼酒,這種事情幹過一次就夠了。再干第二次就是傻!因為冷三刀知道,自己喝不過眼前這廝。
  「你不覺得不正常?」張斷崖沒有繼續勸,只是坐到冷三刀身邊追問道。妝別離見二人在那裡竊竊私語,打過招呼後轉入後宅為二人煮起了清茶。
  「不正常!而且,我似乎也沒有聽到關於天宮方面的消息。要知道上次一戰,可是以天宮萬佛為主導的。這一次他們不動,其餘的人都採取了觀望的態度。」冷三刀點頭答道。
  「上次一戰,天宮萬佛損失慘重,唉...多少人化為齏粉,多少神神格隕落。不說別的,就說天宮那三十萬天河水軍,想起來都讓人覺得心裡犯堵。三十萬人,就那麼煙消雲散。」張斷崖握拳在桌上輕捶了一下道。
  「萬佛也是,如今的萬佛,已經是空有萬佛之名。」冷三刀搖搖頭,抬手摸著斷刀的刀刃說道。
  「不過上一次天機殿的高手也是全軍覆沒,我倒想看看,如今的白玉京準備拿什麼來跟天下鬥!」張斷崖將指關節捏得一陣嘎崩亂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