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選擇

　　「轟隆！」三道罡勁自上而下席捲地面，哪怕是千牛衛們開啟了秘法牛勁，也不是修為深厚的白正方的對手。罡勁化形為刃，所過之處千牛衛無一倖免。
　　「奔...牛！」最後兩個千牛衛，並肩義無反顧的朝著白正方衝了過來。
　　「自己要死就怪不得別人！」白正方雙腳落地，抖手兩叉捅穿了那兩個千牛衛的身體吼道。
　　「管帶...」千牛衛全都陣亡，這讓原本打算前來支援的守軍心生猶豫。
　　「散，大家散入城中，脫了衣裳藏在家裡不要出來。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忍，忍到公子回來的那一天為止。都聽明白了沒有？」守軍管帶閉目咬牙，長歎一聲對左右沉聲道。
　　「哼哼哼，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才對。本尊今日便饒你們一命！」白正方見遠處那群守軍做了鳥獸散，將鋼叉一收獰笑道。隨後，他不去管那些人都跑到何處去了。只是邁步朝著城外急速追了上去。
　　「留200人在這左右埋伏，其他人加速帶夫人走。」城外十里，有一座山。山峰從中一分為二，當中剛好留下了一條僅容兩車並行的窄路。千牛衛統領牛郜一伸手，朝左右山腰處各佈置了100千牛衛。山上密林叢生，正好藏人。
　　「牛奔，磕頭！」車上，牛夫人掀起窗簾，看著那些止住步伐準備送死的千牛衛們對懷裡的兒子說道。牛奔聞言吩咐停車，跳下車去對著那些千牛衛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眾千牛衛見狀，齊齊單膝跪地，握拳在胸口使勁一捶。
　　「少爺，上車走吧！」千牛衛統領牛郜將他扶起來，抱上了馬車低聲道。
　　「牛郜，咱們還剩下多少人？」一連三天，身後的白正方始終窮追不捨。千牛衛擋不住他，只能稍微阻擋一下他追擊的腳步。三天以來，眾人粒米未進。但是沒有人喊餓，因為身後始終尾隨的那條惡狗，讓他們忘記了飢餓。要不是千牛衛們捨身相纏，恐怕牛夫人她們早就被他給殺了。
　　「夫人，還有500弟兄！我已派出弟兄前往桃花庵報信求援。此處距離桃花庵只剩下幾百里，再往前走就是水路。只要上了船，白正方就不敢造次了。他現在還不敢濫殺無辜，那樣會讓朝天宮被群起而攻之。到了渡口，我們就有機會逃脫了。前方十里，我會留下200人，再十里，再留下200人。渡口之前，我會帶最後的一百人為夫人和公子殿後。夫人放心，牛郜一定護住你們的周全。」牛郜提著開山斧，隨車朝前走著道。
　　「郜叔，我們一起走！」經歷是人生最好的催熟劑。三天以來，原本還有些懵懂的牛奔變得成熟了，也變得沉默了。他端坐在牛夫人身邊，緩緩開口道。話音雖然稚嫩，但是卻包含著一種無法讓人拒絕的氣勢。
　　「牛郜不敢當...」牛郜聞言，急忙抱拳道。
　　「郜叔捨命相隨，我喊你一聲叔有什麼不敢當的。將來，等我重掌丑牛，郜叔你就是我醜牛第一長老。」提起那些長老，牛奔的心裡生出了一股子憎恨。白正方一路追殺，以那些長老的實力難道真的毫無察覺？不，他們什麼都知道，但就是沒有一人肯為自己出頭。只要有一個長老肯出面跟白正方相抗，形勢或許就大不一樣了。牛奔握緊了拳頭，嘴唇微微哆嗦著。
　　「少爺有這個雄心壯志，乃丑牛之幸。」牛郜又是一個抱拳說道。
　　「我不想再拋下任何一個人，天要滅我，那就由天吧。總之，打今日起，我不許任何一個人留下。要走，咱們一起走。要死，咱們死在一起。」牛奔站起身來，對著車外的牛郜一個深躬說道。牛郜咧了咧嘴，衝他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也是一個深躬抱拳還了一禮。
　　「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娘，千牛衛，將來就是孩兒的親衛隊。」牛奔坐下，對身邊的牛夫人說道。
　　「好，都依我兒！」牛夫人將牛奔摟得緊緊的說道。
　　「丑牛千牛衛求見妝莊主！」兩個千牛衛踉蹌著趕到了桃花鎮，才到鎮子門前，就體力不支的撲倒在地。人之所以能堅持，是因為心裡還存有一絲希望，那口氣一直支撐著他往前走。眼下桃花庵近在眼前，提在心裡的那口氣一鬆，這兩個千牛衛當時就虛脫了。
　　「何事慌慌張張的！」坐鎮桃花鎮的梅蘭竹菊四使，正與米兔在那裡商議著事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兩個持劍的丫頭跨步小跑到了門口。春梅眉頭一皺，起身問道。
　　「鎮子外頭來了兩個人，說是醜牛的千牛衛，要見咱們莊主。」丫頭們齊聲答道。
　　「帶我去看看！」米兔聞言急忙起身道。千牛衛的到來，讓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啾...」才走出門外，一隻鳥兒振翅而來。在米兔頭頂盤旋兩圈後，呼扇著翅膀落在了她的肩頭。鳥兒腿上綁了一個竹筒，米兔將竹筒拿下來，旋開蓋子打裡頭摳出一張紙條來。
　　「朝天宮白正方並青丘城宿襲人破襲丑牛！」打開紙條，上頭寫了這麼一句話。字跡很潦草，看得出來寫字的時候執筆之人很急切。
　　「噹噹噹！」鎮子中央高懸著的那口大鐘被人敲響。緊接著鎮門四閉，丫頭們紛紛湧上城頭，把持住那些弩機戒備起來。
　　「還請四位姐姐在此坐鎮，我去莊內面見師父。」米兔安置好那兩個前來報信的千牛衛後，對梅蘭竹菊一個萬福說道。
　　「兔子快去，這裡有我們！」四人急聲對米兔說道。米兔點頭，拉過一匹馬就朝桃花庵方向疾馳而去。
　　「什麼？朝天宮此舉，是要向天下示威麼？」一頓飯功夫，米兔便打馬回到了桃花庵。將暗蕊送回的情報，還有剛才千牛衛的求援一起告知了妝別離後，妝別離一拍桌子起身怒道。
　　「師父，那牛樓主的遺孀，我們救還是不救？」米兔一個萬福，問妝別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