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何不滅天機

　　「你的傷如何了？聽春蘭她們說，這一次是你救了她們。一個人對付兩個朝天宮的高手，挫敗了一個，另一個被你打成了重傷。不簡單，以你如今的實力來說，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簡單！」一直忙碌到深夜，桃花庵才算勉強恢復到了戰前的樣子。大陣是恢復了，可是莊園裡那些被踐踏的花花草草，一時半會兒則沒有辦法讓它們恢復如初。等忙活完，妝別離可特意吩咐後廚為大家準備一頓豐盛的夜宵。席間，張斷崖端起酒杯對程昱致意道。
　　「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多虧有秦醫師的那些丹藥。至於朝天宮的高手，我那也是投機取巧而已。正好體內有毒，正好將毒逼到了他的身上。」程昱聞言，在米兔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抱拳道。不僅僅桃花庵的丫頭們在大陣修復後覺得心安，程昱此時也同樣有這樣的感覺。
　　「哈哈哈，不錯，程昱這一次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你有傷在身，我就不勸你喝酒了。我干了，你隨意！」或許是因為挫敗了朝天宮的襲擊，張斷崖今天顯得興致特別的高漲。人一高興，這酒都不需要別人來勸，自己就端著杯子一口給幹了。擱在往常，妝別離或許還會阻攔一下。可是今日一戰，張斷崖實在是居功至偉。妝別離什麼都沒說，只是提著酒壺，柔柔地提這個男人斟滿了酒杯。
　　程昱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他也沒有逞英雄，非要陪著張斷崖把這杯酒給幹了。經歷得越多，他越是冷靜。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不再適合逞強。因為沒準，這條命就會因為逞強而葬送掉。喝酒不逞強，與人鬥狠更不能逞強。現在程昱最主要的，是要盡快讓自己的傷好起來。然後？當然是加緊修煉。他覺得自己應該恢復到以前那般的修煉強度上去。因為朝天宮，實在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和威脅。
　　「據說朝天宮，也盯上了你體內的白狐之心？他們的胃口倒是不小，不僅想要無遺策，還想要白狐之心。莫非當年，五城聯手還沒有把天機打疼？」張斷崖拿起筷子，夾了一條鮮嫩的黃瓜放入口中咀嚼著道。酒是黃酒，佐以清爽的黃瓜，那種感覺十分愜意。
　　「天機，是個什麼來頭？」程昱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號了，他將小狐狸抱到身邊的椅子上，然後靠坐在那裡問張斷崖道。
　　「有傳說，天機當年不過是下界上來的一個落第秀才。在天界修行多年，修為也如同他讀書那般毫無建樹。不過呢，他的氣運不錯。想一想，有時候氣運這東西，遠比努力更為重要。」張斷崖呲溜呷了一口酒，緩緩將酒杯放下搖頭道。想想，似乎張斷崖這話在某些方面也屬實有些道理。
　　就如同一個人，這輩子勤勤懇懇，踏踏實實的努力著。花費了許多的精力和時間，終於賺到了一百萬。隔壁一個好吃懶做的主，出門買一注彩票中了五百萬。這事兒你上哪兒說理去？而張斷崖嘴裡的天機，聽起來就是那個中了五百萬的主。幹啥啥不成，吃嘛兒嘛兒不剩，可最後他居然還成為了天界的一介大能。這讓那些勤學苦修了一輩子的修士們情何以堪！
　　「一次出行，他得到了一個棋盤和一袋子棋子。回來之後，實力大漲。沒人知道棋盤和棋子他是從何處得到的，又是誰傳授給他的。但是十二樓五城中長老輩兒往上的人都知道，他的棋叫星羅棋。他的神功，叫做落子無悔。關於這一點，之前那個白中盤，倒是沒有騙我們。」張斷崖呷了口酒，輕歎一聲接著說道。
　　「這個，前輩，這棋到底有何妙用？為何十二樓五城，會聯合起來攻打那個天機呢。」程昱舉筷夾了一點食物餵給了小狐狸，放下筷子，他又問道。
　　「星羅定命格，棋盤斷生死。其中最關鍵的，是掌棋人。小到一人一物，大到一府一國，只要這三界內有的，都能被這盤棋給掌控命運！」張斷崖笑了笑，靠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看天。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命運被掌控，神仙也不喜歡。於是，便有了那一戰。那一站下來，無數修士隕落，無數大能歸隱。可是總算，暫時將天機給制服了。想不到，沒過多少年，天機殿會重現天界。我有種預感，這一次天機捲土重來，會給天界帶來一場莫大的浩劫。」張斷崖說起天機，有些興致闌珊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起身背著手就那麼獨自朝著後宅走去。
　　「難道，十二樓五城就沒想過徹底將威脅剿滅掉？為何又要容留這個天機繼續生存在天界，從而給了他捲土重來的機會呢？」目送著張斷崖走後，程昱問妝別離道。
　　「神吶仙兒的，其實都是打凡夫俗子成長起來的。不管修煉到何種境界，那顆私心永遠不會變。傳說天機與星羅棋，已經性命相連。滅了天機，星羅棋肯定會被毀。不滅天機，大家都有機會最終得到那個天外異寶。沒人喜歡別人掌控他的命運，可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掌控別人的命運！這，就是為何五城明明有實力剿滅對方，卻最終留而不剿的原因。」妝別離輕笑了笑，起身尾隨張斷崖而去。只留下了程昱等人，彼此面面相覷地坐在那裡。
　　「散了吧，今天勞累了一天，大家都早點歇著！」良久，程昱才起身對四周的丫頭們說道。不管天機如何，程昱覺得自己先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便是。有了實力，天機打來的時候才有反抗的能力。要不然，就只有任由對方魚肉了。
　　「嫣然！」走在回別院的路上，程昱低聲喚了小狐狸一句。
　　「嗯？」小狐狸僅僅跟隨在程昱身側，聞聲昂首應道。
　　「青丘城，以前也參與了對抗天機麼？」程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