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初露端倪

　　「你為啥攔我？那個狗賊，居然還敢到我亥豬樓來。」接風宴沒進行多久就散了。想想也是，要是換咱去別人家。男主人不在，女主人陪著你喝酒，這酒咱也不敢多喝不是。將程昱等人送到別院歇息，打門裡出來之後朱以柔一把拉扯住朱剛烈咬牙道。
　　「你4不4傻？以前的事情你當著咱娘的面一提，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別忘了咱倆是在做賊的時候遇到他的，這事兒以後別再提了。」朱剛烈前後看了看，然後抬手杵了朱以柔的腦門一下說道。沒有哪個父母希望自己孩子在外頭做賊的，朱剛烈他娘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他們這個豪門大戶裡頭，要是傳出去大公子二小姐出去做賊，那還了得？更何況，他們偷的還不是一般人家兒。要是讓這些人家知道，自己家原來是被樓主他們家給洗劫的，這個社會還要不要和諧了？
　　「你說歸說，你動啥手你。」朱以柔揉著腦門，一腳踢到朱剛烈的腿上道。於是乎，這兄妹倆就在迴廊裡瘋鬧了起來。
　　「這朱大老爺的態度，可有些讓人值得玩味啊。看來，那幾個護衛的話，沒準還真沒錯。亥豬樓查這件事，是一定會查的，但是想指望他們下大力氣去刨根挖底則不可能。」別院廂房內，春蘭四人齊齊聚在程昱屋內商議著。
　　「咱們自己的事情，本來就沒指望他們幫忙。他賣他的乖，咱們敷衍著便是。真要查，還得靠咱們自己人。莊主已經調動暗蕊在十二樓範圍內進行打探了，咱們的貨都有標記，只要那些貨物流通到世面上，暗蕊就能追查到它的源頭。」秋菊起身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回頭說道。
　　「若是對方，壓根就不是沖那些貨來的呢？」夏竹趴在桌上，用手托著腮幫子問道。不是沖貨物去的，自然不會把貨倒賣了去換錢。貨物不流通到市場上，人們見不著它的蹤影，暗蕊也就無從查起。夏竹此言，倒也不無道理。
　　「不是沖貨去的，那就是沖人來的。不管他們的目標是誰，最後都必須要動起來才能對付那個人。等他們動起來，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所以說不管對方是賣貨，還是找人，最終都一定會跟桃花庵打照面。我們不急，以逸待勞便是。」冬梅冷笑一聲，起身來到桌邊。將上邊托盤裡倒扣著的幾個茶杯翻轉過來，提起茶壺逐一將其斟滿道。
　　「那我們就促使他們動手！」程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捏在指間轉著圈。良久，他將茶杯放下道。冬梅說的有道理，不管是要殺人，還是要揍人，你總得找到那個人才能成事。對方要真是沖人來的，遲早會對那個目標動手。只要他們一動手，桃花庵就有機會生擒對方。只要捉住一個，整件事情自然就會明瞭。對方現在隱匿無蹤，壓根不知道他們打算對付誰，又準備何時動手。程昱想把聲勢弄大一點，逼對方露出馬腳來。
　　當夜在亥豬樓好生休息了一夜，春蘭她們將商量好的決定傳訊回了桃花庵。妝別離接到了傳訊，將米兔召來商議起了下一步的計劃。過了兩天，妝別離大張旗鼓的親自押運了一批貨物前往亥豬樓。對外宣稱，這批貨物是補償給亥豬的。整個桃花庵，此刻只剩下了張斷崖一人坐鎮。
　　妝別離那邊有所行動了，程昱這邊也沒閒著。他們五人分成三組，春蘭夏竹一組順著通往子鼠的岔路進行排查，秋菊冬梅一組則是順著通往丑牛的岔路進行排查。至於程昱，則是作為機動人員四處溜躂。五個人很有規律的早出晚歸，甚至於每天進出城的時候還會跟守門的守衛打一個招呼。如此又過了三天，排查工作依舊沒有得到絲毫的進展。劫匪轉運貨物的車隊，就如同蒸發掉了那樣毫無蹤跡。
　　「轟隆隆...」第四天，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出外尋找失蹤斥候的人有了消息。
　　「在哪裡發現的？」不過消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因為斥候雖然被找到，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準確的說是腐屍，並非身上的甲冑和懸掛的腰牌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搜索隊找了架車，將斥候的屍體運了回來。捏著鼻子繞著屍體走了一圈，朱大老爺皺眉問道。
　　「在距離丑牛主城百里外的伏牛崗發現的！」搜索隊中有人急忙出班答道。
　　「丑牛，伏牛崗...」朱大老爺聞言雙眼不由瞇了瞇。這話兒是怎麼說的？亥豬樓的斥候，屍體出現在丑牛境內。朱大老爺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樓主，老夫覺得，這事兒怕不是那頭老牛所為。」二爺被侍女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咳嗽了幾聲，他對朱大老爺輕聲說道。
　　「二爺，您身子骨不舒坦，怎麼不在屋裡歇著？這邊請，坐下歇著！」朱大老爺連忙將二爺往議事廳裡攙扶著道。
　　「躺著更不舒坦，老夫先後侍奉過兩任樓主，修為一直得不到長進。恐怕呀，是無緣侍奉大公子咯。」二爺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好不容易忍著咳嗽，才將這番話給說完。
　　「您這話兒怎麼說的，您好生養著病，過段日子也就好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將來可還得二爺幫襯著。」朱大老爺端過一杯茶水，試了試水溫後遞到二爺面前道。
　　「你爹也是，一甩手出去雲遊四方這麼多年，也不給家裡來個信兒。那成仙得道的事情，就比家人還重要？我呀，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看透了。啥神吶仙兒的，除了殺人不眨眼，其他的跟咱也沒多大區別。成仙得道，這心吶，就壞了。」二爺呷了口茶水，然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對朱大老爺說道。
　　「別提他了，他願意咋樣就咋樣吧。亥豬樓沒他，不照樣紅紅火火的麼。」朱大老爺提起他爹來，那是一肚子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