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眾矢之的

　　「回爺爺的話，小的們在此落草已有多年，這週遭百里事無鉅細，我們都清楚明白！不知爺爺們，想知道些什麼？」青衫男子撲啦啦搖動了幾下蒲扇答道。眼前這位爺給他的壓力太大，他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兒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前幾日，你們可曾在這附近發現一些不一樣的事情？例如，大能們在這裡交手。」宿襲人跟張百忍交鋒，動靜肯定小不了，沒準這些山賊們還真知道些什麼。六尾之狐看著青衫男子的雙眼問他道。
　　「大能？這個，前幾日倒是聽見過一陣動靜。艾瑪一架金燦燦，六匹白馬拉著的馬車打天上落下來。」一聽眼前這狠人問這話，缺了兩顆牙的山賊頭領急忙起身，一抬手指著天上，然後伸手比劃了個六。青衫男子見狀，急忙在那裡高聲應答道。等他說完，山賊頭領嘴裡嗚嗚地連連點頭。
　　「六匹白馬拉的馬車？整個十二樓五城，只有張百忍喜歡白馬拉車。看來是他沒錯了。」六尾之狐聞言回身對幾個部下低聲道。既然張百忍在這裡出現過，那麼宿襲人跟他交手的地方一定也在這裡。宿襲人出現過的地方，沒準會留下聖女的線索。幾人對視一眼，心裡便有了計較。
　　「滾，以後若再讓我遇見你們...」拿定了主意，六尾之狐嗆啷一聲將劍拔出一寸對眼前那群山賊沉聲道。劍光一閃而沒，青衫男子手裡的蒲扇從中而斷。
　　「滾...」山賊頭領一點頭，打嘴裡蹦出個滾字來。一群山賊跟在他的身後，雙手抱頭，躬身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看來是這裡沒錯了！」雖然打鬥過去了幾天，可是現場殘留的那一絲絲能量的波動卻還是被六尾之狐明銳的察覺到了。並且他還嗅到了一絲既不屬於宿襲人，也不屬於青丘城其他同類的味道。但是這種味道，卻又實實在在是屬於青丘一脈的。莫非，聖女真的在此出現過？六尾之狐急忙帶人四下裡仔細查探起來。
　　「這裡曾經布下過法陣！」六尾之狐來到了一堆亂石當中。他閉起雙眼，輕輕抽動著鼻子，然後蹲下身子伸手在石碓當中摸索起來。石碓中殘留的能量波動比外邊更為強烈一些。在這裡，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六尾之狐急忙收手起身，他怕自己再探究下去，會被那股子寒意給凍成冰雕。
　　「法陣被極強的法力給破壞。」六尾之狐走出亂石碓，嘴裡說著話，手中還在那裡比劃著。
　　「他們從法陣中出來，一路來到了這裡。」順著空氣中殘存的能量波動，六尾之狐又回到了剛才站立的地方。
　　「宿襲人對聖女動了手，聖女敗...聖女被打落在這裡！」順著那股子既不屬於青丘眾人，卻又出於青丘一脈的氣息來到山腰。六尾之狐繞著竹林不停走動探查起來。很快，他便從地上撿到了一根雪白的狐狸毛。
　　「張百忍駕車經過，將車停了下來。」六尾之狐將狐狸毛放入囊中保存起來，轉身朝山頂走去。地上留下了兩道車轍，他蹲下身子摸著車轍的痕跡閉起雙眼側耳道。
　　「張百忍跟宿襲人動了手，一招，宿襲人敗...不，還有一股力量夾雜在裡邊。不強，很弱。不對，這麼弱小的螻蟻，為何能在兩強交鋒中生存下來？頭疼，扶我起來！」六尾之狐利用現場殘留的氣息努力還原著當日的景象，片刻後他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起身之後，兩滴鼻血滴落在他的胸前。
　　「統領！」一個四尾之狐見狀，反手從腰間玉珮裡摸出一個水囊。
　　「我沒事，看來傳聞是真的。宿襲人果真對聖女動過手，並且，她還擊敗了聖女。回去稟報大長老，宿襲人的實力，或許遠遠不是眼前所表露出的那樣。聖女身懷天狐之心都不是她的對手，她莫非，也達到了九尾至尊的程度？」六尾之狐踉蹌了兩步，仰脖將水囊裡的水迎面灑下。等大腦略微清醒一些之後，他皺眉說道。一席話，說得幾人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宿襲人實力比聖女還高，那他們跟著宿千秋，還有前途麼？
　　「回去再說，這裡的一切都不許洩露出去。」眾人的想法，六尾之狐哪裡不知？看了看大家的臉色，他手提長劍環視著手下們說道。趨吉避凶，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種想法是人人都有的。可是現在事情還沒到最後揭蓋子的時候，六尾之狐覺得保持觀望比貿然跳槽要把握得多。
　　「不可能，古籍中記載想要成為九尾至尊，一是要身懷青丘血脈。二是要身懷天狐之心。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宿襲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九尾至尊，古籍不會騙我們。她能擊敗聖女，只有一個可能，利用了聖女的單純暗中使了手段。大家都安心辦事，一切等找到聖女之後，自然會有定論。」宿千秋聽了手下的回稟，一拍桌子起身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同宿襲人所說的那般，天狐之心如今已經不在聖女身上了。沒有了天狐之心的聖女，怎麼可能會是宿襲人的對手？莫非宿襲人說的是實話，聖女真的已經將天狐之心給了外人？若是那樣，某必替青丘奪回至寶。外人膽敢染指青丘至寶者，殺！轉瞬間，這些念頭便從宿千秋的腦子裡翻滾而過。
　　第二個可能，宿千秋是不會說的。因為那麼一來，屬於他的大好形勢將會蕩然無存。人們會倒戈到宿襲人那邊去。聖女都把天狐之心給了外人，自己還支持她做什麼？到時候原本忠於老城主的人，會心灰意冷！
　　「派出密探暗中尋找聖女下落，找到後馬上回來稟報，不得延誤！」沉思了良久，宿千秋才開口下令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是與不是，還得找到宿嫣然才能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