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循序漸進

　　「公子，你的藥湯到了。」一練就是一天，除了中午吃飯，其餘的時間程昱都是在練武場上度過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冷三刀給他的藥方真的管用。一天下來，程昱覺得自己並沒有以前練功時那麼累。傍晚的時候，春桃來到練武場上提醒著程昱。藥湯，是四個侍女用推車推過來的。一路上花香和藥香摻雜在一起，那種味道讓人聞起來很是奇異。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來到樓下，看著那四個侍女合力將滿滿一大桶藥汁抬到了二樓，程昱輕聲感歎道。
　　「公子，藥湯已經放好了。秦醫師說，公子最好是練武之後馬上去泡。趁著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才能完全吸收掉藥湯裡的藥效呢。」將藥桶裡的湯汁倒進了側室裡那個巨大的浴桶裡，幾個侍女才先後返回樓下。途中遇到程昱，她們齊齊萬福道。
　　「有勞幾位姐姐。」程昱聞言連忙對人抱拳道。
　　「嘶...怎麼比昨天還痛？」程昱進了房間，等他坐進浴桶裡時，比頭一天更加刺痛的感覺當時就順著他的皮膚往身體裡邊浸透著。程昱咬牙堅持著，他知道這藥湯是在改變他的體質。不付出怎麼可能有收穫？疼死也不起身。程昱跟藥湯較上了勁，心說有種今兒你就疼死我。
　　「莊主，這是改良之後的藥方。藥性會比之前的猛一些，但是效果也會更好。」莊園正當中那幢雕樑畫棟的木樓中，醫師秦蕊手裡拿著一張剛抄錄下來的藥方交到妝別離手中說道。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畢竟他的修為還很低。藥上猛了，我倒是擔心他受不住。」妝別離看也不看藥方，將其交還給秦蕊問道。這是一種信任，秦蕊是桃花庵內的首席醫師，藥方放在她那裡，妝別離覺得遠比放在自己這裡更有價值。
　　「如果連這點苦都不能受...莊主，恕我直言，你也沒必要繼續幫他了。」秦蕊將藥方放進貼身的香囊中，頓了頓說道。
　　「你呀，我知道你是一心為了桃花庵。不過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的好，讓我那徒兒聽了去，當心她今後陰你。」妝別離抿嘴一笑道。
　　「公子，公子？該吃飯了！」程昱在側室洗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他出來。侍女春桃站在門外低聲喊著，想推門進去看看，卻又不太敢。不是怕程昱把她怎麼樣了，她倒是巴不得程昱能把她怎麼樣了。跟程昱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她知道這個主子是個不喜歡別人擅自做主的人。
　　「晚飯不吃了，待會你給我熬點粥吧，白粥就好！」程昱有些虛脫的在屋裡答道。是虛脫了，今天他喝下藥湯後，一氣兒拉了刻把鐘。剛開始還挺粘稠的，如今都變成了水兒。可是他不能從馬桶上起身，一起身，肚子就跟他較勁。
　　「公子你這是...是不是秦醫師送的藥有問題？」又過半個時辰，程昱才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腳下也有些虛浮的感覺。春桃見狀一把攙扶住他連聲問道。
　　「沒事沒事，把屋子收拾一下，你們就去歇著吧。今晚上我得早點睡，明天還得練功呢。」程昱覺得自己現在連喝粥的胃口都沒有了，他只想早點回房躺著，啥也不幹。
　　回了房，不多會兒春桃就端了碗熱粥過來了。這一次她沒依著程昱的意思，硬是看著他將碗裡的粥都喝了才走。程昱看著春桃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後起身將房門反鎖上，然後回到床上盤膝開始吸納四周的能量。體內的輪盤比起之前來，輪廓上要顯得更為清晰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也變得圓滑了許多。雖然那八個圖騰依舊是黑漆漆的毫無生機，不過程昱可以感受到它跟自己同時都在進步。
　　「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們八個全都點亮！」程昱將能量吸收到充盈的狀態，緩緩開口道。話音未落，他就覺得體內的圖騰兀地閃亮了一下，似乎在回應著他的話。就在圖騰閃亮的那一瞬間，程昱體內的經絡又增寬了一些。
　　「現在，我應該可以對付類似於五尾狐狸那種對手了吧？」程昱起身下床，骨骼一陣炸響。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老繭自言自語著。五尾之狐當初的犀利，他還記憶猶新。一直以來，其實在程昱的潛意識裡，他都是將五尾之狐當成自己初步的目標的。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跟別的五尾之狐交手，程昱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打贏。
　　「總有機會的，當初差點死在一隻五尾狐狸手裡，我還真是弱啊！」程昱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著夜空說道。
　　「喲，爺您又來買藥了？還是老規矩？」過了兩天，程昱的存藥都用完了。不得已，他只有用出門遛彎兒這種借口離開了桃花庵。來到鎮上，藥店的老闆依舊記得他，也記得他買哪種藥材。
　　「老規矩，不過這次給我多拿點兒，省得我三天兩頭往外跑。」程昱打算一次性多買點藥材回去，不然老是從桃花庵出來，人家會起疑心的。
　　「得勒，這存貨可都給您了。要是不夠啊，您可得等上個六七天的才有貨。」賣誰都是賣，見程昱要得多，老闆手腳麻利的將抽屜裡的藥材全都給他打了包。
　　「成，我過六七天還會來。」程昱掂量了一下藥材的份量，估計也就夠用個六七天的。點點頭給了藥錢，他嘴裡說著話轉身朝別家藥店走去。一連走了六家，將六種藥材全都買齊了。又在鎮上買了點糖果點心，胭脂水粉啥的，這才打算返回桃花庵。
　　「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大哥怎麼會死？寨子怎麼會散？小賤婢，這次看你往哪跑。」出了鎮子沒多遠，就見路邊有一婦人被三個衣衫襤褸之徒給攔在那裡。說話間，那人打腰間掏出一柄匕首，對著那婦人的胸腹就紮了過去。
　　「啪！」程昱腳下一跺，一顆核桃大的石子被他跺得蹦起半腰高，一腳踢在那石子上，石子咻地一聲朝著那兇徒便打了過去。婦人已經是閉上雙眼，打算聽天由命了。忽而聽見一聲響，身前那拿刀打算行兇之人嗷一聲慘叫，手裡的匕首掉落在地。婦人睜眼看去，就見那兇徒的腕子上坎了一顆石子，鮮血正順著他的手腕朝下滴落著。
　　「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當街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再往前走，就進入了桃花庵的地界。程昱走過去一腳將地上的匕首踢得遠遠，冷眼看著那幾個衣衫襤褸之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