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為財死

　　「冷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圖中原斂去笑意問道。
　　「時辰還早，打更的不會這麼早上街。」冷三刀將裝著花生米的盤子推到一邊，提起酒罈自斟自飲了一碗道。
　　「哈哈哈，冷爺果然是冷爺，就這麼一點破綻都被你發現了。不過遲了，冷爺，你看看街上。到處都是拿你的人，今日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圖中原聞言面皮抽搐了幾下，終於他按捺不住心頭的得意放聲大笑道。
　　「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冷三刀放下酒碗問圖中原。
　　「玉珠十萬，華宅一座，寅虎樓巡城統領一職也是我的。冷爺，你覺得這個價錢，我虧不虧？」圖中原雙手撐著桌子，俯身看著冷三刀問道。
　　「你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了我的消息，就能得到如此厚賞，我覺得很划算。」冷三刀點點頭道。
　　「我也覺得挺划算，既然冷爺說不虧，那我就是賺了。冷爺，對不住了，不賣了您，我這輩子都難翻身。」圖中原啪啷一聲將酒罈摔了個粉碎道。酒罈碎了，罈子裡的酒潑了一地，滿屋子酒香。
　　「你依舊如同以前那般莽撞，錢再多，也得有命來花，這話我記得我對你說過。你這腦子，不長記性，留著何用？」冷三刀話音猶在耳旁，圖中原的人頭便已落地。冷三刀的刀很快，快到程昱壓根沒有看見他是怎麼拔的刀，又是何時拔的刀。人頭在地板上翻滾了幾下，一腔子熱血噴灑了半邊牆壁，一屋子血腥味。
　　「此事與你們無關，少時我衝殺出去，你們尋機回商隊去吧。明日出城之後，我自有辦法跟你們會和。」冷三刀倒提著刀柄，一個箭步衝出酒樓。話音未落，屋外已是一片喊殺聲。
　　「叔叔...冷大叔他...」小和尚看向端坐未動的程昱，欲言又止。
　　「人情這種東西，欠多了就太難還清。能還一點兒，就少欠一點兒。」程昱一巴掌將剩下的那罈酒拍開，提溜在手裡起身朝外走去道。
　　「坐著幹嘛？跟我一起打出去。」程昱昂脖灌了幾口酒水，回頭對小和尚招呼了一聲。
　　「冷三刀，你殺我黎家數十口，今日我看你往哪裡跑。」門外，上百人將街道兩頭堵了水洩不通。一個身穿錦袍，手裡提了一柄長劍的中年人對站在路當中的冷三刀厲聲喝道。
　　「九曲十八彎的黎家？對不住，我殺的人太多，有些記不住誰是誰。」冷三刀提刀在手，就那麼站在街心說道。一言既出，眾人嘩然。
　　「不過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寅虎樓，你如此興師動眾，就不怕樓主虎力拿你問罪？」冷三刀四下看了看問道。
　　「我已將九曲十八彎盡數獻與樓主，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拿我問罪？上，殺冷三刀者賞金萬珠。」那人冷笑一聲，腳下朝後連退數步揮手大喝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萬珠之賞已經足夠讓人瘋狂。眾人聞言，紛紛祭出各自的手段朝冷三刀身上招呼了過去。
　　「原來如此，那麼今天就算是殺個血流成河，也不會有人來管了？」冷三刀刀光流轉之間，將那些夾雜在刀光劍影之中的暗器盡數打落，嘴裡說著話，一刀橫掃出去道。刀光一閃而沒，衝在最前頭的十幾個人就覺得身子一輕。低頭看去，自己卻是已經被攔腰砍成了兩截。
　　「啊...」一片哀嚎響起，不幾聲過後，便是氣息全無。看著地上攤著的那些腸子和內臟，餘者一時紛紛膽寒。狠...他們心裡暗道一聲，紛紛放緩了腳步。死了人，終於讓他們一時發熱的頭腦變得冷靜了下來。
　　「上，萬珠的賞錢，你們祖宗十八代都掙不到。想要發財，就要拿命去博。」中年漢子見上百人居然被冷三刀一個人給鎮住了，一跺腳在後頭叫囂著道。
　　「上，都給我上，活下來的每人給一百珠，死了的二百。誰砍了冷三刀的頭，一萬珠賞錢當場兌現。」見眾人磨磨蹭蹭的，那人一咬牙在那大聲吼道。一聽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會空手而回，眾人又來了精神。上去過兩招就撤，混到最後怎麼樣也能有個一百珠進賬。大家心裡這麼琢磨著，便又聲勢浩大的對冷三刀湧了過去。
　　「我也來湊湊熱鬧，這些人正好拿來練手，三刀你不介意吧？」程昱灌了幾口酒，將手裡的酒罈拋給了冷三刀問道。
　　「哈，你不怕麻煩就儘管來。」冷三刀眼中閃過一抹神采，接過酒罈大笑一聲道。
　　「噗！」程昱聞言一個箭步衝進了戰團，不等對方朝他劈砍下手裡的兵刃，張嘴一口酒水噴了出去。酒水中蘊含著他體內的能量，打在對面那些人的臉上如同針扎一般的難受。趁著他們抬手去抹臉上的酒，程昱動了。他一個前衝接著一個掃堂腿將眾人掃倒一片，前頭的人倒下了，後頭的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程昱縱身躍起接連幾腳虎賁踢在身上。
　　「散開，別擠在一起。」挨了程昱一通拳腳，眾人這才往兩邊散開。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會哪三刀麼？看好了，我只用一次。」冷三刀將酒罈一扔，嘴裡說著話，一個閃現便出現在那群人的身後。躍身而起一道劈砍下去，身前當時出現一條血路。無數躲閃不及的人被當頭劈成兩半，血肉四濺之間冷三刀接著橫刀一掃，又死一片。第三刀，就算程昱瞪大了雙眼，也沒有看見冷三刀究竟是如何出刀的。他只知道莫名的，就是一陣人頭落地，血氣沖天。
　　「剩下七個，分你一個練練手如何？跟死在我刀下的雜碎打，你永遠得不到提高。只有跟這幾個能扛我三刀不死的人打，你才能有所收穫。」滿地的屍體當中，有七個人擋在了冷三刀的身前。冷三刀抬起一隻腳，將沾血的刀鋒在鞋底上擦抹了兩下對程昱道。能扛冷三刀三刀不死的，實力定然跟他不相上下。憑程昱如今的實力，是人家的對手麼？
　　「好！」程昱沒有半分猶豫。
　　「好！」冷三刀眼中閃過一抹讚賞，拔刀就朝那七人殺了過去。程昱緊隨其後，隨手一個鯨吸對著一個同樣赤手空拳的人抓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