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道不可替

　　「哼！」程昱冷哼一聲，一個後空翻躲過刀客這一擊。雙腳才一落地便猛一蹬腿人如箭出一般朝著刀客撲了過去。人在半空，程昱啪啪啪就是三腳踢出。刀客一如方纔那般想要橫刀去擋，一抬頭，眼前卻仿似三頭猛虎接踵而來。
　　「吼，吼吼！」三聲虎嘯，刀客手中的厚背大刀被程昱踢了個對斷。這還不算，那三道剛猛的力道，硬是將刀客震得倒飛出去十幾米摔落在地上。
　　「回去吧，我不想殺人。」程昱雙腳落地，看了那個刀客一眼，轉身朝著姑娘走去。
　　「恩公！」見程昱打敗了追兵，姑娘的心才算定了下來。
　　「走，送你回家！」程昱示意姑娘在前頭引路。
　　「恩公，這就是我家。」就那麼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姑娘的家。這是一間茅草屋，四邊的牆壁則是用土磚壘砌而成。屋簷下掛著幾串紅辣椒，門邊靠著農具。屋裡還亮著燈火，姑娘在門口停下腳步對程昱說道。
　　一個窮苦的農戶人家，捨得徹夜點燈麼？程昱看著透過窗戶紙映照在地上的燈火琢磨著。姑娘對他萬福一禮，轉身打算去叫門，卻被程昱一伸手給攔住了。
　　「不錯，想不到你還挺警覺的。」遠處，亮起了一片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長得挺富態的漢子從暗處走出來對程昱高聲說道。
　　「吱嘎！」門開，老翁從屋裡走了出來。不過他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刀的主人，程昱有些面熟。細一看，卻正是白日裡那個曾經幫姑娘拖延時間的跟班。
　　「廢了我的兒子，斷了我家的血脈，你想走？走不了！」富態的中年人語氣沉靜的對程昱說著。他沒有跟旁人那樣大發雷霆，這事兒從他嘴裡說出來，猶如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般。一直到這時，程昱才知道他那一腳，將那個關少爺給踢廢了。
　　「也好，省得今後再去禍害別家的姑娘。」看看屋子四周圍過來的那數十人，程昱點點頭說道。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此言一出，在場之人莫不色變。這話是在給關老爺的心上撒鹽啊，這小子是不想好兒的還是怎麼地？大家在心裡齊齊想著。只有那個將刀架在老翁脖子上的跟班面色如常。
　　「你不該救這姑娘。你不救她，我的兒子也不會出事。你不救她，她頂多就是在府內陪我兒子幾天。過幾天，等我兒子膩味了，自然會將她送回來。可是你管了不該管的閒事，我的兒子被你廢了，他們都得為此付出代價。他們都得死！」那個富態的中年人，關家的大老爺，一抬手指著程昱怒聲道。隨著他的怒斥，他身邊那些個幫閒們齊齊亮出了刀劍。
　　「殺了那個老的，把這個小子給我剁了！」關老爺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大喝道。
　　「你真是辱沒了關這個姓。」程昱搖搖頭，對那關老爺朗聲道。
　　「你還不快動手？砍了老的，把這丫頭帶回去任由我兒一洩心頭之恨。」關老爺見程昱身後那幫閒只用刀架住老翁，卻不動手。一跺腳大聲催促道。幫閒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和掙扎，看了看程昱。
　　「不要讓自己的良心，這輩子都欠著人家的債。良心債，是沒辦法還的。因為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程昱頭也不回的對那個幫閒說道。
　　「他們這麼多人...」幫閒低聲說了句。
　　「人多，不代表能贏！」程昱只是對那幫閒說道。幫閒猶豫良久，終於鬆開了架在老翁脖子上的刀。
　　「你若贏不了...」幫閒的手在顫抖，程昱若是贏不了，今晚他為了良心二字，可就要把命給搭上了。幫閒有些後悔，方才為何要講良心。
　　「我不可能輸！」程昱回頭衝他一笑，一個縱身對著那些蜂擁而來的打手們衝了過去。
　　「過來！」身形落入人堆，程昱一個鯨吸將四周的打手吸到身邊。一聲獅吼，將他們都震暈當場。隨後就見程昱連連揮拳，一拳帶起一抹血箭，少時地上便躺滿了生死不知的打手。
　　「你可知關家跟亥豬樓大公子交情匪淺？」頃刻間便只剩下關老爺站在程昱的面前。他汗如漿出，連連後退著道。
　　「沒用的，自己有本事，就不用扯別人的大旗來壯膽。本來我想就這麼算了，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不管你是真的跟亥豬樓有關係，還是假的有關係，我都不打算放過你。因為放過了你，我就會有大麻煩。你說對不對？關老爺！」程昱聞著空氣中那股子血腥味，心頭殺念大盛。
　　「你，你殺了我你也逃不掉...」關老爺被程昱眼中的那股子殺意駭住了。
　　「在很多事上，很多人都認為我逃不掉。今日殺了你，老子也算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一句替天行道出口，空中閃過了幾道閃電。一時間狂風大作，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誰敢妄言替天行道？小子道行不深，口氣不小。這一次就饒過你，下一次你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一個冷得入骨的聲音從天際傳來，那股子寒意，直接就讓程昱心頭的殺念消退得無影無蹤。話音才落，雲開雨收。若不是地上還留有不少積水，壓根就看不出方纔曾經落過雨。
　　「關老爺呢？」身後，跟那對父女退到屋裡的幫閒開口問道。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關老爺已然消失了蹤影。
　　「不管他了，你們趕緊離開關林渡，去別的地方重新過活。千萬別捨不得這裡的家業，留著命比什麼都重要。」程昱從身上摸出幾顆玉珠，分別塞給幫閒和老翁急聲道。方才隨著風雨而來的那位大能，程昱摸不準他是不是跟關家有關係。程昱有自知之明，自己遠不是人家的對手。
　　「恩公，可告知名諱...」老翁老淚縱橫的問程昱。
　　「某乃一遊俠，名諱難以入耳。大家就此別過！」程昱對面前三人一抱拳，轉身幾個縱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老丈趕緊收拾吧，我也要趕回家去接了老母逃命去了。」幫閒將手裡的玉珠塞入腰間，提著刀對老翁父女說完，也是小跑著往家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