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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歷練

  「你這是在玩火!」張斷崖知道了妝別離的打算之後,有些慍怒的呵斥著她。
  「我只是不想你一個人這麼辛苦。」妝別離從侍女手中接過酒壺,走到張斷崖身邊替他斟滿了酒杯道。
  「你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去挑戰十二樓?你會身敗名裂的知道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好好當你桃花庵的莊主,閒暇時候我也有個落腳的對方。別搞到最後,老子連喝酒的對方都沒有了。」張斷崖一口將酒喝乾,頓了頓將語氣緩和下來說道。
  「如果我們兩傾盡全力都做不成你想做的事情,那麼身敗名裂又如何?最多,到時候你帶我遠走高飛。我們找一個地方隱居下來,你陪我賞花,我為你釀酒。」妝別離溫婉一笑,拿起酒壺又替張斷崖把酒杯斟滿道。
  「真的很羨慕張前輩,有這麼一位紅顏。」米兔遠遠看著張斷崖和妝別離道。
  「你接下來,就會留在這裡跟妝前輩學算計之術?」程昱靠在畫廊裡的柱子上問米兔。
  「嗯,妝前輩手裡有一本奇書,名叫無遺策。她說,只要我將這本書學通,就不怕任何人。哪怕我本身沒有半分的道行,到時候會有很多道行高深的人來為我效勞。真有那一天的話,我一定幫你闖入青丘城找到你的紅顏。」米兔提到無遺策,眼神中流露出了一股強烈的自信。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了,她沒有退路,只有拼盡全力去學通這本書才有報仇雪恨的可能。
  「米兔!」程昱抬手摸了摸她頭上的小辮兒。
  「嗯?」米兔低聲應了一句。
  「你是一個優秀的人,一定能得償所願!」程昱語氣堅定的對她說道。
  「世上沒有誰優不優秀,逼到了絕路,誰都會變得卓越。有了退路,誰都平庸!我現在就是被逼到了絕路,再不拼盡全力去搏,我就真的廢了!」米兔輕歎一聲,順著畫廊朝前走著道。程昱跟在米兔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著。
  米兔這話,無意間讓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現在算是找到了退路麼?難道就這樣,留在桃花庵按部就班的活著?程昱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了。誠然,留在這裡,他會過得很安全,很舒服。可是對於他的修行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好處。按部就班下去,當然也總有一天會達到他想要的那種高度。可那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了,宿嫣然也等不了。程昱現在,不需要什麼的安逸,他只需要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我打算離開這裡,去外邊闖蕩一番。」程昱有了自己的主意。他決定出去闖蕩,只有走出去,才能有效的磨煉自己。神台八式,也只有不斷跟人交手,才能將其融會貫通。況且,讓他留在這個全都是女子的桃花庵,他真的覺得不習慣。其實他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一直到剛才,米兔的那番話,才讓他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出去闖蕩也好,留在這裡,你的雄心壯志會被慢慢磨滅乾淨的。若干年後,你還會記得當初跟紅顏之間的承諾嗎?很難說哦。時間,可以讓人忘記傷痛,也同樣能讓人忘記承諾。出去吧,你努力,我也努力。將來,我們聯手在這個世界闖出自己的天地。我希望將來,你不是現在這個程昱,我也不是現在這個米兔。」米兔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程昱說道。
  「你要走?」程昱將自己的想法對妝別離說了。這讓妝別離有些吃驚。留在桃花庵,他也一樣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在這裡,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能夠安穩的在一個地方慢慢提升自己的實力,這種好事情妝別離不知道程昱為何會拒絕。
  「神台八式,式式霸道。留在這個脂粉堆裡,哪裡還能霸道得起來?小子,我支持你的決定。不過呢,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隨時可以回這裡來。」張斷崖知道程昱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同樣是擅使神台八式的人,他瞭解想要精通這門法門需要付出些什麼。正是因為難,所以天宮城裡敢說精通此門的人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要說大成者,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人。張斷崖自己都不敢說已經將神台八式練至大成,更別提其他人了。
  「出門歷練是歷練,盤纏不能少。還有這些藥,也要帶足了。你的性子跟張斷崖一樣,都倔得跟頭牛似的。你跟他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我也不能真讓你出門吃虧受罪。這些你都帶上,如果走投無路,不要顧及你那點不值錢的臉面,馬上回來知道吧?」見程昱拿定了主意,妝別離為他準備好了盤纏和傷藥。
  「這枚腰牌你帶上,在外遇上桃花庵的人,還能彼此有個照應。」末了,妝別離將一應東西全都裝進了那枚白玉腰牌。腰牌上陽刻著一朵桃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標識。
  「用意念操控這塊腰牌,你就能存取東西,不要弄丟了!」妝別離拿著腰牌為程昱示範了一下,然後將腰牌懸掛到程昱腰間道。
  「今日為你踐行,明日你便出發吧。我們等著你的名聲響徹十二樓。任何時候都要惜命,我還等著將來你回報桃花庵呢。」這是晚間酒席上,妝別離對程昱說的話。
  「那些傷藥,外傷敷,內傷服,每次半顆就夠。」秦蕊在席間唯一的一句話,就是叮囑程昱該如何用藥。
  「既然捨不得,為何要用言語激將他呢?」次日清晨,程昱告辭而去。將他送到莊外,看著程昱上了船,米兔的眼淚這才流了出來。一旁的妝別離見狀輕歎一聲道。
  「他有他的事情,我不能讓他安於享受。還有一個女人,等著他。」米兔遙望著越來越遠的舟船低聲說道。
  「跟我一樣傻,回去吧,今日讓你想想他。明日開始,便跟為師苦讀那本無遺策。」妝別離搖搖頭,帶著米兔轉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