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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闖莊

  「咻!」惠能被程昱眼中的血腥殺戮之意震得心中一驚。儘管程昱的實力在他面前連個渣都不算,可是那股子氣勢,惠能只從五大城主的身上體會過。惠能見今日憑借一己之力怕是留不住張斷崖他們,一抬手朝天放了一支響箭。響箭尖銳的聲音,響徹天際。
  「走!這禿驢喊救兵了。」張斷崖見勢接連幾拳將惠能又逼退幾步,一個縱身過來對妝別離喊道。
  「小子,趕緊跑!」一回頭,張斷崖急促的對尚處於興奮之中的程昱喝道。程昱被他一言喝醒,也不多問,背起昏迷之中的米兔拔腿就朝城外跑去。
  「今日留你一命!」妝別離手中之劍變得凌厲無比,接連幾劍在米春秋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後緊隨程昱身後而去。
  「走!」妝別離從程昱背上將米兔接了過去,然後跟張斷崖兩人一人帶著一個,縱身凌空朝著桃花庵方向疾馳。千餘里地,一炷香時間便到。進了莊園,妝別離將桃花陣全部啟動。遠遠看去,桃花愈發的繁茂了。就連花瓣上,都沾滿了露珠。
  「喊秦醫師來!」進了後院,將昏迷中的米兔放到廂房床鋪上,妝別離對左右持劍侍女們吩咐道。而程昱跟張斷崖兩人,則是被侍女們很有禮貌的從後院裡給請了出去。這裡是妝別離的居所,男人,是不得入內的。
  「傷勢怎麼樣?」兩人來到前廳,張斷崖看著身上滿是血跡的程昱問道。
  「挨了幾劍,問題不大。」程昱從那種狂暴的狀態當中冷靜下來,開始覺得自己的四肢就如同斷裂了一般的疼痛。跟體內的那種痛比起來,劍傷反倒是成為了小兒科。
  「待會讓秦醫師替你看看。」張斷崖起身來到廊下,遙望著遠處的牌樓說道。牌樓上刻著三個字,桃花庵。進了牌樓,就算是進了莊。此時牌樓下邊,站著三個人。兩個和尚,外加一個白衣劍客。和尚,其中一個是惠能。
  「來得倒挺快!」張斷崖握了握拳,起身打算迎出去道。
  「不用去,讓他們進來就是。」妝別離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腦後斜插了一枚桃花簪的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卻有一種病態美在裡邊。妝別離攔住了張斷崖,邁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道。
  「想不到你實力低微,卻敢跟人玩兒命。秦蕊,幫他看看傷勢如何。」妝別離自顧拿起茶壺,斟了杯喝下後說道。緊跟在她身邊的秦蕊,只是瞥了瞥程昱。然後打開手裡的醫箱,遞了一枚藥丸過來。
  「秦蕊擅醫,性子又冷,你習慣了就好。我這桃花庵上下,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去找她診治。」妝別離放下茶盞,對程昱淺笑著道。
  「原來她就是秦醫師。」程昱接過藥丸,一股子類似於薄荷那般的香氣撲鼻而來。程昱也不多問,只是一口將藥丸吞了下去道。
  「本來是分兩次服用的,罷了,你吃了就吃了吧。夫人,若無他事,秦蕊就回去了。」等程昱把藥丸吞下去,秦蕊才幽幽開口道。
  「這...」程昱目送秦瑞走出前廳,然後想伸手將藥丸摳出來。是藥三分毒,這劑量再超標,不會吃死人吧?程昱有些後悔剛才為啥不多嘴問問再說了。
  「哈,不用緊張,她說罷了你就無事。要是有事,剛才她就攔住你了。」一旁的妝別離見狀忍俊不禁道。
  「你就真的任由他們進莊?」張斷崖看著越過牌樓,已然步入莊園的三人。遲疑了一下回身問妝別離道。
  「我的莊園,我不怕,你又擔心個什麼?我們喝茶,看戲便是!」妝別離說話間啪啪一拍巴掌,幾個侍女端著剛沏好的茶水和乾果走了進來。一一擺放好,這才依次站在角落等候著差遣。
  「惠能師弟,那人果真說她來自於桃花庵?咱們別找錯了地方,落人口實才好。」惠能身邊的和尚,顯得有些謹小慎微的道。
  「惠岸師兄,每次執法你都顯得瞻前顧後。你的性子太柔,如此怎麼得到城主的賞識,給予你更多的修行資源呢?錯就錯了,五城執法堂辦事,錯上一次又有何妨?」在自家人面前,惠能也就不用假裝成得道高僧那般模樣了。他環顧著四周的桃花,微微哂笑著道。
  「修行自在,自在修行。至於資源,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幾分為多?又幾分為少呢?執法堂,被五城賦予特權,辦事更應該慎之又慎才對。」惠岸雙手合十,腳步輕靈的朝前走著道。
  「吶吶吶,做師弟的是看你總被人搶了資源才好心說你幾句。你看看,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我。說不過你,咱們把事情辦完,這次的功勞做師弟的全都給你如何?咱們惠字輩的,所剩不多了。我們再不團結起來,遲早會被別人給踩到腳下。」惠能聞言連連搖頭道。
  「修行乃修心,心強大了,行自然無所畏懼。他們願意搶,便搶去罷了。天機輪迴,拿得多,付出必然也多。這天,總是看不慣我們拿得多,付出得少的。」惠岸抬頭看天,然後低頭笑道。
  「兩位大師,稍後再打機鋒如何?」久未做聲的白衣劍客忽然開口道。
  「不知張施主有何高見?」惠能惠岸齊齊停下腳步問那劍客。
  「兩位難道沒有察覺到,我們已經身陷陣中了麼?」白衣劍客持劍而立,眼中精光閃爍著道。
  「貧僧就說,一個未有名頭的桃花庵,怎麼敢如此高調的前去卯兔樓劫法場。原來,他們還有此等倚仗。張施主休急,我等聯手,人來擒人,有陣破陣就是。」惠能注目而視良久,這才合十說道。
  「看他們破陣,其力柔,陣便柔。其力剛,陣也剛。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妝別離端起茶盞,揭蓋拂去了茶水上的浮葉說道。一旁的張斷崖,則是有些擔憂的看著陣內的那個白衣劍客。
  「張玄真,還不快滾回去?怎麼?連你也要拿老子不成?」張斷崖看了看身邊的妝別離,終於是起身走到廊前朗聲道。
  「叔父,侄兒哪裡敢來拿你。侄兒不過是多年未見叔父,特來拜見罷了。」陣內,白衣劍客展顏一笑。雙手抱拳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