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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跗骨之蛆

  「幾位您?」程昱乘坐班車來到了市裡,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等他感覺到累,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隨便找了一家賓館走進去,程昱準備先住下來再說。宿嫣然的下落沒有頭緒,自己的記憶也沒有頭緒,身上的錢也差不多花掉了四分之一。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等不到下周程昱身上就會沒錢。不管在哪個朝代,沒有銀子都會寸步難行。
  「一個人,有單間麼?」程昱面露疲憊的對前台說道。人心裡有事,身上又沒幾個錢,就不怎麼喜歡跟人說話。程昱現在就在琢磨,是不是先找個活兒干,等攢上一筆錢再去尋找那些個什麼古跡。
  「借問一句,這附近有吃飯的地兒麼?」辦好了入住手續,程昱隨口對人前台問了一句。太貴的地方,一直不是程昱的優選。最起碼在這一個多月一來,他還從來沒有登入過酒樓什麼的地方。眼下最適合他的地方,除了街邊兩三張台的小菜飯館之外,就剩下路邊攤了。
  「出門右拐!」程昱出來時就一套衣服,還是沈從善送給他的。上了一次山,轉了一次長途之後,衣服髒兮兮的不說,還隱隱散發著汗味兒。說他現在渾身有股子窮酸落魄的味道也不為過。前台小妹頭也不抬的對他說了句,然後將房卡扔到了櫃檯上。
  「多謝!」程昱抬手對人妹子拱手謝道。習慣性的行為,就算他平日裡刻意控制,也會在不經意間表露那麼一兩次。
  「這人有病吧?」程昱上了樓,坐在賓館大堂裡正膩歪著那對男女則是低聲竊笑著。衣衫襤褸髒兮兮的,怎麼看怎麼想是剛從工地下來的。其實他們也不想想,人家賣賣力氣一個月掙得比他們多多了。之所以低調,因為人要養妻活兒,不比他們把子孫都裝在套.子裡給扔了那麼無牽無掛!
  有病沒病的不知道,但是程昱有藥。進了房間,他首先找了個收納袋兒把剩下的那幾顆藥丸給裝了起來。這種解毒的藥丸珍貴無比,它連美女蛇的毒都能解,保不齊啥時候就能救自己一命。程昱將收納袋兒封好口,然後慎重的踹回兜裡暗道。
  轉身下了樓,按照前台小妹的指點,程昱出門徑直朝右手邊走去。他得吃飯,最近隨著記憶的恢復,他的飯量也在見漲。找到了一家小飯館,程昱進去點了一葷一素外加一大缽米飯開始吃了起來。小飯館就三張卓,生意很一般,程昱的到來才讓店裡滿員。
  「我跟你們說,過兩天等東西到了,咱就準備動手!」程昱大口的扒著飯,耳朵裡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私語聲。他將咀嚼的速度放緩下來,起身裝作倒水喝的樣子用眼睛在店裡掃視了一下。說話的是他斜對面那桌的人,有三個,都是健壯的漢子。此時正湊到一起討論著什麼。一分神,程昱又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到時候咱們裝作普通遊客進去,進去之後就找地方貓起來。等晚上沒人了,就開始幹活!」程昱坐回椅子上,凝神再聽,那幾個人的話又能傳入耳內了。
  「成,聽大哥的。你說咋辦咱就咋辦。」程昱扒著飯,頭也不抬的偷聽著人家的說話。
  「人家老闆可說了,要是把那本書找著,咱仨一人50萬!」此言一出,差點沒把程昱給嗆著。啥書,就值當一百五十萬的總價?他對這仨人的談話,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全靠大哥帶著咱才能發財,敬大哥一杯!」財帛動人心,一聽完事兒到手50萬,人家當時就來精神了。50萬,找個半死不活的單位上班,怕不得一輩子才能掙到。這說話間幾天功夫就能掙人一輩子的錢,真特麼帶勁!
  「這幾天大家別惹事,老二,賭場你這幾天就別去了。老三,會所你暫時也戒了吧,別到時候被條子給盯上了。壞了人老闆的事情,別說大哥保不了你們。」說話的那個敦實漢子,舉杯跟對面的倆人碰了一下,一口將酒喝下去沉聲說道。說完,還四下裡瞥了瞥。見每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放下酒杯吃起了菜。
  「知道的大哥,壞不了事情!對了大哥,你說了半天書啊書的,到底是啥書啊?咱仨加起來,可150萬呢。金子做的書,也不值這麼多吧?」老二和老三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點頭應承道。
  「啥書?我哪兒知道是啥書。人家給錢,咱辦事就行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大哥放下筷子,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弟冷笑一聲道。見狀,兩人趕緊埋頭吃喝,不再多問半句。
  「150萬,到底是什麼書這麼值錢!」不僅僅是那兩個小弟對這書感興趣,就連一旁偷聽的程昱,眼下也對這本書產生了興趣。不過也僅僅是產生了一些興趣,他沒打算去分人一杯羹。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去節外生枝。他知道,白勝利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老闆算賬!」三兩口把飯菜吃完,程昱抬手對老闆招呼著。
  「慢走啊,下次還來啊!」飯錢加起來不過28,程昱覺得這個價格算是比較實惠的了。付過錢,他起身朝外走去。他的大腦有些發昏,因為白天那些記憶一股腦湧了出來的原因。他必須回去休息,讓有些發木的腦筋安靜下來。
  「程昱?」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路上的路燈也都被點亮。這個點,路上的車還非常多。很多人,下班之後都在往家裡趕著。程昱才出門,就被兩個壯年男子攔住了去路。兩人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問道。程昱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該來的總要來,只不過來的速度,要比他預測的快多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兩人看著程昱笑了笑道。笑容裡,有一種勝券在握,有一種蔑視。
  「我不願意的事情,沒人能逼我去做。回去告訴白勝利,我會去找他的!」程昱右腿微微朝後撤了半步,站好了樁式對兩人說道。
  「那就別怪咱們動狠手了!」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同時朝著程昱鞭腿踢打了過去。見路上有人打架,很多人紛紛避讓開來,然後遠遠的拿出手機開始拍照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