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嚇得急忙後退。
他面具下的那雙眼珠子太嚇人了。
可就在我被五花大綁像是蚯蚓一樣後退時,面具男卻走了過來。
他猛地揪住我衣服,將我提留起來,然後把我嘴巴裡的麻布抽了出來!
可還沒等我喘口氣,他立刻就朝我嘴裡塞了一把東西。
我猛地咳嗽,舌頭舔了一下,意識到,竟然是米飯。
他是擔心我餓死!
「咳咳,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抓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急忙問道。
可是他卻一句話不說,立馬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然後,又抓了一團米飯朝我嘴巴裡面塞。
「呸呸呸!」我差點被飯粒嗆死,趕緊吐了出去。
啪!
他竟然又扇了我一巴掌。
我內心憤怒無比,可我不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暫時隱忍。
奕搏術中提到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更有忍一時風平浪靜的燮語。
於是,我只好壓制怒火說道:「你要幹嘛,你這樣會把我噎死的,給我鬆開手,我要自己吃。」
可對方根本不聽,不斷的將米飯塞進我嘴裡。
我皺眉,咬緊牙關,就是不吃。
我知道,他人之所以給我送飯吃,肯定是怕我餓死,他既然怕我死,那我就絕食給他看。
「你不要浪費道。
他又甩了我一巴掌,轉身就走開。
不過,他沒走遠,在距離我五米的位置就站住了。
漆黑的環境下,我甚至感覺到,他身上泛著一股股怒火。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他轉身,竟然主動走過來,然後給我解開雙手。
他用極為沙啞的聲音說:「吃!」接著塞給我一個盛裝米飯的小木桶。
我此刻內心撲通撲通亂跳,忐忑的不行。
我趁著這個機會,立馬將木桶丟在地上,腳尖在地上一踏,噌的一下竄出去,直接就撲到他身上,雙手去掐他脖子。
可我剛觸摸到他的腦袋,猛地,感覺胸口一疼,砰的一聲倒退出去,摔倒在地上。
巨疼。
可我內心也詫異無比!
我剛才撲過去,雙手本來是想著掐他脖子的,卻抹到了他腦袋,可是,他腦袋上竟然光滑無比!
他,是個禿子?
難道是個和尚?
「找死!」他怒吼一聲,立馬衝過來,揪住我的衣服領子,狠狠的在我的胸口錘擊。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任人宰割的小鳥,根本沒辦法反抗。
他轟擊了我胸口兩下,我就感覺渾身沒力氣了,即便是雙手鬆綁狀態下,我也沒有實力反抗。
「這是你自找的!」他怒哼一聲,迅速將我的雙手重新捆綁起來,然後,又開始塞我嘴巴。
我急忙掙扎著扭頭,咬緊牙關,不讓他塞,然後我問道:「你是個和尚?難道你是佛門的人?」
啪!
這一巴掌,差點把我的牙齒打掉。
緊接著,他的大手,大力捏住我下巴,我感覺下巴都快要被他卸下來了。
無奈之下,只好張開嘴巴,他立馬就將我嘴巴堵住了。
嗚嗚!
我喊著,可是他根本不理我,身軀一閃,立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感覺像是墮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生命也像走到了盡頭。
我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掙扎,最後,我實在是沒力氣了,躺在地上,就像是個死人。
我感覺沮喪到了極點。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這麼一個人,他竟然有著如此強悍的實力,我和血月,在他面前,竟然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而最主要的一點,他是個和尚!
難道真的是佛門的人摻和到這件事情裡來了?
我感覺思緒有些亂。
深吸一口氣,仔細的開始梳理起來。
自從我和血月他們從鬼廟禁地將我娘子羅衫拯救出來後,就一直不順。
首先一點,在冥河上,靳雨晴找到我們,告訴我們陳燦被一個道士搶走的消息。
第二點就是,道家總部青城山這邊出現了幾乎可以稱之為滅門的慘案,而且,我們還遇到了紅弗!
要知道,之前紅弗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可是,她是世上第一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呢,還有,她怎麼就跟人祖有了一段孽緣呢!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現在這個光頭,他到底是不是和尚,到底是不是佛門的人,為什麼抓住我和血月,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彷彿,我們一旦從鬼廟禁地離開,立馬就掉入了一個漩渦之中。
而目前,這個漩渦的任何一部分,我竟然都看不清楚,沒有絲毫的思路。
我躺在那裡不斷的想,感覺整件事情,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背後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想著想著,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我想到了羅衫,想到了我的孩子陳燦,我多麼想我們一家人就這樣好好的團聚一下,可為什麼總是這麼多事情,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難道,這件事情,也跟師父有關嗎?
忽然,就在我想到這裡的時候,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我心頭一緊。
該不會那個死禿頭又想來逼著我吃東西吧。
嘩!
猛地,一道光亮乍然之間在我前方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子劃著了火柴。
我凝神一看,心裡頓時跳動起來。
「嗚嗚嗚!」我本來渾身無力,這會兒,一看到那人,立馬來了力氣。
我掙扎著,喊叫著:「師父,我在這裡!」
不錯,劃燃了火柴的人,正是我師父張秉邪!
師父聽到我的聲音,身軀一閃,急忙來到我身邊,他迅速將我嘴裡的抹布和身上的繩子解開。
「師父!」我在這一刻,鼻子酸酸的,我喊了一聲,心裡有種像是墮入無邊地獄,被師父拉上來的感覺。
「天祐,你沒事吧?」師父關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在這一瞬間,想起來在鬼廟和人祖廟那裡,跟師父分道揚鑣的事情。我十分內疚,沒想到,在我落難的時候,出手救我的人,還是師父。
「我沒事,我沒事!」我這一刻感覺十分脆弱,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
師父皺眉,瞪了我一眼:「哭?」
我當即收住眼淚。
「血月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師父盯著我問道。這會兒,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奇怪。
不過,我沒多想,急忙說:「師父,血月跟我一起的,可是,有一個帶著面具的禿頭,將我們兩個打暈了之後,就帶到了這裡!」
說話間,我仔細的查看周圍情況,發現,真的是在一個山洞內。
師父皺眉,問道:「你還能走路嗎?」
我急忙爬起來,嘗試了一下點了點頭:「我還行。」
說真的,我感覺很詫異,因為剛才那個帶著面具的禿頭,幾乎將我胸腔都砸扁了,可我現在竟然還活著。
我腦海裡靈光一閃,想起來,我的心臟被當初那個黑色的玉璽包裹住了,或許,這就是我現在沒死的主要原因。
「跟我找一下血月!」師父說道,扭頭,從旁邊撿起來我的阿鼻刀,遞給我。
我點頭,說道:「師父,咱們小心點,別被那個戴面具的禿頭給看到!他的實力,真的太強大了,就算是你,估計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師父冷哼一聲,沒說話,點燃了一個火把,然後開始和我在山洞裡面尋找血月。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師父身上透射出來一股殺氣。
很快,我們就在山洞的另外一個幽洞裡找到了血月。
血月嗚嗚兩聲,他也被古怪的鐵鏈五花大綁,還被塞住了嘴巴。
我一看到血月,心中大喜,急忙就衝過去準備給他鬆綁!
可就在這時,師父身軀一閃,一下擋在我面前,目光極為冷峻,神情極為嚴肅的說:「天祐,先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血月!」
說著,師父竟然從後背將自己的玄鐵黑劍抽了出來,他這一併玄鐵黑劍,本來是用木質材料包裹著的,自從鬼廟那邊表層破掉後,他就一直沒有再刻意掩飾自己的長劍。
不過,他這是什麼情況?
我愣了下,站在原地。
而師父卻猛地轉身,盯著血月看了一眼,然後,唰的一下將長劍刺出,直接將血月口中麻布挑開,厲聲質問:「血月,告訴我,你在幽冥山上做了什麼事情?」
血月臉色煞白,他詫異的看著師父,竟然有些結巴了:「張,張秉邪,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在幽冥山做了什麼事情?」
師父怒哼一聲:「還想跟我裝蒜?」
血月急忙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要是猜測沒錯,紅弗是你放出來的吧?」師父冷笑一聲。
血月臉色頓時變了,怒吼一聲:「你不要含血噴人!」
「我含血噴人,要不是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師父冷冷盯著血月。
「張秉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血月怒哼一聲,扭頭,滿臉陰沉。
我站在一旁卻傻眼了。
紅弗是血月放出來的?什麼意思。還有,師父猜測血月在幽冥山做了什麼事,難道,當初血月受傷差點死掉,然後被薛綺羅帶走之後,是去做某些事情了?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殺了你!」師父怒哼一聲,手中長劍,立刻就抵在了血月胸口!
血月面色難看至極,陰冷的眸子裡充斥著殺氣:「張秉邪,你想要冤枉我可以,我血月只不過就是一條爛命,殺了我吧,殺了我,或許,以後你就可以繼續將陳天祐當成一枚棋子利用了!」
「放肆!」師父怒吼!
瞬間,他長劍急速上移,立馬刺穿了血月的肩膀。
「師父!」我一看到這情況,急忙撲過去。
我護住血月,盯著師父說:「師父,你這是幹什麼,血月一直跟我在一起,他能做什麼事情啊,你不要冤枉他!」
師父深深的瞅了我一眼,眼眸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冷哼一聲說道:「陳天祐,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幽冥山其實是鬼廟禁地的一道屏障,更是一道門,這道門叫做葬海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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